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请关注"府右街二子",不喜欢,划过去就是了,并不麻烦。 "蓝色小屋"和别的出租屋不大一样,虽然也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但是在风格和管理方面,远比一般的出租屋上档次。 比如许多以合租为主的出租屋,出租时,房东为了消防安全,会限制房客在室内做饭,甚至不允许使用大功率的电器。而"蓝色小屋"则是居家性质的出租屋,即便是多人合租一套房,也有共用的厨房、炉灶。包括共用的卫生间、阳台和客厅。 形式上还细分为家庭房、情侣房、合租房和日租房(日租房主要为两家和"蓝色小屋"签约的旅行社提供房源)。价格比长租房和外面的快捷酒店稍贵。 两栋楼都在一个院里,管理上相对容易些,主要由大姨子操持,多少年来从未发生过不和谐的事件。但是,没发生过不等于不会发生 ,这个周末,我们一家三口回到"蓝色小屋"的小二层,大姨子看似跟我那位说,实则是让我听,她说,在五层楼的东边装个监控头吧。 监控头不贵,但是有必要吗?我记得不错的话,院子里,包括那边五层楼的楼梯间、楼门口,还有烧烤区和小二层的前后左右,均有不同角度的监控头。东边是十几颗芒果树、杨桃树和不大的一块菜地,还有狗窝,有必要吗? "小乔前两天在那儿晒被子,顺便把洗的衣服晾那儿了,丢了……衣服。"大姨子有点隐晦地说。 封闭的院子也能被人偷走衣服?我有点纳罕,这得穷到什么地步了。 没等我开口,我那位瞟我一眼:"问什么问,叫你装就装。" 吃完饭,一切都明白了。我那位说,小乔丢的不是什么贵重的衣服,而是很隐私的女性内衣裤。 "恋物狂?!"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下意识地看看窗户。 "你瞎激动什么劲。"我那位看到我的反应,笑了:"谁喜欢偷窥你呀——真够自恋的。" 小乔是川妹子,和一个女同事合租两室一厅的401。 这栋楼里,小乔说不上是最漂亮的,但身材绝对最惹火。这妞儿的工作也是这栋楼里最令人羡慕的一个女人,她在一家外企工作,享受房补,我给她开的房租收据,比实际交的房租高出500块钱。性格也好,她搬进来那会儿,我那位在上海短期进修,这川妹子逗我,说 大哥你人好心善就别收我房租了,我给大哥做女朋友好不好? 咳,万幸大姨子不在跟前,要不,这玩笑话传到我那位耳朵里,有我受的。 没法揣测谁是"罪魁祸首",这里合租的人不少,男的女的都有,可也不排除有家有室的男人有这个特殊"嗜好"。 应该不是老租户,以前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寻思,不论这个人是单身还是已婚的爷们,非得找出来不可,不是为了"惩恶",就算是为了给我的房客提供安全的生活环境吧。 真心话,我有点生气这个"垂涎"女性内衣裤的恋物狂。这是给我制造麻烦呢知道不? 周六周日,这里的房客会选择其中一天调休,我只好把安装监控头的工作延后到周一,那天所有房客都会上班,安装监控头有益于保密,至少,在我找到这个"恋物狂"之前,监控头不能公开。好好的一个周末,被这件事弄得有些扫兴。 扫兴的事还没完,周六早上晨跑回来,我想起昨晚上卡卡说她想吃牛腩粉,进家也没换被汗湿的衣服,拿了一个小锅,打算买回来等卡卡起来吃,刚到院门口,小乔从后面追上来,瞟一眼我手里的小锅,直愣愣就说:"大哥,这院里有人偷我的内衣内裤,你管不管?" 我瞅瞅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听说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小乔眨巴着大眼睛:"我做什么心理准备?" "找回来你也不敢穿了。"我坏笑着看着她。"这次认倒霉吧。" "那不行——"这妞儿伸手拦住我,没理搅三分说:"我是你的房客,东西在你家丢的,是你管理疏忽,你得赔我。" 什么叫在我家丢的?我没心情跟她在大街上打情骂俏,摆摆手说:"得得,回头赔你,你把尺码告诉你嫂子。" 这川妹子得胜似的停下脚步,插着腰在那儿得意,远远撂一句:"真巴适。" 大姨子知道怎么调取监控区域,但不会回放倒查,这一个星期忙的我把"恋物狂"那件事给忘了,直到周五晚上在去"蓝色小屋"的路上,我那位提醒我,说大姨子为了"引蛇出洞"晾晒的内衣裤,也丢了,我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引蛇出洞"的法子还是我通过我那位之口传授给大姨子的。一到家,我让卡卡先去冲凉换衣服,自己一头扎进放置了监控后台的小书房,手脚麻利地开始锁定周三。我那位说,大姨子丢失的衣服,是周三早上晾的,中午就没了。 监控真是个好玩意儿,人眼不能兼顾的地方,它都能忠实地给你记录下来。连十分钟都不到,我通过快退快进的方式,很快找到了这个"作案人", 一个我并不陌生的房客——老秦。 监控头下的老秦,先是在树荫下半蹲半坐了一小会儿,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没老手那样的警觉,也不像是新手那样的东张西望,点了一支烟,刚抽两口,他一点征兆没有地站起身,径直走到晾衣绳前,用手摸摸晾晒的小衣服,跟着就把鼻子凑上去,然后向来路那边看看,一点没犹豫,三下两下就把晾衣绳的内衣裤摘下来,往兜里一揣,夹着烟很快就溜达出镜头。 我查看了一下老秦的租期,还有一个月零几天就该续租了。不动声色回到饭桌前,看着桌上大姨子烹制的客家菜,胃口一下大开,指使卡卡拿来一瓶冰啤酒,一边听着我那位和大姨子两姐妹聊着家常,一边大快朵颐起来。 老秦应该是加班了,他回来的时候,将近半夜11点,手上拎着一瓶高度白酒,还有一袋子盐焗凤爪,见到我很热情打个招呼。我客气一下,问他明天休不休班。老秦摇头苦笑说,提前休了,这周不休了。 "哦,老秦……你等等。"老秦明天不休息,那只能今天说了,我叫住老秦,把他带到烧烤区,说:"我这人不会说话,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老秦憨憨地点点头:"你说,你说。"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开手机里一小段截录的视频让他看。老秦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想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眼睛躲闪着不敢看我。 "几次了?"我问。 "五……六次。"老秦有点舌头打卷地说。 嗯?不止两次?我有点诧异,看来有人丢了小衣服并没有说。"我不难为你,咱们好聚好散。"我拍拍老秦的肩膀:"就两点,一,把那些小衣服拍照片发给我,你有我的微信;二,最迟后天搬走,余下的房租,赔人家衣服钱,可以吗?" 老秦有些黯淡的眼神看我一眼,微微点点头,含糊一句:"那,我回去了。" 老秦第二天就搬走了,而且是一大早就搬走的,因为我早上六点准时出去晨跑时见着他了,拎着两大袋子行李往东走的。 "你让小乔看看照片,就说东西扔了。"我拿着一张打印着"此处有监控"的纸张,对我那位说:"赔人家两百块钱,她丢的……那个衣服,200块够吧?" "真抓住了?"我那位有点不敢置信的模样:"是谁?谁这么缺德?" "保密条例怎么说?"我对从事保密工作的我那位说:"不该知道的别打听。" "讨厌——把照片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