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张爱玲
张爱玲,原名张煐。
近日被迫要写一个人――张爱玲。
我原本对她并没有那么大的偏见,可是如果蓄意美化,则有违本心。
看她的文章,我从来只说文笔,因为确实好,无可厚非。她的想象往往是高贵冷艳的,又清醒得很。
可是她一生作为,我却不能苟同,须得客观一点。
也不能为了那迷梦般的如同信笺上的一滴泪一样的月亮,失去我的判断力。
看过《滚滚红尘》那部电影,也觉得浪漫得紧,看过她几篇文章,也确实精巧得紧,但我不能粉饰她,也不会粉饰胡兰成。
一个人是人,是因为她身上既有阳光,也有阴影。
她凄凄然的一生,让人不忍读。
童年父母分离,唯有饱读诗书,冷眼看人。
我曾经记得看她的传记,泪流满面。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看她喜欢画画,喜欢衣服,喜欢钱,也喜欢写作,就很欢喜。
她讨厌这样那样的主义,常常能轻易写到人心头。所以觉得作家真厉害。
可是我近来为了写作再读传记,心里灰了不少。
我感觉她的人生便像是一波三折的小说。
正如她自己所说:
生活的戏剧化是不健康的。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我们对于生活的体验往往是第二轮的,借助于人为的戏剧,因此在生活与生活的戏剧化之间很难划界。
《童言无忌》
我读着她的文字,读着别人对她美如赋的评价,我心里十分可气,又无从说起。
看到傅雷对她文字的评价,我觉得挺中肯的。
放一段,诸君可以瞧瞧:"毫无疑问,《金锁记》是张女士截至目前为止的最完满之作,颇有《狂人日记》中某些故事的风味。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
没有《金锁记》,本文作者决不在下文把《连环套》批评得那么严厉,而且根本也不会写这篇文字。"为什么说这是文坛最美的收获呢?不仅是因为小说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入木三分,更是因为小说在色彩、节奏和语言风格方面的把握实在是有"最幸运的成就",
他更不吝篇幅地详细剖析了张爱玲的语言天分:"外表的美永远比内在的美容易发见。何况是那么色彩鲜明,收得住,泼得出的文章!新旧文字的糅和,新旧意境的交错,在本篇里正是恰到好处。仿佛这利落痛快的文字是天造地设的一般,老早摆在那里,预备来叙述这幕悲剧的。譬喻的巧妙,形象的入画,固是作者风格的特色,但在完成整个作品上,从没像在这篇里那样的尽其效用。"
她的文章有好的,不是没有。可是她的文章容易引起女孩子向往娇矜,至少我再读的时候,颇有此感,写起爱情来一套一套的,她冷眼看着女人,也许更多的是自我反思,但是这并不是当今一个女性该有的姿态,我真是怕了这些文字,会误人子弟。
张爱玲终究是个太烂漫的女子。
学不得。
如果你了解她的过往,或许你会原谅现在的她。
我借用她的一句话。
可叹可感不可学。
如果把民国的女子当榜样,还是学学林徽因较好。
三毛和张爱玲的人生只可以当作浪漫的故事,增强自己对文字的想象和烂漫,切不可崇慕过了头。
女孩子天性中有柔枝,就像墙角盛开的花,星星点点,无人问津的烂漫,读了张爱玲,越发有了锦缎一样心肠。
所以也想要一段倾城之恋,也想要有如是文笔,也想……
唯一方法只有自己去阅读,去感悟,而非慕某一人的情和事,被阅读到的文章和人,移了本性,带了节奏。
阅人,阅事,阅己。
今日份观点,张爱玲可取的是文笔。
风乎舞雩
文章中傅雷观点来自作者牧来的《张爱玲:最是清醒寞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