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蔚蓝的天空下住着一户人家,一栋矮小的茅草屋里住着父子三人,茅草屋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都要倒掉一样,当然旁边邻居的房子也差不多。 "打死你这小混蛋,又去偷人家的东西,不学好,长大还得了。"一中年男人很生气地拿着扫把狠狠打在跪着一个小孩子的身上,而在一旁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正笑嘻嘻看着这一幕。 跪着的小孩子叫周子轩,他是哥哥,另外一个是他的孪生弟弟叫周子墨。子墨从小就很调皮捣蛋,不是偷张阿姨的鸡就是偷李大叔的鸡蛋等等,不知做了多少坏事,父亲为此伤透了脑筋,每次都是子轩替他担着,他觉得有义务保护弟弟。 "都长得一样,区别就这么大呢?我这造的是什么孽?"父亲很气恼又很无奈的坐在桌子旁用嘴咬开了瓶盖,喝起酒来。 "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父亲一骨碌地把酒喝了个底朝天,很懊恼地把扫把丢到地上。看到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在了一起,可看到子墨的时候眉头才稍微地舒展开来些。 "哎,你也该懂事了,起来,我要忙去,多和你哥哥学学,子轩,帮我好好管管你弟弟。"父亲语重心长地说完就扛起锄头往外走。 子轩刚想站起来,腿已经麻了有些站不起来,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咬一样,他硬咬着牙挣扎站起来。 "弟,以后你可以不要再去偷别人的东西了嘛?我能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一世,父亲他会很伤心的。"子轩和子墨来到家门前的草跺上坐下。 "你真罗嗦,害怕挨打吧?哼,不和你说了,找小美玩去。"子墨嘴角轻微地往上扬了扬,一哧溜就跑了。 为什么不听话?这弟弟,子轩很苦恼。微风吹起了他的袖子,他看了看,这一道道痕迹,已经不记得从小到大为了弟弟挨了多少打,还有屁股上,一道道痕迹都是他偷东西的见证。微风吹过,这风好像是妈妈的手一样,抚摸得好舒服,妈妈在就好了,或许她能管得住弟弟,阳光照耀着他幼小的面容。 "猜猜我是谁?" 一双小手蒙上了子轩的眼睛,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还有两个小辫子,弄得脸有些痒,"小美,不要闹了。" "真没有趣,每次都被你猜中,扫兴。"小美坐到子轩身边。 "你又在看这伤疤,不会又替你弟弟挨打了?子轩,你这是助纣为虐,得告诉你爸爸真相。"小美说道。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子轩摇了摇头,"你不懂的,好了,不说这些,你咋跑来了?我弟他找你去玩了。" "哼,我才不喜欢跟他玩呢,他不是好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偷东西,还要你替他挨打。"小美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子轩。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子轩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泛起点点涟漪,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就特别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想看到她;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像是习惯有她的日子,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就好。她的两眼睛就像珍珠一样,两小辫子,浅浅的小酒窝和这微笑,子轩看着小美,他感觉到眼睛不停地在打架,就靠在草跺上,仰望着天空。突然发现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睛正看着他们,是嫉妒还是什么? (二) "嗨,醒醒,怎么睡着了?"子墨用手摇了摇子轩。 "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小美呢?"子轩睁开眼来。 "子轩、子墨,快给我回家来,有事情和你们商量。"父亲在家里叫着。 "嗨,听说父亲有意和小美她家联姻,你知道我打小很喜欢小美的,不要和我争,你应该不喜欢小美吧?"子墨狡黠的看着子轩。 什么,联姻,自己和弟弟还没有未成年,还是孩子,就联姻,太早了吧,听到这个子轩确实很意外;他注意到自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长高了不少,和成人差不多,弟弟也是,这是怎么回事情?他感觉很奇怪。 "磨蹭什么,快进来,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也不瞒你们了,最近我和小美的父亲在谈子轩和小美的婚事。"父亲说道。 婚事?这也来得太快了吧,子轩刚才还在为自己身体发生变化而感觉奇怪,这又要成亲了,什么情况?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感觉脑袋不够用。 这时候子轩发现子墨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像是在向自己示威一样,难道他喜欢小美? "子轩,最近几天好好准备,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都会为你准备好的,抓紧时间和小美好好培养感情。"父亲说完点燃手中的烟抽了起来。 "不要跟我抢小美,就当这些年你给我的补偿,我为了你书都没有读,不要让我恨你,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替我担着,这次最后一回把小美让给我。"这天子墨拦住子轩说道,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是在恳求一般。 为了我没有书读?咋回事情,子轩一头水雾,他再次来到草跺上,草垛似乎也在为他们的婚姻欢呼,一切来得太快了;小美,让给弟弟?他很纠结,怎么办?他看着天边的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要这是一场梦该多好,不,不能辜负小美的,他握紧拳头咬了咬牙。 我恨,为什么大哥可以读书而我不可以? 为什么我要在工厂里打工?受这样的苦日子,三点一线的生活,为什么被人骂? 为什么我这么想小美?小美她好么?好像她对大哥很好,对我不冷不热的 ........ 子轩无意中翻到弟弟的笔记本,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笔画写得很重,有些都把字给划破了。 (三) "小美,假如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请不要恨我,我是有苦衷的。"子轩这天约她在草跺上见面,他看着她。 "说什么呢?你说的话很奇怪,怎么会呢?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好了,我们都快成亲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小美说这话的脸上泛起了两团红晕,含情脉脉的看着子轩。 "我......。"子轩看着小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弟弟要怎么办?要他恨自己一辈子么?弟弟是什么性格的人自己很清楚。 成婚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热闹,人山人海的,高朋满座,弟弟很帅气,西装革履,头发也是光溜溜的,他朝子轩笑了笑,眼神怪怪的,而小美是一身的婚纱,就像美丽的公主一般,她面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她真的很漂亮。 不能辜负小美又不能对不起弟弟,弟弟为了自己早早的辍学,这些年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很多累;那边是敲锣声都快震聋耳朵,这里冷冷清清的,子轩来到草跺上,拿着两瓶酒喝了起来,生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天空是下了雨么?子轩抬头看了看,难道是老天在可怜自己,为什么雨却是苦涩的?或许该离开这里,才不会这么痛苦,时间或许能治愈一切伤口,他突然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你还是去外面,免得小美和其他人怀疑我们的身份,或许外面更适合你。"成亲的当晚子墨把子轩叫到家的一个角落里。 去外面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自己早有这打算,子轩更加下定决心要离开。 "父亲,我决定去外面看一看。"弟弟成亲当天,子轩说道。 "什么,离开,子轩,哦,不,子墨,怎么突然有这想法?家里不好么?"父亲感觉很奇怪问道。 "不,不是的,我觉得我很年轻也长大了是应该去外面看看,不能老窝在家里,我也该去找工作赚钱养家了。"子轩也只能勉强地找个理由安慰老爸也安慰自己。 "好,很好,你有这想法为父的很高兴,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说一声,别再偷别人的东西了,好好干,多向你哥学习学习,缺钱的话捎个信回来说声,要好好的,趁早找个媳妇成家。"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泪珠在眼睛里闪烁着。 "好的,父亲,你要保重身体,至于哥哥和嫂子那里我就不去道别了,麻烦你跟他们说声。"子轩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当晚鸡还没有打鸣,天还没有亮,子轩就背起行李走出家门,临行前看父亲睡得香没忍心打扰,留了张纸条,他望着家,他不想离开可是又不得不离开,眼泪从他的眼眶里顺流而下,不时得回头看看。 (四) 三年了,愿一切都随时间而流逝,尘归尘,土归土,子轩靠在座位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了进来,他又想起了种种往事。 "对不起,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躺,有人举报你贪污受贿。" 一行警察走进办公室把子轩带走,公司人议论纷纷,贪污受贿,莫名其妙,谁举报的? 多天以后查无证据被释放,走出派出所的一瞬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一定是看错了,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刚走来没有多久却接到一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正当准备挂掉的时候,"是我,子轩,小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美,听到这子轩的心咯噔了一下,不过随即他镇定了下来,"嫂子,你弄错了,我是子墨。"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骗我,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他不是你,本来想找你问个清楚,可你却走了,无奈都生米做成熟饭,每次想找你聊聊,你却故意躲着我不回家,说真的我恨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才明白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美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那种。 此刻子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实际上从看到小美嫁给弟弟第一刻起自己已经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问清楚又能怎么办?恨吧,应该的,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那样做的话又会怎么样呢?他感觉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不会流血地疼。 "对不起,只当今生我们有缘无分吧,不哭了,好好保重自己,我还有事情先挂了 。"子轩想挂了电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怕自己不挂电话会受不了。 "等等,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下,这次子墨杀人已经被通缉了,爸他被气得住进医院,他不让我跟你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你。"小美收拾了眼泪说道。 什么?杀人,子轩感觉天旋地转的,脑子空空的,怎么会这样?他不敢想。 "放心,一切有我呢,挂了。"子轩定了定神挂了电话。 "等下,爸说他对不起你,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是你替子墨挡下了一切,可是由于他偏爱他,让你受委屈了。" 什么,爸知道这一切,子轩很惊讶,她说的一字一句击中了他的心灵,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五) "希望我做得这一切都值得了吧,他能重新做人就好,爸,对不起了,儿子不能再孝敬你了,小美,父亲和子墨,来生再见!"子轩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他走进了派出所。 "准备射击。"警察端起了枪对准,拉了枪栓,扣动扳机。 子轩闭上了眼等待被枪毙,他只听到枪声一响,超越的感觉,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草垛上,而小美还在旁边熟睡着。 "太好了,一切都不是真的。"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还能看到蓝天和白云。沐浴阳光真好,还有她,他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二十年后两兄弟同时成亲,各自牵着自己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