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青柠 编辑 | 娱小圈 上世纪九十年代香港。 大明星利智不再年轻了,她三十岁了,这个"老女孩"独自看着天空闪烁的星辰,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有两个人想要娶她。 一个人是功夫之王,李连杰。 现在虽然没人叫利智土里土气的"大陆妹"了,但是一个人的根子是不会断的,她想道,李连杰和自己一样,是从祖国大地来香港闯荡的,都拥有相似的乡音。 他来自北京,她来自上海。 另一个人实在太过传奇了,他是澳门赌王,但已经年迈的何鸿燊。 她嫁过去后,就是这个老男人的五姨太。 她思忖着,纤细的手指中,夹着一张几千万元的账单。 她欠下的。 一、童年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 那是大街上满是列宁服、绿军装、连衣裙的年代,每个人眼中都有光的年代。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还没成为城市人们生活的"三转一响"。 就在这么一个百废待兴的时期,有一个小女孩的父亲离异了。 女儿归了父亲。 这位悲伤的父亲拉着幼小的女儿从上海搬到了西安。 这个懵懂的小姑娘像个瓷娃娃一样,跟着父亲踏上了绿色的火车,两眼盯着前进的火车路旁的景色,满眼都是好奇。 她叫利智。 车窗外,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巨塔。 "我们到了,这就是大雁塔。" 出了车站,四周是凉皮、橘子汽水的叫卖声,小小利智没有被这些与家乡不一样的事物吸引。 她眼睛里的光变得黯淡——她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利智的父亲在这里落脚后,把她送到了西安市建筑子弟学校,也就是现在的西安市八十六中。 同学们都喜欢这个可爱动人,五官精致的小姑娘,但是却看到了她整天闷闷不乐。 同学们都知道了她"没有妈妈"。 在那个时候,婚姻是非常神圣的,一旦有人的父母离婚了,那就一定会成为同学取笑的对象。 利智的父母都是从事艺术工作的,她的父亲利永锡曾是一名优秀的音乐老师,他祖籍广东,后来,为了爱情移居到上海,娶了利智的母亲。 再后来,经历了婚变。 他的父亲带着利智辗转到了遥远的西安。 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小小的利智变得特别叛逆,她想了很多,在七八岁的时候,别的孩子还在依靠父母的时候。 利智离家出走了。 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沿着火车线、坐上火车逃往远方,从西安跑到了广州,又从广州到了江苏,然后从江苏到了青岛。 这个距离大约3500公里。 直线距离能从台湾到达巴基斯坦。 而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完成了这个成年人都没完成的壮举。 她从小就聪明,又倔强。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利智成名后,她这一段过往几乎像是空白,你搜索也很难搜出来这些信息。 她隐匿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可能……是因为她并不快乐。 越聪明,可能也就越不快乐。 在西安上中学的时候,利智已经是学校的大美女了,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是人群中最美丽的白天鹅。 那时候,追他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人,男孩子们每天都对她围追堵截,拼命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这个时候,利智的父亲已经给她找到了一名继母。 像是所有童话故事里的继母一样,这个新的母亲对利智并不好,她很刻薄。 利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越来越敏感,从童年到了青春期。 二、前往另一个"世界"的代价 在她十几岁的某一天,自己的父亲消失了。 其实不是消失了,而是利智的父亲前往了香港,开始作为演员表演舞台剧。 在那个时候,能去香港,这是很难得的能耐。 而利智也回到了上海,和奶奶相依为命。 但是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前往香港。 利智无比憧憬着那个城市。 她的父亲一到香港之后,就写了申请要把利智带过去,但是拖了很多年,19岁的利智才收到了一封寄来的信。 那是1981年。 可是这个时候,利智已经有了一段恋爱,已经有了两年了。 她没有选择。 也没有做选择。 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与那个少年离别。 吃饭打边炉,职业是律师,出行只打的,街上碰阿sir,电影九点半,情侣电话粥…… 那时候的香港,是亚洲的最先进的城市,亚洲的金融中心,很多人恨它,但也有很多人爱它。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这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这里的青年男女都穿着时髦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充满了时尚感。 利智到了香港以后,虽然容貌和身材都是旁人需要仰视的,可是当时却全身上下透着"土里土气"的气息,每个人只要看到她,就会说她是"大陆妹"。 陪伴她的,是从上海寄过来的一封封遥远的书信。 那是她男友写就的。 但是因为相隔遥远,利智与男友的这段感情很快就在现实中慢慢凋零了。 她的男友姓梁,他的父亲则是人民海军的高级参谋,因为小杨与香港频繁的联系,在这个敏感的年代,引起了相关部门的关注——他的父亲被约谈了。 小杨为了家人,和利智彻底分手了。 利智更难熬了。 为了生存,19岁的利智需要去找工作,但是那时候所有职位都看不上这个"土"得掉渣的大陆妹。 她心比天高,但是还是在现实前面冷静下来。 收拾妆容,穿上干净的衣服,她做了一名售货员。 她不甘心。 她在寻找机会。 她的父母都是艺术家,在舞台剧这个行业中也是很有名气的,利智遗传了他们的艺术细胞,渴望表演。 在80年代的香港,有新成立的艺人公司从社会大肆招聘青年演员,利智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次机会,收拾打扮好自己,也去试镜了。 但是她却被嫌弃。 失败了。 原因是公司嫌弃她太土气了,上镜后一点也不好看。 这次的失败对于利智来说就是"耻辱"。 在故乡的时候,她就是人群中最美丽的姑娘,但是在香港这里,自己却无人问津,平平无奇。 她决定要做点什么。 利智向父亲请求,要出国留学,看看外面的世界。 利永锡疼爱这个跟随自己的女儿,他也协调不好自己新家庭与这个"旧女儿"的矛盾,思前想后,他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利智能够做到任何事。 出国需要考英语,但是自己的英语是短板,为此,她再次回到了上海,她找最好的英语老师补习了三个月的英文。 然后,再回到香港,参加那个时代的托福考试。 她成功了。 这次,利智前往遥远的美国,进入旧金山大学,攻读商业经济学,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大学生涯。 她在疯狂学习新的事物,学习之外也在尝试打扮自己,认真观察着这个世界最发达国家的时尚现象。 校园中,人们可以看到,偶尔会有一名白皙可爱的亚洲女孩从这里路过,只见她抱着书本来去匆匆,身材窈窕,相貌姣好。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期盼着什么。 利智在蜕变。 正在褪蛹化蝶。 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有的人三岁见老,这一辈子的性格就镌刻在了灵魂中,利智就是能从小看出倔强性格的孩子,她很聪明,但也要强,像这种人,会拼尽全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三、王者归来 1986年的夏天,香港登陆了一名25岁的女孩。 关口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地多瞄了几眼这个外国海归的"靓女",心想到这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实在是太美了。 她就是学有所成的利智。 对于那个年代大多数的影视明星来说,这个年龄起步已经太晚了,但是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一年,利智空降香港,亚洲都被她给震撼了。 她艳压了两千多名佳丽,夺得了"亚洲小姐"的桂冠,甚至还夺得了"和平小姐"、"最佳上镜小姐"以及"最佳服装"三项大奖。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以冠军之姿一头冲进了娱乐圈,搅得原来的格局震荡不堪,仅仅几年,她就拍摄了30多部电影。 风头无二,红极一时。 更有传言称,成龙大哥还曾追过她,为了博美人一笑曾经三番五次来找她。 还有女星艳羡利智的成就,对她嫉恨不已。 利智已经看惯了人们的冷落和白眼,也知道众星捧月的时光是怎样的,她对这些慨然处之,以不变应万变。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从事演艺行业的中途,利智还把目光放在了商界,她和父亲利永锡做着在大陆和香港之间倒卖纺织品的生意。 她赚到了大钱,在那个年代,还有个罪名叫做"投机倒把",利智干的就是这个。 她很低调,知道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很少有人知道她还在做生意。 利智的商业头脑很好,在那个年代就把钱投入了房地产,在上海、海南、吉林等地购置了很多房产、投资了楼盘,这让她的财富越滚越大。 在这个时候,隐秘的富豪、成功的艺人利智见到了人生中重要的两个男人。 李连杰和何鸿燊。 他们两个人都盯上了这个受过不同环境熏陶的女孩儿。 利智是在80年代的一场慈善舞会上认识了赌王何鸿燊,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喜欢跳舞,所以两个人经常一起共舞。 为了和利智交往,赌王何鸿燊甚至还冷落了现有的四姨太梁安琪,每天都流连在利智的身边。 何鸿燊甚至透露出想要娶利智的想法,成为他的第五位太太。 利智当时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但是她确实是吸引到了曾经不停说着"那些女人们,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好烦恼啊"的澳门赌王。 好景不长,这段姻缘没有结果。 实力强大的二太太蓝琼瑛和四太太梁安琪强烈反对这件婚事,甚至还扬言要"追杀"她。 豪门中,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她们不再需要再多一个人来分一杯羹了。 不过,在1989年,赌王女儿何超云的降世,被香港狗仔们解读成是利智和何鸿燊的爱情结晶,毕竟,当时三太太陈婉珍嫁入何家之后,足足五年没有孩子,突然生下了一名千金,实在让人怀疑。 正好那个时期利智在事业高峰的时候出国休息……不过,这已经成为了都市传说,没有人会去证实了。 当年,何鸿燊迫于家庭的压力,终究还是和利智分手了。 利智亲眼见到这个男人从殷勤示爱到薄情寡义的过程,她真的有些灰心了。 四、与功夫之王的十年之约 1989年,初入香港不久的李连杰携着《少林寺》带给他的巨大名望,和周星驰对戏,拍摄喜剧功夫片电影《龙在天涯》。 彼时,李连杰把自己的师姐、也是自己发妻的黄秋燕留在了老家,她那时候还怀着李连杰的孩子。 这个剧组里,李连杰遇到了利智。 有古诗云,"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李连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姑娘。 为了能够追求利智,李连杰向黄秋燕提出了离婚。 身怀六甲的黄秋燕以泪洗面,最终同意了离婚。 这个女孩还是舍不得,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曾经是多么真挚的一段感情。 现在……却破碎地谁也捡不起来了。 李连杰将财产全部留给了黄秋燕,净身出户,很多很多年后,李连杰回首往事,说道:"见到利智后,我可以为她去死,为她我可以断送一切前程,这才是真正的爱。" 事到如今,李连杰依旧和前妻以及前妻所生的孩子联系,因为从小相识,所以两家至今相互问候,关系还算融洽。 李连杰"一身轻松",用出浑身解数开始追求利智。 他给她奉献了自己的所有,全部的爱。 利智痛苦的童年,以及与赌王的琐事,给她带来了无数次的情伤,她不敢触碰这份爱。 她在怀疑。 李连杰就是这样望着她,说了掏心掏肺的情话,没有二心。 利智并没有回应这句话。 只是在李连杰不耐烦地说动下,利智才和李连杰约定:如果,你在十年之后,依旧像这样爱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李连杰太开心了,他连忙点头。 在1992年的时候,利智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宣布不再从事演艺行业,而是投身于商界之中。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山东的楼盘上面,她投资了一片别墅群,金额达到了1000万美元,如果赌对了,投资顺利,那么将会有数亿元的收入。 她的一生也将衣食无忧。 然后,90年代的房地产泡沫破裂了。 她赔了个精光,家底都赔进去了,甚至还欠下了好几千万的债务,这让她陷入了绝境。 那个说爱他的男人还在这里。 几千万对他来说也像一座大山,但是他没有逃。 看着心爱之人的痛苦,李连杰也感同身受。 他看了看时间,决定要前往一个地方。 五、这个男人值得托付 1996年,香港永盛电影公司内。 李连杰坐在豪华办公桌的前面,拿着一张纸一支笔写写画画着什么,然后,他把这张纸拿起来,递到了里面老板椅上坐着的人手里。 "两年,我给你拍六部戏,我现在就要7200万。" 看到这个冉冉升起的功夫巨星,对面的人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成交。" 这个老板,就是向华强。 他赚到了。 李连杰拿着这么多钱找到了利智,说道,你用这个把欠下的债务还了吧,十年之约依旧算数。 患难见真情,李连杰可能没有富商那么有钱,但是却是最真心的。 她心里有些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同样是在1996年,程小东盛情邀请李连杰,让他和绝世美女关之琳一同拍摄电影《冒险王》。 剧中,关之琳出演他的爱人,两人在电影中眉来眼去、激情相拥,这浓情蜜意几乎溢出了屏幕,完全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利智哭了。 她边哭边给李连杰打着电话,说道"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要回老家了。" 李连杰听完之后,二话不说,放下所有事情马上前往机场,苦苦哀求,还说再也不拍亲热的戏码。 就这样,才把利智哄回来。 1999年,十年之约到期,利智终于决定要嫁给李连杰了,就这样,两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还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女儿。 婚后,李连杰甚至还把几十亿的财产交给她打理,自己在外工作,但是,拍的每一部戏还是要询问她的意见。 李连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利智,他确实对不起曾经的妻子,但是却对得起这一个爱人。 对或者错,他早已不想分辨了,利智就是他的真爱。 而在很多年后,不再从影的利智偶尔走到人前,回答记者访问的问题,她用一生痛苦和阅历积攒下来的智慧说道:"嫁给他,我不枉此生。" 利智真的赢了一辈子,赢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