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原著明兰和小豆丁长栋,从一砚墨到一叠银票,炼就姐弟情深
明兰和幼弟长栋的第一次交情,产生在庄先生的课上。
盛紘本来为的是长柏和长枫的学业,才费心又费金请来了老学究庄先生,但经过孔嬷嬷的深刻教育后,他觉得好的师资力量就不要浪费,于是恭敬和庄先生商量一番,又提高了劳务报酬,把三个兰和最小的栋哥儿也算上,权做旁听生。
庄先生讲课规矩大,不许服侍的人进来,学生们磨墨添纸都得自己来,其他人也还罢了,长栋年幼,小爪子连墨锭都握不稳。
他的座位在明兰背后,明兰听见后边各种慌乱的碰撞声,觉得应该拔刀相助,趁庄先生不注意,迅速回头,把自己磨好的一砚墨和后桌上砚台利落地调换了一下,等庄先生抬头,明兰已经坐好,悬腕小豆丁墨,认真专注。
背后传来小男孩细细的声音:"……谢谢六姐姐。"
因为这份革命友情,小长栋长了些小胆子,第二日来寿安堂请安时,对明兰嗫嚅了半天,才结结巴巴把意思说明白——他长到五岁了还没启蒙,听庄先生的课纯属听天书,长柏哥哥以前教过他几个字,后来要备考,便作罢了。
明兰起了恻隐之心,决定每天教他写十个字。
这以后,长栋每日來寿安堂请安都早来半个时辰,趁机找明兰学字,头几次明兰往往还在床上,长栋就在门边顿住脚,扭转惶恐的小身子就要跑,常常会被丹橘一把搂住,领着他谴责地往床帘里看,卷着被子的明兰头皮发麻,老实起床。
讲真,一个四五岁大的小豆丁,每天天不亮便起床来学写字,他要是生在现代独生子女家庭,估计那家父母得乐得烧香还愿大放鞭炮。
为了小豆丁的好学精神,明兰怀着千年以后的"父母心"咬牙天天早起。
小长栋的生母香姨娘原是王氏的丫鬟,如今依旧附在王氏院里讨生活,长栋算是养在王氏跟前。
小长栋遗传了香姨娘的低调本分,从不挑吃挑穿,王氏倒也没难为他们母子,只不过一概忽略而已。
明兰略大些,从寿安堂迁至暮苍斋,兄弟姊妹们都来祝贺,长柏哥哥送了个润泽如玉的汝窑花囊,上头还插着几支鲜嫩的红梅;如兰送了一个雕花绘彩的花鸟大理石笔筒;长枫送了一整套《山海志》;墨兰送了一对手书的门联和一副亲绘渔翁垂钓图;最后长栋畏缩地拿出贺礼,是香姨娘亲手绣的四季帐帘,粉翠蓝杏四色,绣着斑斓的花鸟鱼虫,甚是精致。
长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明兰偷偷凑到他耳旁:"告诉姨娘,我很喜欢。"小长栋立刻面露喜色——这个喜色,真的是很窝心。倘若明兰有一丝半毫露出嫌弃颜色俗艳的意思,小长栋怕是立刻要缩回壳里去了。
其实明兰比起小长栋,也大不了几岁,她在给予这个小弟弟各种帮助的时候,还能不忘维护他的小小自尊心,这个维护甚至比帮助本身更重要。
比如香姨娘亲手绣的粉翠蓝杏四色帐帘,那是很费时费心的,自然饱含了香姨娘感激明兰时时照应小长栋的心意。明兰让小长栋告诉香姨娘她很喜欢,母子俩自然都是高兴的。
非嫡非宠的长栋,做起四季衣裳来从不敢选鲜亮的面料。明兰跟着老太太回了趟宥阳,回来就将盛纭姑姑送的好料子给长栋了,嘱咐他让香姨娘做两身鲜亮的,回头上学堂也体面。
长栋自小受到明兰的好意关照,对明兰的回报也是不遗余力。
一回是墨兰因妒生恨,杀到明兰院里又砸又骂,还要拿瓷片划明兰的脸,长栋仗义直言,结结巴巴在盛老爹面前说明情况,导致盛老爹头一次对墨兰失望。
又一回,明兰疑心永昌侯府的梁夫人对她如此青眼有加,背后必有原因,因自己拘于闺阁之中,遂让长栋暗中去打听。
贴着"老实本分"标签的长栋,在官宦人家的读书哥儿中人缘混得不错,一段时间"暗访"下来,搜罗了一堆情报汇报给明兰。
明兰经过分析,得出结论——梁晗跟梁府庶长子媳妇的娘家远房表妹春舸搞在了一起,感情颇好并已有身孕。因此梁夫人急需物色一位貌美聪慧的儿媳妇,既能喝了春舸敬的茶,让她进门名正言顺生下孩子,又能拢住梁晗的心。这才瞧中了明兰,明兰的容貌和性情,足以弥补她的庶女身份。
明兰出嫁之日,六姐夫顾廷烨给这个小舅子厚厚一叠银票,六姐友爱,姐夫上道,长栋同出嫁的明兰依旧保持了良好的外交关系。
长栋的婚事,就是明兰牵的线。当然,主要是长栋善举,背老妈妈下山,老妈妈看中了这个小女婿,央了威北侯夫人张氏,张氏来找闺蜜明兰,明兰写信给盛老爹,老爹委派了三儿媳柳氏,柳氏邀了大姑子华兰和六姑子明兰一同相看沈家绣巧姑娘,俱满意,遂成事。
长栋婚后,夫妻甚是相得,绣巧与婆婆香姨娘亦和睦。
细细论来,长栋的功名、美满婚姻,皆与明兰相干,这一场跨越千年的姐弟情深,亦是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