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里,在天津是城防司令权力大还是保密局的站长权力大?
骠骑兵
摘要:在经典谍战剧《潜伏》里,在天津到底是城防司令权力大还是保密局的天津站站长权力大?
在经典谍战剧《潜伏》里,在天津到底是城防司令权力大还是保密局的天津站站长权力大?
先要介绍一下,保密局前身就是军统,抗战胜利后对军统只手遮天权势熏天的诟病越来越多,因此就已经准备裁撤军统,1946年3月戴笠飞机失事死后,军统就进行了大改组,一部分单位裁撤合并,大部分则被降格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
不论是军统还是保密局,一直都是位低权重,就连戴笠的铨叙军衔到死也只是陆军少将,死后才追晋陆军中将。外勤单位各地如北平、天津、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站长也最多就是少将。军统这种部门,犯在他们手里,具体的说上面派他们干活了,他们是不管你官职大小,军衔多高,权力特别大。不过真不敢像影视作品里那样嚣张,戴笠在一贯的宣传中,就是贪财好色,军统的老板贪财好色怎么可能广为人知?因为他需要大家都知道,这是自污。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蒋介石会把这么重要的权柄交到他手里?
历史上从上位者手中,掌管这种情报和保卫部门的,无一不是战战兢兢,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一把一把的掉头发,不但做事要唯上所命,自己也要时不时朝身上泼点脏东西,就是有把柄也要赶快递给上位者,让他知道随时可以让你人头落地,那么才会且不急着杀你。历史上这类什么东厂、西厂、内厂,锦衣卫,粘杆处,皇城司……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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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作为的,都是上位者手里的一把刀,必须要用,也必须要丢。为难的是要处理谁谁谁,必须不厌其烦,冒着上位者的不耐烦风险,给他清清楚楚交代明白,千万不能让他觉得你都这么厉害了?那万一哪天冲我来……而有的时候需要监控某社会知名人士,比如邓演达,又得故意瞒住上位者,作出一副都是自作主张,一旦有事,要摆出背锅的架势,光是这两者之间的拿捏转换,说刀口上舔血一点不为过。
千万别以为戴老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他身边就没盯着他的人,他哪怕知道,都要装着不知道。即便如此,后来戴笠幕府山撞飞机也是蹊跷,死的时间太特么合适了。因此这个位置,这个部门,粗看权力无边,换个视角对他们的控制也很严,而且最忌讳的就是他们无令行事。
至于那个时期的"城防司令",这是一个临时职务,一般差不多的常设职务叫警备司令,和平时期还是要听市长的,比市长小,但肯定比军统的地方站站长强,往往军统站通常就是兼任警备司令下属稽查处。
战时临时的"城防司令",那就有点没边了,有些小城市,可能千八百新收编的土匪武装,也敢打出城防司令的大旗。但是正规一点的,正经的城防司令打底也是少将,像济南战役时济南城防司令徐振中,抗日时期就是带着一支在三方四处混下来的土匪武装,后来混成保安旅,当城防司令时也是有少将军衔的,跟座山雕、许大马棒那种崔旅长、许旅长一个意思。
不过平津战役时,傅作义这样的就完全是一方诸侯了。解放上海时,国军的主力是当时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不过上海自己还有一个警备司令钱大钧,当时汤恩伯已经是一级上将,钱大钧是中将领上将衔,不过他是黄埔教官出身,还担任过蒋介石侍从室第一处处长,资历远比汤恩伯老,戴笠都是他的学生。说起来,戴笠一直都是军统副局长,局长都是侍从室第一处处长,所以钱大钧都曾经兼任过军统局长。所以各地保密局站长的职务级别都是低于城防司令,只不过保密局内部还有一些不归城防司令或警备司令管的工作内容,还有禁止他们过问的部分,所以也不能完全指挥有垂直领导的保密局,但是级别职能,肯定是高于军统保密局的。
《潜伏》如果看得足够仔细,应该记得戴笠来军统天津站视察时的讲话:此次来平津,一来是处理马汉三贪腐案,二来就是处理94军副军长杨文瑔"纳妾案"(当然还有秘密目的)。注意这时戴笠还没有死,军统还没有改制为保密局,第二,这个杨文瑔历史上确有其人,1942年10月升任第94军副军长,而军长则是黄埔一期的牟廷芳。
牵涉到"九龙宝剑案"的马汉三是军统北平站长,抗战胜利后以大肆"劫收"和贪墨而闻名。处理他自然必须得由戴笠亲自出面,这是很好理解的,上级来查办下级理所应当,而且军统这样的单位,内部问题也不会让外来人查办。那么杨文瑔又是什么来路呢?四川人,黄埔二期毕业,曾任老蒋的侍从参谋,抗战期间在第六战区对日作战也算卖力,最后一路升至第94军中将副军长,还算是比较得宠的。
抗日战争胜利后,已经转隶于汤恩伯第三方面军的第94军,是最早进入上海的国民党正规军,杨文瑔率领该军先头部队,自广西柳州乘美军运输机抵达上海,开进市区,随后奉命处理军事接收和受降事宜,很是出了些风头的。不久以后,第94军又奉命调归华北方面的孙连仲第11战区指挥,参与了接收天津、秦皇岛等沦陷城市,军长牟廷芳兼天津警备司令,1946年初杨文瑔继任。
所以这个杨文瑔不仅仅是第94军的副军长,其实还兼任天津警备司令,也就是俗称的"城防司令",基本性质相同,全称是某地"警备司令部司令"。至于"纳妾"这个事只能算是个"作风问题",确实违反了高级将领应该遵守的纪律,影响虽然很坏但是性质并不严重,问题的关键在于,天津站站长吴敬中的资历级别明显不够,是处理不了他的,所以才不得不由戴笠亲自出马。
先说级别和军衔,军统(保密局)在各大城市的所设的甲种站,站长一般为少将军衔,如果是中小城市的乙种站甚至丙种站,那就是上校、中校都有了,所以吴敬中是少将站长。而杨文瑔是中将副军长兼警备司令,无论衔级、职务都在吴敬中之上。不要被影视剧中军统特务的无法无天带沟里去,在黄埔系中央军面前,军统是不敢胡来的。
同时还应该了解一个历史常识,一般军统或者保密局的站长,都兼任着当地警备司令部的第二处(稽查处)处长,从而有公开的身份方便调动军、警、宪、特各单位联合行动,也就是说,名义上吴敬中还是杨文瑔的直接下级。一个是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一个是警备司令部的处长,这样的上下级关系,意味着天津站更不敢把杨文瑔怎么样,只能上报戴笠处理。
虽然说戴笠的职务军衔也不高,当时只是军统局中将代理局长,但至少在衔级上不在杨文瑔之下,这是处理军官涉案的基本条件。更重要的是,戴笠作为军事委员会直属的军统局副局长,以及跟老蒋的亲信关系、跟汤恩伯的关系,查办一名中将副军长的威权已经足够了,吴敬中去抓人肯定没戏,搞不好还得挨一顿揍,然而戴笠到场的话,要是有人敢反抗,那跟造反没什么区别了。
即便是军事委员会改组成为国防部以后,保密局天津站和天津警备司令部也是分属两个系统,天津站归保密局长指挥,而天津警备司令部归"参谋总长"指挥。如果保密局天津站在侦办案件中涉及警备司令部的中下级军官,跟警备司令打个招呼是可以调查或者捕人的,比如《潜伏》里面李涯被军方揍得鼻青脸肿,吴敬中就可以要求军方把肇事的团长给"捆到保密局来",再比如廖三民暴露后,李涯也可以直接去抓捕。
但要是警备司令或者副司令涉案,保密局站长的权限就不够了,警备司令部是民国时期一个城市的最高军事机构,理论上可以指挥着所有正规军、地方武装和宪警特单位,保密局作为军队机构,也在其所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假如天津出现此类情况时,天津站要么通过保密局本部转给国防部派员处理,要么就得是戴笠这样的级别的军统大佬顺道亲自处理,别无他法。
所以就衔级和权势来说,各地的警备司令是大于当地保密局站长的,这一点勿庸置疑,如果保密局有明显出格举动,有后台的警备司令甚至可以断然处置之,当然得注意前提,要有后台,否则没人敢触这个霉头,到时候在南京打不赢官司,非得被撤职查办不可。警备司令部有军权,可以调动部队,而保密局就那么几十上百号特务,打架或者火拼是肯定吃亏的,后来李涯跟人动手都被揍成什么样了,就是例子。
然而保密局的性质和任务又比较特殊,负有监视驻军的权力,经常会向局本部报告,甚至敢监听军方的电讯联系,防止有"通共"或者起义的情况发生,同时保密局长又可以直接向老蒋汇报,所以在通常情况下,警备司令也不会轻易招惹保密局的站长,这是由国民昂政权的特殊架构决定的,一方面是纵容各系统互相牵制,另一方面是大搞"特务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