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当代诗人中,挑出几个闪耀着光辉的名字,就一定少不了海子。海子的诗歌被广泛地阅读,且受到大多数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的喜爱。但有人说海子的诗被高估了,是他的自杀引起了读者的注意。但是,自杀的诗人只有海子一个吗?近几十年来,自杀的诗人,就我所知道的就有好几个,有的研究者的数据甚至高达数十。可是,一般的读者知道几个呢?他们恐怕只能记得海子。可见,"诗人之死"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引人注意的话题。 不可否认,海子卧轨自杀的确引起了读者们的注意。但读者们喜爱他的诗歌,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死亡,最终还是因为海子诗歌本身的特质。今天,让我们抛开"诗人之死"这个话题,从海子的诗歌文本说开,探究一下海子的诗为何能够广为流传。 1.理想的高扬上山的孩子(节选)一个男孩/因为自己的年龄和一个故事/来到山口/他要用脚去测量群山的坡度和距离/因而他在一个晚上长大/那时他使一群狼认识到/什么是人/什么是男子汉……我的愿望是在最高的峰顶/放一块石头/我要参加山的创造 这首诗写出了青春理想的高扬。"上山"象征着克服巨大的困难;一个孩子要使一群狼认识到什么是人,什么是男子汉,这是一个孩子日益凸显的成人意识的展现。但上山不只是为了登顶,而是要在山顶放一块石头,要参加山的创造,这里面有一种孩子的稚嫩,但也洋溢着理想情怀,这就是海子! 2.对乡土世界的诗性歌咏村庄(节选)芦花丛中/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我妹妹叫芦花/我妹妹很美丽 这首诗以新鲜的比喻,写出了村庄的美丽,透露出一种安静与祥和。海子早期写他人的诗也都带有一个乡村背景,比如《栽枣树》中所写的三婆婆体现了他关注孤苦老人的同情心,《街道》则是他对乡村众生的素描。 3.关于爱情房屋(节选)你在早上碰落的第一滴露水/肯定和你爱的人有关/你在中午饮马在一枝青丫下山稍立片刻/也和她有关/你在暮色中坐在屋子里,不动/还是与她有关/你不要不承认 让人感到亲切熟悉,迷惘温情,但又令人耳目一新,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在画着自己的感觉和生活。这首诗中的爱人与爱情,可以实指,也可以虚指为象征意义上广义的爱,爱是生命的源泉和意义所在,是灵魂栖息的房屋,永远的家,温暖和遮蔽着每一个人。 4.寂灭的感伤与孤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首诗是海子在卧轨自杀的前两个月写的,语调比较舒缓,更像是对自己内心说的话。大海在海子的诗歌中是个比较常见的意象,辽阔宽广却蕴含着深沉的悲伤。 其中有着强烈的对"明天"的向往,洋溢着浪漫主义的感伤情调。为什么非要"从明天起"呢?"明天"在这里可能就是来世。 青年人大都具有理想情怀,对爱情的向往,但追求从来不是容易的,因此也就会有寂灭所带来的感伤和孤独情绪。当他们看到海子的这些诗歌,就像被这些文字一把抓住了内心。 另外,海子诗歌的语言新鲜奇特,却能够写出令人共鸣的寻常体验,许多比喻也令人感到新奇又不别扭。所以,海子的诗能够广为流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其诗歌本身所有的特质。(你有什么看法吗?你最喜欢海子的哪一首诗呢?欢迎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