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部动作片,却看得人血脉贲张 剧情片《小丑》由影帝杰昆·菲尼克斯领衔主演,自DC漫画超高人气角色Joker取材改编。 早在宣传阶段就备受期待,上映后更是口碑飞飙,好评如潮。 考虑到在第7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首映结束,现场致以了长达8分钟的火热掌声,因此该片会夺得主竞赛单元金狮奖,完全是预料之中。 碍于"获颁金狮奖的电影不得再授予个人奖项"的规定,呼声最高的杰昆·菲尼克斯与此次影帝无缘。 但是有理由相信今年奥斯卡,他会是一匹强劲的"黑马"。 这部电影为观众呈现了一个"人尽可欺的老实人亚瑟,痛苦压抑了大半辈子,却随着低得可怜的底限被一个个击破,人性的束缚枷锁也一步步解锁,最终彻底放飞自我投身极恶,化身Joker"的故事。 这当然不是一部动作片。 但当你看到亚瑟满怀的善意饱受欺辱,美好的梦想惨遭践踏,坚守的底限彻底崩溃—— 而放纵堕落后,却终于迎来了阳光? 这时的你,怎么可能不血脉贲张? 卑微着高尚的是亚瑟,快乐着堕落的是Joker 《小丑》是一部剧情片,少有那种靠特效堆砌出来的名场面,全靠角色心理历程的演变推动情节发展。 一切在电影中重复出现过的意象,都有其参照价值,因为很可能蕴含有某种浓烈的深层次象征。 比如这条通往回家路上的"天梯",在电影中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出现在影片前端,镜头整体给到阴暗的冷色调,唯独在家门口打了一抹暖光。 象征着此时的亚瑟,固然卑微,却依然坚守自己的"高尚",骨子里善念犹存。尽管在外饱受欺凌,但他还有一个"家"这样的避风港,尚未被逼到绝境。 再比如电影中多次出现的"跳舞"。 为了保住一份并不体面的工作,亚瑟不得不举着广告牌在大街上跳舞。 然而一群毛孩子煞是可恶,抢了他的广告牌,还将他诱骗到垃圾堆对他拳打脚踢。 第一支舞的名字,叫做"可怜虫"。 即便看了心理医生,亚瑟依旧是满腔苦楚,回家坐公车时,好心逗小孩开心,却被其母亲厉声呵斥,由于自身患有精神系疾病,总是难以抑制地发笑,受了满车乘客的白眼。 同事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给了他一把枪,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我小弟,你挨打我也丢脸"。 被老板一阵训斥后,亚瑟满腹阴郁地回到家,他突然有些迟疑地掏出那把枪—— 当他握住了这把枪,有生以来,他头一回衍生出对铁与血、权与力的渴望,他既忐忑不安,又跃跃欲试地跳了这支舞。 "力量"仍在潜伏,但隐隐已经可以感知到了。 第二支舞象征着"初拥"。 亚瑟为了保住这份薪资低廉的工作,取悦小孩而跳舞,而当跳舞时枪支不慎滑落,随即被解雇。 值得一提的是,这时的小丑,却脑洞大开地给自己脑补出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第三支舞象征着"滑稽",隔着屏幕都感受到那股难堪和窘迫。 在地铁,亚瑟再因疾病无法抑制地连声大笑,引来三个恬不知耻地家伙对他又是羞辱又是暴揍,他忍无可忍,枪杀了三个"华尔街之狼",为了避免被警察抓获,他躲进公厕,跳了这支"潘多拉之舞"。 当鼓噪的慌张与恐惧渐渐平复,初尝鲜血滋味的亚瑟,明显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力量",在涌动。 第四支舞象征着亚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当得知自己的事迹被报道后竟引得市民拥护、争相效仿,亚瑟兴奋极了,情不自禁之下,竟拉着母亲跳了这支舞。 此时的他又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可以操控。 第五支舞象征着"人心的躁动"。 接下来,亚瑟跑去参加"脱口秀",出尽了洋相,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 而在患有妄想症的母亲幻想中,可怜的亚瑟天真地以为,他真的是母亲和那位姓韦恩的土豪结合的产物,于是他去找了韦恩老板,悲愤地前一句"爹"后一声"爸",可换来的却只是冷冷的铁拳和威胁。 以及更加残酷冰冷的真相。 在终于意识到"女朋友"只是自己的妄想,并且得知自己的母亲其实只是养母,并且曾经还放任其男友虐待自己后,亚瑟心中的底线被彻底击穿了。 他坚决地斩断掉亲情的束缚,对于"力量"的认知,又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于是有了第六支"真·力量之舞"。 这支舞的出现,象征着亚瑟终于明白,自己所拥有的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源自枪支,也不是源自他人的支持,而是源自自身生来就一直忍受着的痛苦。 当你已经沉沦到底,自然也再无所畏惧。 第七支舞象征着"Joker的诞生"。 这支舞所在的场景,恰恰正是电影中第二次出现"天梯"。 此时亚瑟已经"发育"到了大后期,在撕裂一切人性的枷锁之后,他跳着舞从楼梯下来,俨然已是入了魔。 可以看到,在这一次的"天梯"场景镜头中,不再是压抑、阴沉,而是里里外外,到处都充斥着明媚的阳光。 此情此景无不是在暗示,对此时的亚瑟而言,痛苦已不再是痛苦,反而成了一种帮助他"毁灭一切"的助力。 自此往后,亚瑟就不再是曾经那个亚瑟,而是变成了畅快张扬,肆意狂放,放飞自我、彻底堕落的Joker。 七次跳舞,两次天梯,完美地诠释了这一节的标题: 卑微着高尚的是亚瑟,快乐着堕落的是Joker。 贫富差距只是诱因,"Joker"诞生的根源在于多数人的冷漠 在整部电影的宏观框架下,观众印象最突出的剧情冲突,毫无疑问是哥谭市由贫富差距导致的阶层对立。 但假如你天真地以为,导演仅仅是借《小丑》这部电影,来讽刺那些高高在上的"精英阶级",那恐怕又太想当然了。 曾经的亚瑟,哪怕脑子里阴暗情绪爆棚,也依旧克制地不愿伤害他人,哪怕一个饱受恶意,他也依旧相信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他曾经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纵观全片,不可否认,让亚瑟这个曾经善良本分的守法公民,一步步堕落成邪恶小丑的,很大程度上正是"利益"这一万恶之源。 但真正彻底引爆他心底里那团"业火"的,却并非物质上的贫穷,而是精神上的羞辱。 街上的十岁小孩,公车上的底层黑人乘客,工作地点的同事和老板,地铁上的金融精英,"少年蝙蝠侠"的管家,横跨政商二界叱咤风云的社会名流,自己的偶像,甚至自己的母亲…… 让亚瑟变成"Joker"的,仅仅只是社会精英吗? 不,真正摧毁亚瑟的,是那种"将自身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先入为主无法感同身受的恶意",而这种恶意,来自全哥谭市的各个角落。 当小丑得知自己作为一个精神图腾,被制造混乱的人们视为己方的利益代言人时。 不知你是否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极尽嘲讽? 所谓的"贫富"永远都只是表象,冷漠与纵容才是让"Joker"成为悲剧的罪魁祸首。 在秀哥看来,这部电影真正想表达的其实就短短几句话: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别让你的"举手之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