望眼欲穿的大尺度

　　兴许是看派爷最近犯春困，网飞放了大招。
　　将囊括18个动画短片的剧集，一次性放出。
　　随即，全世界观众炸了。
　　哪里见过，如此酷炫的「成人动画」——
　　《爱，死亡和机器人》
　　Love, Death & Robots (2019)
　　口碑，太吓人。
　　豆瓣9.4分，IMDB9.2分。
　　但它的精彩，口碑实在难以体现。
　　这么说吧，足足是十八部大片的浓缩版——
　　这话真不是吹牛逼。
　　类型上，18个短片横跨爱情、科幻、恐怖、喜剧、动作、实验；
　　故事背景上，分别设置在欧美、中东地区、古代中国、香港、俄国、外太空。
　　制作上，几个CG短片，简直以假乱真。
　　格局大，动不动就是斗兽场、人类大战奇异生物、波澜壮阔的星际战斗……
　　尺度更大，随处可见的＂果体＂，毫不掩饰的杀戮，千奇百怪的生物……
　　更主要的是，故事完全不敷衍。
　　甚至能在十几分钟里，看到层层反转。
　　毕竟众多神作加身的导演大卫·芬奇，以执行制片人的身份，全程为它保驾护航。
　　分集的导演随便拉出一个，就可能参与制作过《蜘蛛侠：平行宇宙》这种神片。
　　以第一集《桑尼的优势》为例。
　　桑尼，一位女驯兽师。
　　带着她的猛兽肉食怪，在斗兽场上和涡轮猛禽相遇了。
　　整个打斗过程，跌宕起伏。
　　一开始肉食怪是占了上风，那长鞭一样的锋利触角，砍下了涡轮猛禽的一只触角。
　　可涡轮猛禽被切断的触角里，竟然有把锋利的刀。
　　但涡轮猛禽又想不到，肉食怪的整个脑袋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桑尼带着她的猛兽胜了。
　　下场后，斗兽场老板的女儿都开始芳心暗许。
　　但其实呢，她是个温柔杀手。
　　伸出了金刚狼一般的爪牙，把桑尼扎了个透气。
　　可故事还在反转。
　　真正的＂桑尼＂并不在那名驯兽师身上，而是在肉食怪上。
　　桑尼也说出了自己的优势所在，对死亡的恐惧。
　　每当我踏入那个擂台
　　我都是在为生命而战
　　恐惧就是我的优势
　　对死亡的恐惧
　　这段话，也是整部剧集的主旨所在。
　　另一个精妙无比的故事是《证人》。
　　故事开始，一名男子杀害了一名女子；
　　男子抬头，却看见对面窗户里有一位和死者一模一样的女孩，目睹了全过程。
　　女孩为了免于被杀人灭口，当然开始逃窜；
　　先是流窜到红灯区，再是衣不蔽体也不敢停下。
　　男人是在一直追她。
　　但更像是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
　　他会说，等一分钟就好。
　　当男人真的追上来，她在慌乱之中误杀了男人。
　　高能的地方来了。
　　女孩抬头也发现，对面楼里出现了一位和男死者一模一样的人。
　　这原来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故事。
　　而且势必要继续循环下去——
　　女孩会想着追上男人，解释来龙去脉；
　　男人也一定会逃窜……
　　一分钟就能说清楚的事，为什么不试着给对方一个机会去解释？
　　还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这种恐惧，有时候能让一个人，做出非凡的奇迹之举。
　　《帮手》这个故事，发生在太空。
　　一名叫亚历克斯的女宇航员，走出舱门准备进行轨道维护。
　　很不幸，被一件太空飞行物击中了。
　　不光把她撞离了空间站，还撞破了身上的氧气罐。
　　剩余的氧气，只够维持15分钟生命。
　　而救援最快也需要58分钟。
　　当氧气维持只剩下两分钟时，女宇航员决定放手一搏。
　　脱掉一条胳膊上的宇航服；
　　在没有空气又极度寒冷的太空，那只暴露的胳膊很快冻僵了。
　　她是想通过向抛掷宇航服，让身体获得反作用力，重新靠近飞船。
　　可惜，失手了。
　　冻僵的胳膊是没办法动弹了。
　　接下来，你猜她会怎么做？
　　看到这里，你或许就懂得了＂帮手＂的含义。
　　她选择了断臂，求生。
　　派爷看着都疼。
　　但在死亡面前，这种疼痛亦可以忍受。
　　片名是《爱，死亡和机器人》，爱（感情，恐惧）、死亡都有了；
　　也不能少了机器人的故事。
　　《三个机器人》的故事背景，听起来也挺可怕的——
　　人类灭绝了。
　　但三个围绕着人类的残骸的机器人，在互相捧哏——
　　人类玩的篮球，它们是这么理解的：
　　人类进食的行为，则被他们解读为：
　　塞进他们的孔洞来产生能量
　　在谈起人类是如何把自己作死时，言语中更是极尽风趣之能事：
　　我觉得这听起来比
　　＂不，它们就是自己玩死了自己＂
　　还好一点
　　没感情，就是机器人和人类最大区别了。
　　而根源，就是机器人没有死亡的概念。
　　就像《盲点》，一行人在执行任务前，大脑会被全面备份。
　　死了，备份的资料还有，装进新躯壳里就得了。
　　于是，他们不会感到恐惧。
　　但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类所有感情的源点。
　　爱、开心、悲伤，为什么能够存在？
　　是因为人类知道，任何事物都不会永久。
　　所以才需要去珍惜、才值得去缅怀。
　　所以就算机器人有感情的功能，它们应该也不会去动用；
　　因为对永生的事物来说，任何感情都不会有重量。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幸运十三号》特别动人的原因。
　　没人会指望机器有感情，可偏偏它有了感情。
　　女飞行员科比尔驾驶着代号13的战斗飞船，总能带着主人一次次化险为夷。
　　它似乎是有了人性。
　　最后更公然违反机器原理，该炸的时候，没炸；
　　却在敌人占据它时，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机器人没有感情，但机器人是人类发明的；
　　在我们的未来，机器人或许会和人结合在一块。
　　半人半机器的形态，又会书写怎样的故事呢？
　　不妨听听《祝你好收获》。
　　它改编自中国科幻作家刘宇昆的科幻小说《狩猎愉快》。
　　一对梁姓父子，是鬼魂猎手。
　　但儿子面对狐妖却总是下不去手。
　　随着父亲去世、时代变迁，粱甚至和一位狐妖＂燕＂成了好朋友。
　　可燕依然是一位弱者。
　　想要生存下去，需要像母亲一样谄媚于男人；
　　人类呢，摧毁了魔法，更放肆地追逐自己的欲念。
　　把燕摧残地不成样子。
　　看到燕既当不成人，也当不成妖；
　　粱听从燕的愿望，将她彻底改造成了机械狐。
　　终于，她能对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开展猎杀了。
　　俨然一部聊斋版《阿丽塔》。
　　派爷也忍不住想，成了机械狐的燕，是否还会有喜怒哀乐？
　　当有天人类若真地借助机器，让自己实现永生时；
　　人类的情感算什么？道德又算什么呢？
　　不再感到恐惧，人类还会是人类吗？
　　比起大尺度、暗黑的风格，这些我们不知道如何作答的问题；
　　或许才是整部剧，最少儿不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