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的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算新诗还是打油诗?
大家都知道胡适是大力提倡并写作白话诗的第一人,1917年,他发表了《白话诗八首》,其中第一首便是那首著名的《蝴蝶》(原题《朋友》)。于是,许多专家学者把胡适的《白话诗八首》视为新诗的起源,把《蝴蝶》当做第一首新诗。
(有学问还长得帅,你说气人不?)
但我看了《蝴蝶》,觉得把它当做新诗也不太恰当。下面请看原诗:蝴蝶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这一看就是非常整齐的五言诗,"天""还""怜""单"还都押着韵,只是这首诗不讲究格律,语言较为通俗。总结出这些特点以后,我忽然想到了古代就有的一种诗。没错!就是打油诗!
相传,打油诗是唐代民间一个叫张打油的人首创的,他靠着一首《咏雪》便名垂千古了。咏雪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样的诗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啊!语言俚俗,不讲求格律,读起来朗朗上口又有趣味。写得也也很妙,没有写到一个雪字,就已经把雪势给说出来了。
胡适的《蝴蝶》一诗跟张打油的《咏雪》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押韵的五言诗,语言也都是俚语,读来同样朗朗上口有趣味,可以说几乎没有差别。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认为胡适的《蝴蝶》是打油诗呢?我觉得,把它当做打油诗是没有问题,说得过去的。
所以,胡适的《蝴蝶》顶多只能算白话诗,这样也比较符合胡适先生提倡白话作诗的初衷,而不能算作新诗。胡适先生自己也说过:我在美洲做的尝试集,实在不过是一些刷洗过的旧诗!这些诗的大缺点就是仍用五言七言的句法。
从这些话可以看出,胡适先生自己也认为自己这些诗不过是把白话填进了旧诗的格式。所以,把《蝴蝶》看作新诗是没有道理,说不过去的。《蝴蝶》和张打油的《咏雪》比起来,也缺乏韵味,当做打油诗也不太够资格,多少有点勉强。但是,它的确可以算作一首不折不扣的白话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