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考:马派传奇之"阎麻子"阎笑儒twenty-seven 阎笑儒1913-1985 阎笑儒,天津人,本名阎鸿斌,绰号"阎麻子"。相声界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麻子,就是张麻子张德泉,张德泉和马家关系也不错,因为张德泉师父是恩绪,而马德禄是恩绪的女婿,出师后一直跟着恩绪作艺。 早年阎麻子曾拜宋玉清(外号叫宋大撇,唱时调) 为师,学会了《拴娃娃》《六口人》等几段相声;后来在天津北开市场"撂明地",与武魁海、王占鳌一起演出,观众戏称三人为"武阎王"(吓人不?相声界的称号又是就是如此吓人,而没有绰号的人,大都是不红的人),期间李少卿、耿宝林、张德山等也来此票演,李少卿对他多有指点。李少卿是裕德隆(瞪眼玉子,又叫玉德隆)的徒弟,宋玉清的师兄,阎笑儒的师大爷。 "武阎王"三人撂地可是保持原来的形式,开场前的"圆黏"是白沙子(石头细末儿掺黄土)撒字,行话叫"戳朵"。经常写的字有"招财进宝"、"日进斗金"、"酒色财气"、"春景当思"、"黄金万两"等。都是用双勾,把几个字连在一起,字头搭字尾连成一个字。两旁有时还用白沙子撒上一副对联,如"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字翰林书"或是"柳影横河鱼上树,槐荫落地马登枝"等。在写字的时候就有观众围上来,等观众围得多了,就能说相声了。有时开场也唱"门柳儿",有时还唱太平歌词。经常唱的有《折十字》《文王卦》等。白沙撒子和唱太平歌词可都是传统相声的入门老活,如果这两样不会的话,就招不来观众,自然也就没有收入。"圆黏"就是让流动的观众能围观,这样才能说相声,才能收钱。 1938年,25岁的阎笑儒随李寿增、刘华民到唐山、山海关一带演出,并在秦皇岛遇到马三立。因先前的师父宋玉清不是相声门中人,所以他就拜小他1岁的马三立为师。至于为啥拜小一岁的马三立为师,阎笑儒解释说:"我从过去就非常佩服马三立的艺术,他是门里出身,他父亲马德禄在相声界有很高的威望,他从小跟他父亲学了很多节目都非常磁实,每次演出都一字不错;后来又拜周德山(艺名"周蛤蟆")为师。在艺术上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同行人对他都有很高的评价。"可阎笑儒提出拜师时,马三立说不合适:"那哪行,我收你当师弟还差不多!" 那个时候已经不能随便代拉师弟,因为原来的师兄弟不满意。阎笑儒有心向马三立学艺,就坚决要求认师,给马三立磕了头。马三立倒很谦虚,让阎笑儒喊他爱人嫂子。当时李寿增为引师,杨文华为保师,李洁尘为代师,还举行了简单的仪式。阎笑儒于是成为马三立大弟子。当时一同拜师的还有张玉书、张克勤、金伯云、李玉凤。李玉凤是李洁尘的爱人。张玉书改名叫张笑非,张克勤改名叫张笑勤,金伯云改名叫金笑天。马三立的徒弟大都有一个"笑"字。徒弟中不带笑字的徒弟有班德贵(班笑魁)、常宝华、常宝丰、于宝林以及后来的李文华。 阎笑儒是典型的带艺拜师,他拜师的目的就是"响蔓儿"。作为一个江湖艺人,如果没有师父,或者有师父但师父名头不响,那么生活就会非常艰难。为啥要拜师父?因为江湖艺人要跑码头,每到一地都会被盘查,论一论师承。没有师承的江湖艺人只能是海青,无论到哪个码头都会被欺负的。当然,有一个厉害的老爹也成。 1942年,阎笑儒和师父马三立回到天津,开始在南市连兴茶社演出,合作搭档是尹寿山。"阎麻子、尹傻子"成为当时连兴茶社的一块招牌。两人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有《八大改行》《卖布头》《武坠子》《歪批三字经》等;此外,两人还兼演双簧,阎笑儒为"前脸儿",善于"发托卖像";两人配合非常默契,说学逗唱无一不精,能够达到"同如一人"的效果。这一时期在连兴演出的有高桂清、马桂元、马三立、刘宝瑞、杨文华、高少亭、冯立铎等人,掌穴的是高桂清。 1944年,阎麻子应刘宝瑞之邀到济南演出。干啥?打擂。当时到济南站队刘宝瑞、张寿臣一方的相声名家有张寿臣、于世德、张立森、阎笑儒、王长友、黄鹤来、高桂清、刘桂田、袁佩楼、李洁尘、来少如等。张寿臣、刘宝瑞这一伙就在晨光茶社对过开了一家"共乐茶社"。晨光茶社为了应对共乐茶社,又邀请了白全福、罗荣寿、刘广文、郭全宝、孙兴海、郭宝山等。这就是相声界常说的"济南对垒"。左右为难的阎笑儒仅仅在济南待了两个月,就不辞而别回了天津。 1948年,阎麻子随骆玉笙到南方演出,和朱相臣搭档。先到上海,后到南京,年底回到天津。 1949年,阎麻子参加和平区曲艺团相声队。 1958年,阎麻子和平区曲艺团相声队并入和平区曲艺杂技团。阎笑儒与尹寿山合作,是杂技团第一主演。 "文革"时转业到工艺针织厂,直至退休。 阎笑儒晚年剧照 收徒宋文俊、杨世章、陈永清、陈永忠、陈永海、佟文阔、潘海波、侯长喜等。 阎笑儒活路宽绰,技艺全面,使活的节奏把握得好,且擅长柳活儿,表演尽情尽兴,时有临场发挥。 阎笑儒最拿手的节目是《卖布头》,尤其最后吆喝青布那七分钟左右的长段,让人百听不厌。马三立先生给《卖布头》排过序,说得最好的是刘化民,其次是阎笑儒,第三是侯宝林。马志明曾问父亲《卖布头》怎么使,马三立说:"你问阎笑儒吧,他使得好!"后来马志明的《卖布头》确实是阎笑儒的版本。 阎笑儒和尹寿山合作的《武坠子》也非常非常经典,二位对于这块活的演绎达到了旷古烁今的境界。 师徒二人最好笑的轶事是:阎笑儒身体不好,他和马三立一起出来参加活动,马三立常常搀扶着阎笑儒。 另外,马三立还曾与阎笑儒同时收徒,马三立收的是常连安最小的儿子常宝丰,阎笑儒收的是侯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