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听闻大衣哥朱之文成名之后的各种报道。 在这些报道当中,几乎99%都是朱之文那可爱的乡里乡亲通过智能手机拍摄,然后上传到短视频平台之上,被全国的人民听到,看到。 一方面大衣哥在这些天然"狗仔队"的镜头下,在网络上的热度一直是有增无减;另一方面,拍摄者将海量朱之文的生活细节传到网上,赚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良好氛围,像是彼此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 然而,这样的平衡突然之间被一则"醉汉踹门"的视频彻底打破。 大鱼不禁要发问:有这样对待财神爷的吗?善良的大衣哥,到底惹了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大鱼不得不深挖一下,这事件背后的真相。 01
细算下来,朱之文成名的时间还不到10年。 2011年,朱之文参加山东电视台的一档土味海选节目《我是大明星》,他穿着一件军大衣,唱了一首《 滚滚长江东逝水》,因其无可挑剔的演唱技惊四座,一度被评委质疑为假唱,也因此拿到当年的冠军。 而这场胜利离他真正走红,中间还隔着一个女人的距离。 02
拿到冠军,朱之文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他脱下军大衣,拿起锄头,领上朴素的大衣嫂来到田间,继续着他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因父亲早逝,作为家里的老大,朱之文很早就辍学回家了。 像大多数的农民一样,因为没有文化,致富的手段变得很单一:农时种地,闲时打工。 一年虽然只有5000来块钱,但省吃俭用,要是没病没灾的话,也够一家老小花的了。 朱之文从小就爱唱,到哪都咧咧着嘴,笑着唱,眯着眼睛唱,在家闲着没事唱,在田间地头歇息的时候唱。 村民们打小就烦他,也小看他。大嗓门,善良,憨厚,除了爱唱也身无长物,对于十八线的小村庄来说,鬼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唱的好听在哪,事实上,也没人能欣赏的了。 朱楼村很小,小到在东边大喊一声,西边也能听见,总共也就那几十户人家,一根烟的功夫能兜上一圈。 乡里乡亲的,哪家有个什么新鲜事,一扭屁股,全村就都知道了。 以至于,当朱之文要去参加省台的《我是大明星》的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一边点着烟闲聊着,一边重复着往日手头里的活,只是在闲下来的时候会无意之间收看一下朱之文参加的那一期节目。 对于他们来说,压根不会想到朱之文会唱出个啥名堂。 当他们看见,四大评委惊诧的眼神以及观众席上不约而同的叫好声的时候,他们心里开始打鼓:什么个情况? 夺冠而归的时候,乡里乡亲们沸腾了。 因为他们看到有好车来了,一些穿着整齐的城里人,扛着大的小的摄像机从车里出来。 乡亲们簇拥着朱之文,有说有笑,态度也变得似乎和蔼了许多,连朱之文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电台来人,是为了圆朱之文的一个小小的梦想而来的——为他办一个小型的演唱会。 舞台在乡亲们七手八脚之下,就被搭了起来。 横幅挂起,四周的房子上,树杈上,电线杆上,全是人。 他们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在这些喧闹之下,只有一个人是认真的,虔诚的,那就是朱之文,他依旧披着夺冠时的那件军大衣,扎着丁字步,举手投足间是那样的得体。 这场演唱会并没有在村里带来多大的反响,反而是在更遥远的地方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03
在这其中,就有曾经唱过《纤夫的爱》的于文华。 她被大衣哥的才华折服,也为大衣哥的现状担忧,她觉得这样有才的人,不应该被埋没。 很快,于文华便辗转来到朱之文的家。 她看到一只老母鸡稳稳的踩在朱之文的肩上,朱之文依旧笑着,此刻,她被这样和谐的场面所打动,看着破败的房屋,更坚定了她要拉上朱之文一把的决心。 依靠于文华多年在演艺圈积攒的人脉,想帮朱之文走红,不是一件难事。 恰逢央视的一档草根成名的节目《星光大道》在全国火热播出之际,于文华知道,朱之文如果参加这档节目的话,以他的才艺,想暴红是不难的。 那时老毕还在,《星光大道》因其面向全国最底层的人民,收视奇高。 大衣哥朱之文在参加之后,虽然得了第五名,但这样的爆光量,让他迅速走进了千家万户,被亿万百姓熟悉。 人们亲切的叫他一声:大衣哥。 消息传到了朱楼村,大衣哥火了。乡亲们懵了。 很快,比朱之文精明百倍的乡亲们,似乎看到了一大叠百元大钞正从遥远的北京向他们缓缓的飘了过来。 伴随着成名,大堆的商演,广告,不停的找向朱之文。 朱之文一边忙着演出,回到家便忙着接待上门的各种亲戚朋友。 仿佛一夜之间,他的人缘好了,亲戚也多了。 一万,两万,只要他们开口,朱之文都借。 一次,两次,只要他们肯打借条,朱之文都给。 村里的路坏了,找上朱之文,说建好为他立碑,可是路修好了,功德碑却被锤了,锤的稀碎。 村里要上游乐场,也找上了朱之文,公益项目,也得赞助。 渐渐的,好说话的朱之文,把全村的人都给"宠"坏了。 慢慢的,他们越借越多,连借条都不愿意打,当朱之文索要的时候,他们立马愤愤的扭身而去,不再联系。 他们说:朱之文的钱多,自己都花不了,我们替他花。 而成名之后的朱之文,并没有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直到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早已倒闭多年的诺基亚手机,出行还依旧是一辆三轮车。 在手机店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舍不得换上一台大几千的智能手机。 当他回家的时候,反而看着一大群村民手里拿着各种品牌的智能手机向他蜂拥而来,有的人还是左右开弓。 大衣哥并不知道,属于短视频的春天悄然来到。 04
大衣哥不借钱了,他们也不打算还了。只是他们想到了自力更生,勤劳致富的新途径。 靠着一支大衣哥生活的小视频,随着全国人民的点击观看,平台就会支付给视频创作者一定的佣金,少的一天光靠拍大衣哥就能收获几十,如果拍的好的能收获几百。 村民们不禁哇塞,纷纷扔下锄头,跑到朱之文的家里。 不借钱,那拍拍你总可以了吧。 从早起,大批的村民就涌入朱之文家里,吃饭,种地,干杂活,他们恨不得睡觉和上厕所都拍,连平时迟钝不会用智能手机的大爷大娘们,也学会了拍摄和剪辑技巧。 朱之文家里,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每天是新闻发布会。 实在不堪其扰,朱之文在院外安上大铁门,可依旧抵挡不住热情的村民,他们矫健的身手,一个飞身就进去了。 渐渐的,朱楼村新型的产业链逐渐形成,外地的人慕名而至,依靠这里充足的客源做起了生意,本村人完全成为自媒体发布者,以大衣哥为名注册的账号有几百个之多。 朱之文也越来越忍受不了这种毫无隐私可言的日子,他也想到了离开。 但有两方面的原因终于将他困于此,无法动弹。 一方面来自外界,这些依旧朱之文的名人效应带来的巨大利益共同体,不容许他离开,就像阿里的总部永远不可能离开西湖一样。 另一方面来自自身,对于从小长于此的他来说,老房子,老树,老母鸡都是他的念想,那是他的根也是他的魂。 05
事情总归要有一个结果,随着那一脚飞踹,朱之文内心的纠结与焦灼被无情撕裂,那一扇门的打开也标志着外界与朱之文的另一扇门的永久关闭。 《人民日报》发文痛斥这种行为:门坏了还可以修,不要把人吓着了。并三次发文,替朱之文发声。 至此,朱楼村的外地人被全部遣散,朱楼村封村。 大鱼曾一再问自己,如此善良的朱之文,到底是什么惹怒了他的村民,以至他们一边笑着点钞票,一边又怒着去"踹门"。 好像是有了答案了:是善良,是毫无锋芒的善良;是纵容,是没有原则的纵容。 愿大衣哥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