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由罗敷镇沿峪南行。初入山,大观也---群山万钧,如不堪重负,下压,其形褶如皱纹,亦如指纹者。谷甚狭,两岸若刀斫,险,立千仞,其中多裸石,林木点缀。 再行,峰 回处,有清泉汹涌。驻足审视,此间石若白玉,质洁,耸挺如犬牙,水自间隙穿之而过,激越潺潺,欢畅而去。此处前行数丈,水转处,故河道阔,其中细沙如银,纯净若洗。其中多异石,或隐,或露一端,视之若珍宝,其中一墨者秀颀俊美,更有一如西瓜者,形同,且色似-----绿底,褐色环之。 山谷回环,仅见一线天,几无村舍。路随峰转,山势亦变化多矣,有如上下一体者,缝隙生草木,有如巨岩堆砌者,若危卵垒之,亦有怪石嶙峋挺立者,亦有峰陵差互欲倒者,----不一状。 行十余里,至草滩村。此处景象开阔,山势平缓,绿荫覆之,仅见裸石一二点。村舍亦多矣。吾问道一村姑;"华阳何处?"。曰:"三里许"。行2、3里,未至,又问一老妪,曰10余里,再行里许,道边一垂髫小儿,其曰如在眼前。 暮,至华阳。华阳者,盖于华山之南者也。 夜宿村舍,舍后即溪水,水中石若星斗,故水声轰鸣,如万马齐喑,又如暴风骤雨,妙不可言,遂酣然而眠。 翌日,东方欲白,西天群星隐隐,吾即负囊而行,此时此处,少有人迹,群山寂寂,鸟雀亦眠而未起,惟溪水潺潺。过一村,见5牛并行,一老者随后,至,始为6牛---一犊藏其中,紧随母后。 至洛南界,风起,寒,手凉。此处应为最高处,故溪水无迹矣。至黄龙铺,溪水又现。再行2里许,两岸危岩如户对峙,其左一庙,古旧,佛像亦模糊,庙外余一联---海晏河清世太平。沿路入,忽一转,恍如桃花源----此处形若弯月,屋舍零散处山下,舍前为良田,田前为清泉,且屋舍碧瓦粉墙,古朴雅致。再一转,桃花源已匿之不现矣。 至张湾村,一对联入目,为主人自题,审视,大惊,上联曰布衣豪情墨当酒,下联曰陋室春晖笔作犁,其字应以隶书为基,魏碑为辅,糅以行草笔法,兼以章草笔意,中锋行笔,多飞白,故字古拙雅致,遒劲冲和,境界全出。吾孤陋寡闻,以为以往所见中最佳者,驻足良久,然扉紧闭,未敢贸然而访,遂悻悻而去。 出张湾村小憩,遂沿道边小径缘山而上。山上多松,高丈余,其径寸许。盖山瘠,故其形多孤瘦。 再行,遇一桐树,其花初盛,色紫,薄如蝉翼,如玉琢,悦人耳目。 暮至石门,石门者,洛南重镇也,其中根雕奇石铺林立。 第三日,亦于东方欲白时起身而行。此处,河水开阔,良田成畴,两岸山丘平缓,其顶亦有农人开田而耕。日初升,隐于山后,吾行,或得日或否。 出石门镇,则村舍多矣,行人亦多矣-----洛南至矣。 馒头山,其处城内,登其顶,全城尽入眼底,其四围群山环绕。北望,秦岭巍巍,晨雾缭绕,心间又生豪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