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薇刊编辑部·任筱筱 你有想过,91岁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又在做些什么吗? 最近,有一位91岁的老人再次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实际上,多年前,他便火了一把。 这位老人名叫王肃中,是一名高龄裸体模特,今年是他做裸模的第九年。 因为这份特别的工作,子女骂他不要脸,与他断绝了关系,甚至扬言:死了也不给你收尸! 周围人也带着异样的眼光,鄙夷他老不正经,不知羞耻。 年过九旬,王肃中只能一个人过着独居的生活,默默等待着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这份工作,反而甘之如饴: "我是光荣的,我幸福着嘞。" 这背后却道尽了一位老人一生的悲情与洒脱。 王肃中是四川成都人,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成都最老裸模"。 成为裸模这件事,实际上是他人生众多意外中,最让他平静和坦然的一个。 2012年某天,83岁的王肃中闲来无事在四川师范大学周围闲逛,无意间走到了一间画室前。 喜欢艺术的他,看着学生们正在进行人体绘画,一时间入了迷。 这一幕恰巧被画室内的模特经纪人看到,这位经纪人走到他面前询问他:愿意到画室当模特吗? 王肃中觉得这是一种艺术,没有任何犹豫,就立马答应了。 成为一名裸体模特后,他的生活也随之改变。 因为学生们大多早上9点上课,所以王肃中常常6点就得起床,然后辗转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来到学校画室。 他十分坦然,到了把衣服一脱就开始,听从老师摆好姿势。 除了午饭和课间休息时间,他基本上要保持一个姿势五六个小时。 到了十二月的冬天,更是辛苦,虽然教室有准备暖风机,但光裸着身体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因为很多高校美术学院都有人体模特的需求,所以王肃中一周有三四天都得工作,四川20多所高校,都有他的身影。 每一堂课结束,学校便会给他结工资,最开始一天坐着能有七八十块钱,人体素描就有100块。 对于那时每个月就靠700块钱低保生活的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你可能以为他是因为缺钱,才选择当裸体模特。 但其实,不尽然。 年轻时,王肃中是一名裁缝,有一份不错的事业,与妻子一起生了四个孩子。 然而妻子生完第四个孩子后,因为产后抑郁自杀离世,后来小儿子也因为酗酒意外离世。 因为早年间一直忙于工作,他与子女的关系一直谈不上亲密。 晚年,他一人独居,儿女们只会偶尔会来探望。 他没能与妻子相伴白头到老,也无从享受儿孙满堂。 一个人的生活是何其寂寥,72岁那年,王肃中甚至给自己做了两套寿衣,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然而,他比自己预想的活了太久,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了下来。 儿女们表面的和平,和已经微弱的来往,终于在他成为裸体模特后更加不复存在。 三个儿女都觉得他脱衣服丢人,不要脸面,大儿子甚至直接跟他断绝了关系,对他破口大骂:"死了也不会给你收尸!" 两个女儿也几乎断绝了和他的往来。 可是,他却固执地坚持着: "我是光荣的,我不欠哪个,我不跟哪个借,我不去骗人家。" 对他而言,他喜欢当模特,是因为,在这里有人跟他说话,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曾经的他,总是一个人,屋子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着电视,没几分钟便能坐着睡着。 "一个人看电视恼火得很,没人陪我说话。" 直到当了模特,他的生活才有了规律,甚至慢慢地有了盼头。 日子相处久了,学生们跟他的关系都很好,不但会帮他打热水,还会给他订盒饭带特产。 那种被需要被照顾的感觉,王肃中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下了课,他就逛逛菜市场给自己做一顿晚饭;没有课的日子,他就去人民公园唱唱歌,那里人多又热闹。 精神有了寄托,才不会东想西想,才有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住着一个月398元的公租房,手里的工资也完全够花,王肃中仍然在做着模特。 不过是因为,他惧怕孤独。 这份孤独,其实是太多空巢老人难以言说的痛。 但不同的是,大多数老人,都没有王肃中这份看透和洒脱。 我们常言:养儿防老。 可如今,越来越发现,养儿防老就是最大的骗局。 不孝顺的子女,根本不会管老人的死活;孝顺的子女,因为工作有心无力,也无法一直陪在老人身边。 所以老年独居,然后孤独的死去,似乎是每一个步入老年的人的必然宿命。 前两天有一则新闻上了热搜。 一位76岁的赵奶奶在卫生间洗漱时突然摔倒,无法动弹,她只能用鞋子敲打地面、发出声响呼救,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救她。 直到她连敲了2天的地面,楼上的邻居疑惑老听到敲击声,感觉不对劲报了警,老人才最终获救。 这是幸运的,然而不幸的也有很多。 仍记得几年前,一位81岁南京独居老人的遗书。 老人一人独居,病痛缠身,中秋节这个团圆佳节依旧孤身一人。 她预感自己的生命要到了尽头,于是手写下了一份遗书: 小青,我于昨晚(农历八月十五)走了,走时心如止水...... 她以为,第二天就会有人发现自己的离世,然而,当她的遗体真正被发现时,已经是两个月后的寒冬。 这样的新闻不在少数。 除了身体上的病痛,精神上的孤独更让人无措。 看过一档调解节目,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执意要跟一个相识没多久50多岁的女人结婚。 儿子和女儿纷纷不同意,觉得对方就是来分房产,骗父亲钱的。 可这位老人却很坚持,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愿意跟他说话,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了被照顾,被需要。 而这其实就是大多数老人所渴求的。 父母子女一场,是几世修来的缘,作为子女的我们,有能力就多陪陪父母吧。 毕竟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相见了。 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也老了,也有不再被需要的时候。 在繁华散尽,一个人走向归程的时候,希望你我也能像王肃中老人一样有勇气和能力: 老人都希望子女孝顺,他不孝顺算了,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生活。 学会消解自己的情绪,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找到自己精神支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