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着时下最流行的职业,却被亲朋好友避之不及,连妈妈都劝她赶快辞职。 这些压力一度令她崩溃,直到遇到了一对夫妇。 他们想为自己29岁的女儿买一套寿衣,但不知如何挑选。在任赛男的推荐下,这对夫妇买了汉服的款式。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张女孩穿着寿衣微笑的照片。 这时,任赛男才意识到原来死亡也不是冰冷的。 在工作的三年里,她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人情冷暖,也更能体会生与死的意义。 01
这是上海老人余大祥躺在太平间的第11年。 之所以还未火化,要从2004年说起。 余大祥老人有三个儿子,生前一直是大儿子照顾。 去世前,余老伯买好了墓地,告诉儿子自己的遗产是15万存款,和一套价值20万的房子。 本以为安排好后事,就能早登极乐。 可没想到另外两个儿子却认为父亲留下了将近50万的遗产。 为了掰扯那些钱,三兄弟并没有立即为老父亲操办后事,而是将遗体留在家中。 他们吵了许多次,甚至还大打出手。直到居委会喊来殡仪车,余大祥老人的遗体才总算得到了安置。 在居委会和民警的调解下,两个弟弟勉强同意房子归大哥,存款两人平分。但当他们拿着资料去查账时,才发现账户里仅有7.8万余额。 钱不对数,弟弟们自然不干,为此三兄弟又开始新一轮争吵。 火化需要的死亡证明原件,也被其中一个弟弟扣下,老父亲的遗体不能火化,只能继续留在太平间。 几年来,大儿子余龙为父亲火化的事,跑了多次。可始终因为缺少死亡证明原件,不能让父亲入土为安。 派出所、居委会、殡仪馆三方都表示,因为有遗产纠纷,按规定他们不能强制火化。要想补办死亡证明,必须三兄弟达成和解,否则永远无解。 因为争遗产,余龙和两个弟弟久不联系,既没电话,也无他们住址,去单位找人,弟弟们早就辞职,更是查无此人。 只是惨了余老伯,一直躺在冰冷的太平间。 他不知要再等多少年,才能与老伴在地下重逢。 上至亿万富翁,下到平民百姓,不管生前多风光,都可能被遗产牵连,不能体面的逝去。 不得不承认,生老病死是接近人性最近的时刻。 提及赡养,避而远之;谈到遗产,蜂拥而至,仿佛每一张纸币都写满了刻着自己的名字。 面对金钱,人性中的恶无处遁形。 可怕的不只是有血缘的亲戚,还有那些毫无关系的人。 02
2018年10月,李先生在工作时发生意外,不幸离世。随后,家人将其遗体安置在湖南某医院的太平间里。 晚上六点,家人们陆续赶来吊唁,大家意外地发现李先生的眼睛被人挖走了。 据表弟黄先生回忆:"当时看到熄灯的太平间有类似手电筒的光射出,透过玻璃看到表哥冰棺旁站着两个黑影。" 感到奇怪的黄先生马上令对方开门。门开后,那两个男子提着箱子迅速离开了。 这时,黄先生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只见逝者右眼放着一个金属支架,左眼框里竟然还塞着一团棉花;而他原本完好的眼睛"不翼而飞"了。 家人们回神后,才意识到李先生的眼睛多半是被刚才的陌生男子偷走了。 据警方调查得知,这家医院的太平间已被外包,作案人有太平间工作人员,也有外面的人。 他们内外勾结,多次趁家属不备盗取逝者器官,疑似贩卖。 中国人向来忌讳死亡,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与死相关的一切都可以变成招财树。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到底是死更可怕,还是活着更可怕。 不过,幸好有阴影的地方,也一定存在着光。 03
今天,送入太平间的遗体有些不同,因为冰棺里除了逝者本人,还有一份饭菜。 几个小时前,卢法医出现场检验一位独居老人。 报案的是逝者的儿子。据他说父亲一直身体很好,连血压都不高。他像往常一样回来探望父亲,可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进门一看,桌上摆着刚炒好的西红柿鸡蛋和一盘青菜,筷子已经掉到了地上。他以为老爸只是睡着了,一摸才发现老爸的身体都发硬了。 医生、警察陆续赶到现场,可毫无波动的心电图证明,老人早已驾鹤西去。 经卢法医鉴定,确认逝者由于心脏猝死导致去世。 在遗体搬到殡仪车的那几分钟,他看着未动过的饭菜,心里格外酸涩。 卢法医对逝者儿子说:"你把饭菜打包一下,我带入太平间,到时看看能不能一起火化。这也算是给老人一个安慰。" 家属听完后,一边道谢,一边打包菜品。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卢法医说,工作多年只做过这一次,无论是对逝者家属,还是自己,都算些许宽慰吧。 这位法医的自述,让我们看到了冰冷之下的温暖。 其实,死亡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无情。 04
老陈,职业收尸人。 他已经在太平间工作20多年了。 在工作的这些年里,他从来没回过家,也从不关机,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死亡什么时候来临。 他抱的第一个尸体是自己的大儿子。 三十多年前的除夕晚上,两个月大的儿子因肺炎延误治疗,在医院停止了呼吸。 老陈把儿子幼小的身体抱进红木棺材,绑在自行车上,直到骑不动了,才忍痛将他埋入地下。 丧子之痛,让他难过了很久,也更能体会家属的心理。 每当遇到痛不欲生的家属,他就会扯开这块伤疤,安慰他们"生命无常,节哀顺变。一切都会过去的"。 从94年起,老陈就成了"收尸师傅",抱过数百位长眠于此的孩子,最大的15岁,最小的出生仅一天。 在外人眼中,他的工作工作似乎很简单,接电话、抱孩子、送入太平间安置,记录信息、等待家属火化。 但实际上,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有的孩子死于非命,无论死状多恐怖,他都要克服恐惧,送他们最后一程。还有的家属一直哭,他就让家属自己把孩子抱入冰柜,然后安慰他们。 除了守护逝去的孩子,老陈的另一项任务是临时照顾被抛弃的孩子。 那些孩子多半是娘胎里就带病,要不然就是家里穷养不起。在警察登记后,老陈会一一将他们送入福利院。 不过,老陈最牵挂的还是本子上记着的"被遗忘"的孩子。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些家长不负责任地将孩子留在了冰柜中。有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存放了6年,至今无人接走。 与其不肯正视悲伤,不如妥帖地送孩子走向另一个世界。 在退休前,老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被遗忘的孩子,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05
太平间像一面照妖镜,照尽世间百态,生死离别,还有赤裸的人性。 在这里,有人为争夺遗产大打出手,也有人为名为利舍弃底线。 他们将人性的冷漠归咎于社会,但其实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样: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这世间最凉不过人心,但最暖的也是人心。 正是那些存在于人心的真善美,才令我们有了美好和希望。 就像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写道:"我们活在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权利、荣誉,而是温暖的人情——你感受到的生活的真正美好,莫过于这一点了。" 作者:京酱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