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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对正午阳光的期待,开始追剧《乔家的儿女》。 四个小孩在自家院子待着,他们的妈妈在医院生孩子,但 好像和他们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太小了,还不懂生孩子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们还在想,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做饭; 他们的爸爸呢,在打麻将,好像妻子生孩子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用他的话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而且也不是头一回生了。德华姑姑饰演的小姨子着急忙慌连劝带唬才把他拉到医院, 正本还没开,观众就都知道,这个男人乔祖望太不靠谱。 然后医生出来了,生孩子的那个女人没出场就去世了,留给她的孩子们和观众的,只有一张小小的遗相,小到照相馆说不能放太大,否则就模糊了。 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生活了若干年,生育了四个孩子,却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 生孩子选择了那么远的卫生所,因为近的医院贵,去不起,她连三轮车都没舍得坐,自己走到了医院…… 她走了,留下了那个不靠谱的男人和五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尚在襁褓。 02
就像林海音写的那样"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小孩子总以为长大很慢很慢,可真实的成长,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妈妈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哥哥乔一成瞬间就长大了。 母亲的葬礼上,哥哥乔一成没哭,毫无表情的脸上好像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热心又好事的邻居说他心硬,可她们不知道,他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母亲走了,爹又指望不上,曾经母亲支撑的这个家往后就要靠他稚嫩的肩膀担着,他实在是哭不出来,也不能哭。 人都说死了老婆的男人辛苦,又当爹又当妈,可乔祖望不这么想,刚出生的七七他便交到了大儿子一成手上。告诉他熬米汤,把上面带米油的汤喂给七七。 然后一成就从一个小男孩成了一个超级奶哥,他给七七熬米汤,还要哄着看着米汤流口水的弟弟妹妹们;他用奶瓶喂七七,抱七七睡觉……直到早上上学才把七七交还给父亲。看着父亲把弟弟出来,他不放心,直到看着父亲交给邻居吴姨照顾,才欣然去上学。 弟弟妹妹吃喝拉撒,一夜之间都成了他的事。 03
没妈的孩子总是可怜,尤其是摊上乔祖屋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爹。 邻居吴姨摆酒,二强带着妹妹们偷吃,吴姨把对乔祖屋的气撒到了孩子身上,一成知道后生气地拉走弟弟妹妹,让他们排排站惩罚数落他们。 小孩子看着好吃的吃不到,好可怜,可一成听着别人数落自己弟弟妹妹还有那个爹,他的心更苦。可是怪邻居吗?不成器的爹连份子都不随,也怪不着人家生气。 父亲的牌友李和满,趁着没人把四美打发出去,欺负三丽,要不是一成、二强及时回来,恐怕惨剧就酿成了。 如此奇耻大辱,乔祖望挥刀霍霍,原以为他这次能像个男人,谁知道回来后只是带着三丽吃了顿小笼包。 原来,他怂了,为了一点钱,自己和女儿的尊严都不要了。 一成知道后失望又愤怒,为李和满,更为自己的父亲。 作为三丽的哥哥,作为乔家的长子,他不想被人看不起。 他砸了李和满家,还把他告进了监狱;他到派出所举报自己的父亲赌博;他向父亲谈判争取他们兄妹几个的生活费…… 他,真的不是躺在院子里那个小孩子了。 他长大了,可作为观众的我,却只有心疼,没有开心。 04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他又当哥哥,又当爸爸,又当妈妈。 四美抱怨,说哥哥老是拉着一张脸,还那么古板。甚至我看有文章评论说这个哥哥总是一张苦瓜脸,没有演技。 是,他是张苦瓜脸,可是,他日子过那么苦,脸怎么能不苦呢? 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就开始为弟弟妹妹们的生计和学习操心打算,父亲只扔给他生活费,一家子怎么生活都是他要操心的。 小小年纪,就这样经历生活的磋磨,如果不是少年老成,几个弟弟妹妹恐怕不会生活得这么安心吧。 前卫,时尚那是不知生活愁苦的年轻人的事,哥哥一成早就活成了一个父亲,比中年父亲更懂得照顾家人,你让他如何青春活泼? 在他看到二姨家齐唯民发表文章的时候,他撕掉了那张印着范文的纸,那种情感有年轻人争强好胜的嫉妒;更有作为同龄人自己不能全心学习的羡慕和嫉妒…… 如果是别的孩子这么做,可能会讨厌,可是面对一成,我真的不忍苛责。 他备战高考,别的父母都是精神上鼓励物质上支持,可他的父亲呢?只说他看书太费电了,考大学是祖坟冒青烟的事,跟他不相干。 他还是个孩子,可他承受的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承受的。 05
好在,他考上了。 他自己努力,命运也算眷顾了他一回。 尽管生活仍然清苦,但他总算有了日后安身立命的资本。 我以为他毕业后会参加工作尽早挣钱,因为他为这个家为弟弟妹妹一直都是只有付出。 庆幸,他遇上了居岸,遇上了居岸的舅舅他的老师。 尽管居岸没和他走到一起,但在他人生的关键时刻,我觉得是居岸的出现,让他知道: 他的人生里,不光有弟弟妹妹,有那个不成器的爹,还有他乔一成自己。 姨父离世,齐唯民和乔一成在房顶上泪如雨下,乔祖望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 乔一成没有父母疼,姨父和二姨是他生活里唯一的温暖和光亮。被父亲打、离家是姨父找他回来,去高考也是姨父蹬着三轮送他,如今姨父走了,父亲却在那事不关己地唱小曲儿…… 乔一成眼里闪着泪花,跟齐唯民说, 他要考研,他这次要先为自己活。 这眼泪,有伤心,有愤怒,也有委屈……种种的难处,只有他自己懂,也只有他自己承担。 06
后来,弟弟妹妹长大了。 四美嫌他管的多,独自跑到北京看费翔演唱会。他跑到北京去找妹妹。 他管的多吗?作为哥哥,的确有点多,可乔一成,他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哥哥。他是爹也是妈,这么多年,他操心弟弟妹妹已经习惯了。 后来,他研究生毕业进了电视台,弟弟妹妹都送礼物给他,一家人很开心。 这么多年,这个家终于有了欢声笑语。弟弟妹妹偶有不懂事,但对他也算很尊重。 乔一成现在是真的长大成人了,他的弟弟妹妹也长大了。 我多么希望他从此开始自己幸福的生活。 可生活貌似没有这么简单,据说后面他将要面临坎坷的婚姻。 剧只更了这么几集,乔一成的人生还很长。我只能说,希望他过得好,因为他值得。 可是我也知道,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乔一成,我只希望他童年的伤疤能早日痊愈。 他对齐唯民看似没来由的嫉妒甚至怨恨,何尝不是他对一个正常孩子希望拥有母爱父爱的渴望? 他的"恨"越强烈,越说明他是多么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无负担。而这,于他只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