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关子陌 观社会百态,聊人间喜乐,关注我,一起解读人性。 "我们是为你未来着想,你到时候老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生病了,你找谁,谁照顾你啊。哪一个不成家的啊。" "你不结婚,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出去人家一问,我们都抬不起头来。" "不结婚再幸福都不叫幸福。" "不结婚的人就该判刑!" 这是出自纪录片《中国剩女》的一幕,也是北京一位女律师邱华梅的真实遭遇。 也是所有单身女性,正在经历或未来可能面对的困境。 这部由两位以色列导演执导的纪录片,从2015年开始,历时四年,分别记录了以邱华梅、许敏、盖琦为代表的三位中国单身女性在择偶上的一些困惑与突围,通过她们的婚恋观与世俗的冲突对比,残酷而又真实地展现了中国知识女性如何在婚恋市场上挣扎、争取和平衡甚至逃离,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当下中国女性的辛酸与无奈。 这部纪录片最大的意义也许在于,它让我们窥探到了中国城市知识女性在择偶方面的迷茫、纠结与彷徨,她们在面对婚姻时的困惑与无助,引起了许多大龄单身女青年的共鸣,也映射了当下中国许多女性为了守住自己内心的最后一点坚守而做的挣扎和努力。 她们当中,有人失败妥协,有人勇敢出走,也有人选择原地救赎。 她们所遭受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原生家庭,更多的是由当下的社会环境以及普遍人所持有的世俗观念,层层传导到家长身上,再由家长通过明示暗示或有意无意传导到孩子身上的。 最典型的方式,就是各种花式催婚。 在这个如果你不结婚,就会被人认为是不正常的社会,如果过了约定俗成的年龄还没有结婚,所有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 然而,其实每个女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真命天子,可与此同时又必须努力奔跑,在保有自己理想的同时去做出适当妥协。 当理想在世俗的羁绊下,与现实产生冲突时,大龄单身女青年们,该如何实现破局? 这部纪录片或许给了我们一些答案。01不愿将就,却又心有愧疚 34岁的邱华梅,出生于山东滨州一个偏远农村,大学考入北京某政法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北京,成为了一名光鲜亮丽的律师。 镜头一开始,就是华梅去某婚恋网站咨询的画面。 与其说是咨询,倒不如说是一场人身攻击加大型洗脑现场。 工作人员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钝刀子般,时刻凌迟着她的意识与身心。"说实话,你也不是美女,年纪也很大了。" "你觉得你的年纪在婚恋市场还是很好的是吗,这只是你自己觉得的,自欺欺人。你真的年纪很大了,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结婚,生孩子也是高龄产妇了。" "你想要男士接受你不要生育的想法吗?那你结婚做什么?" "你的性格有点硬,你要柔一点。" 这一番言论的潜台词是:华梅年纪那么大,又不是美女,性格强硬,还要求这么高。 或许在红娘看来,像华梅这样的大龄剩女,是个男人都能配。 可事实上,华梅对于另一半的要求只有两点, 一是要有良好教育,二是尊重女性。 尊重女性具体来说就是:愿意两个人共同承担家务,并且尊重自己的想法,比如说如果自己不愿意生孩子也不强求。 其实,这两点要求真的并不过分,她并没有提出有关于房子车子户口存款等更多物质上的要求。至于生不生孩子以及何时生孩子,本来就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商量决定。 可是,仅仅只是这两点要求,她都始终无法觅得良人。 相亲的一个山东老乡,大男子主义不说,还试图掌控未来家里的一切主导权,希望男主外女主内,要女人不要太强。 她曾经谈过两次恋爱,也曾尝试同居,但最终因为男方从不做家务而选择了分手。 她走进相亲市场,上面都是父母们明码标价地在推销自己的孩子。 可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一听说她的职业是律师,压根就不再考虑和她深入了解,甚至当场表态:"那你很会用法律对付别人了,各种民法、刑法,唉呀,吓死我这个老太太了,我们还是不要认识。" 在外遭遇歧视与偏见,回到家里,她还要忍受家人的攻击与谩骂。 亲戚说她读书把脑子读坏掉了。 爸爸觉得她大龄不婚很丢人,原本她上了大学在父亲看来很值得骄傲,可是又因为她三十多岁没结婚而感到丢人。 姐姐骂她自私,说她不结婚不正常,指责她让家人蒙羞。 妈妈则打起感情牌,说:"我去年生了一场病,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结婚。" 家里有五个女孩,只有她一个人上了大学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可在家人看来她却是最不幸福的那一个,仅仅只是因为没有结婚生子。 她问爸爸结婚有什么好处吗? 爸爸回答:不是什么好处不好处的问题,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华梅崩溃痛哭,抽噎着反问:"如果我不结婚,一切都没有价值了是吗?" 姐姐却说: 不结婚再幸福都不叫幸福。 悲哀的是,姐姐还教唆自己的孩子叫华梅"光棍姨",还说让华梅和村里那个小学毕业的老光棍配对。 其实,华梅并非完全不想结婚,只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人,而内心又有一股执念告诉自己"别将就,你值得更好的。" 她知道父母是为自己好,看着两鬓斑白身体也每况愈下的父母,她心有愧疚,所以她愿意跨出一步,选择主动去相亲。这才有了前文所述的她相亲碰壁的场面。 她想要冲破束缚,却又无法摆脱。 家人的指责、世俗的眼光、社会的压力,都让她感觉无处遁形想要逃离。 面对种种物化女性、剩女羞辱,她很痛苦,被束缚在亲情中,既看不得亲人难过,又不想随便将就,所以才会愤怒又无奈,一边撤退,一边战斗。 最终,华梅选择了出走,逃离这一切令人窒息的环境,到法国去留学。 两年后的现如今,她成功定居德国,做了喜欢的律师工作,也遇到了那个爱她尊重她的男人。 人生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幸福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只要你,永不放弃追寻的脚步。02总想听话,却又心有不甘 什么叫做"剩女"? 2007年,中国教育部把"剩女"作为了汉语新词,即,超过社会普遍认为的适婚年龄(一般是27岁),却仍未结婚的女性。 所以,27岁成为了一个坎,未婚的单身女性,都被称为剩女。 显然,28岁的许敏,已经成为世俗眼中的剩女。 她是北京户口,家境优渥,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从事广播主持工作,长相也甜美俏丽。 她从小对母亲言听计从,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不论大事小事,所有的事母亲的意见要占80%。 她和爸爸在整个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 长此以往,她的第一口头禅成为了:我妈应该不能接受。 她的每一次恋情,母亲都给出过意见,她曾心仪的南京男友,也被母亲一票否决。 现在,一次次相亲,母亲询问最核心的一点就是问男方是不是北京户口,有没有体面工作,不能找农村人。 名牌大学,工作体面,性格开朗,长相清丽的她,原本是备受婚恋市场青睐的,可就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条条框框的束缚,以及母亲的掌控,让她选择幸福的脚步,止步于母亲的干预。 线下相亲活动中,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得来的、有眼缘的男生,即便对方在北京生活多年,是留学归来,是个公务员,有着体面工作,可仅仅只是因为对方不是北京人,母亲就将他一票否决了。 似乎是她看上的人,母亲永远都看不上。 她开始觉得这种压抑的控制有些不对劲,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未来的择偶和人生, 求助心理医生,试图破解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和排解下,她一次次回忆起小时候因为不听妈妈的话,就被妈妈冷漠以待,甚至是妈妈生气转身,留下她一个人待在原地的情形。 这种经历让她从小就在骨子里产生一个观念,那就是:"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抛弃。" 从此,听话,成为了她讨好母亲的最好方式,也成为了她和母亲相处的最和谐方式,更是她安全感的由来。 于是,她一次次在自己的喜好上像母亲妥协,以至于母亲根本看不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和喜好。 久而久之,她屈服于权威,并不敢向母亲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更加不敢反抗。 许敏开始有意识地觉醒,明白自己不应该做个"妈宝"。 如果自己的意见始终要被母亲左右,那么她永远都无法遵循自己内心想法,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喜欢的人生。 她挣扎、彷徨,她想要摆脱母亲的控制欲。 于是,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许敏开始尝试去与母亲沟通,试图打开自己的心结,让母亲不要什么都干涉,给她一些自由选择的空间。 可是,母亲却无法理解,认为她不懂感恩。 "我们做父母的,房子车子买给你,从小高价送你上学,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就给你说得一无是处?" 她哭诉着说:"你不尊重我。从小到大我都一直怕你。" 很显然,母亲误会了她,更加不懂她。 纪录片的结尾,许敏依然没有在这段紧张的亲子关系中获得突围,也没有如愿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 但是,她已经开始有了觉醒的意识,不再做个"事事听话"的乖乖女。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选择。 面对种种不甘心,她终于勇敢跨出第一步。相信美好的结局,已经在来的路上。03选择妥协,接受世俗的幸福 40岁的盖琦也是北京人,原本家境优渥出生于告知家庭的她,因为父亲的一场重病,导致家里经济条件每况愈下,虽然她自己是大学老师,但骨子里却很传统。 和华梅、许敏不同,纪录片一开始,她就已经妥协。 她的路途,或许是无数华梅们未来的一个选择方向之一。 曾经,她也向往着鲜衣怒马,爱憎分明,她也认同爱与自由不可辜负。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她开始慢慢向现实妥协。 以前想要找个北京本地人,要求要有房子,现如今,这些通通都不重要了。 曾经她会顾虑男生比自己小,所以不愿意主动跨出一步去推进彼此的关系。 可是多年过去,她觉得找个比自己小的男生,也未尝不可,因为她认识到了婚姻的稳定性和年龄没有直接关系。 于是,她选择了那个比她小5岁,家里来自农村的人,并在一年之内解决了恋爱、结婚、生子这三件人生大事,随着丈夫从北京迁至广州。 这可以说是典型的"下嫁",可她们已经不在意。 出嫁前,她的母亲对她说: "你总得放弃一些东西的,你就算结婚也要放弃一些东西的,这个好像就是千百年来的习俗,你好像越不过它,还是要走常人该走的路。" 盖琦的沉默,也预示着认同。 婚礼上,她说她不想用多么华丽的词藻,她只想要和丈夫一起共同经营,去拥有最世俗的幸福。 的确,她选择了一条最世俗的道路,结婚生子,最稳妥,也最正常。 她已经准备好,去过大部分都在进行着的生活,并且内心平静淡然。 婚礼当天,她一个人坐在婚床上,表情平静,接受着乡亲们从窗外的偷偷注视。 看不出她有多兴奋和激动,一切都毫无波澜。 婚后她就生下了女儿,过着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谈不上多幸福,但却多了分踏实与稳定。 在一次分享会上,有学生问。 你为什么言语总会透露出婚姻是一件成功的事情。 她说: "没有结婚前,我的生活很丰富,结婚之后的生活没有那么有趣了,很多时候真的很无聊,但是,更幸福了,更美好了一些,你肯定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社会对女性婚姻的约束就像"旧社会的裹小脚"。 鞋子就限定那么小,有些姑娘脚小些,可能正好合适; 可有些人偏偏就是脚大,再怎么妥协压抑,可能都无法满足他人期待,把脚穿进去。 接受世俗而常规的幸福,或许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正如盖琦一样。 可对于华梅而言,试错之后,她并不想把自己裹成小脚去妥协。 成为华梅,就意味着非议;成为盖琦,就会迎来欢呼。 中国女性的突围,注定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忍受更多的非议。 正如纪录片的导演Hilla Medalia所说: "中国知识阶层的女性成长起来时,她们如果想要获得成功,会面临更大的压力,不仅要成为同阶层里的佼佼者,同时还要面对成为"剩女"的压力。" 然而,正如"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遭受非议,也是"剩女"的宿命。 但无论如何,我们拒绝任何形式的"剩女羞辱"和单身崇拜。 取得成功、获得幸福有很多种方式,结婚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04结婚不是必选项,幸福与婚姻无关 那些不结婚的女孩们,到底在坚守什么?又该如何破局? 没有人关心,她们只要求你要做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好员工……扮演好社会要求你扮演的一切角色。 华梅事业有成、收入不菲,她尚且需要一边哭一边说: "我完全可以过着精彩的生活,但是不结婚却让我过着一边战斗,一边逃亡的生活。" 更何况是千千万万个平凡如你我的大龄单身女青年。 可见,一个中国女孩,到底要经历多少世俗的偏见、冲破多大牢笼的束缚,才能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们不得而知。 可你要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没必要,为了完成任务,而勉强自己走进一段不满意的婚姻。婚姻不是市场,幸福也无关他人。 局的哪一种状态舒服,就过哪一种生活。 现如今,经济独立、思想独立的女性越来越多,他们不需要依附于男人而获得生存发展,她们依靠自己就能够取得一定成就,体现相应价值。 同时,也无需在情感上寻求寄托,因为他们内心丰盈、生活充实,她们懂得怎样取悦自己,懂得怎样去过好当下的生活。 我们当中,永远有一些人,她们不按常理出牌,她们不向世事妥协,她们情愿"负天下人"来成全内心所求。 她们获得热气腾腾而又多做多彩得令人羡慕,男人对于她们而言,不再是必需品,而是一种精神世界之外的调剂品。 如果一段婚姻,无法让自己过得更幸福、获得更大的满足,那么,垃圾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 越来越多的女性,正在这种新思想新理念中获得觉醒。 他们不再为了结婚而结婚,更加不愿意为了结婚而妥协成为一个家庭里无偿的劳动贡献者。 相比于伸手要钱,她们更加愿意选择自己挣钱。 婚姻在越来越多女性眼中,已经不再是跳脱阶层的跳板。 过去那种"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观念,已经被许多人所摒弃。 越来越多的人明白,在新婚姻法之下,想依靠嫁人实现人生逆袭,简直比自己努力攀登还要困难。 先脱贫再脱单的理念,渐渐地为大部分女性所接受。 不论是否在婚恋市场上,女性都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自由。 对于大部分大龄未婚女青年而言:不是单身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单身。 真正包容的社会是:你既可以选择不结婚,也可以追求世俗的幸福,你每一个选择的权利,都值得被捍卫。 关子陌原创作品,盗用必究!图源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