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甄嬛、眉庄和安陵容都是有傲气的女人。 只不过她们三个人的骄傲完全不同: 甄嬛的骄傲,是明晃晃的,是她的勋章,爱她的人和恨她的人都知晓; 眉庄的骄傲,是虚掩着的,只有真正见识过她的人才能得以了解; 安陵容的骄傲,是藏在她自己心里的,是她内心的一场自虐。 恰好是这种不同的骄傲,造成了三种不同的人生逻辑。 01
安陵容 她那么骄傲,又那么脆弱 安陵容是相当有傲气的人,不是圆满的、极致的东西,她不要。 临死她都在怪甄嬛没有给她百分百好的友情,当初甄嬛把她举荐给皇帝承宠,她不仅不记这份举荐之功,还责怪甄嬛不过是利用她争宠巩固其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安陵容这样的人,别人对她不好,她一点都不会怪罪,反而是对她好的人,她会怪人家为什么对她的好那么少。 因为她觉得你既然给了我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多给我一些。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 安陵容真正的问题根源,是她把欲望误当成志气。 她自卑、胆小、怕事,第一次被皇帝召幸却因太过害怕而被送回。 甄嬛一曲惊鸿舞给了众人惊喜,皇帝向果郡王炫耀:跳舞的是菀贵人,弹琴的是贵人沈氏……而唱歌的安陵容他完全不知道名字。 就这样,安陵容被皇帝一次次忽略,她就像站在角落里的透明人,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关注。 自卑和骄傲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愫,让安陵容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不满,却又不甘心。 于是她开始不择手段地追名逐利,她想要和甄嬛平起平坐,但是即便她如愿封妃,又怎样呢?她仍旧觉得她不配。 她发现人生就像一个气球,用尽全力吹起来,里面却空空如也。 从来都习惯了争强好胜的人,靠着自己的欲望和不甘闯出了新的世界,但也会在这个新世界里有那种总是"够不上"的落寞感。 安陵容一直被欲望支配,错把欲望当作维系体面和尊严的骄傲,一味地追求外在的东西,从未从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去自我省察,结果沦陷在盲目的追求中,万事只能听天由命,最终向内向外都没有真正得到过。 其实从她放纵欲望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无法得到了,就像《银魂》里的这句台词所说: "一旦迈出第一步,爱也好恨也好,都只能用战斗来表达,眼前出现真心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了可以拥抱的手臂,只能伸出利爪。" 安陵容本以为自己进行的是一场轰轰烈烈大无畏的征伐,结果月出空山,水落石出的时刻, 她才看清,这只不过是一场自虐,一场迷失,一场不值得。 02
眉庄 她那么骄傲,又那么孤独 眉庄说"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肯吹落北风中",总能让我想到古代士大夫身上的那种气节。 苏秦游说六国合纵抗秦时,秦王派人拉拢他,虽然明知秦朝强大,但他仍然决绝拒绝:"我一旦认准大道,即使走到绝境,断不回头。" 眉庄的骄傲就是这样一股倔强,是一种清高,一种不屑。 她瞧不上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是的,说得就是皇帝),她看不惯那些表面看起来体面端庄但实际上龌龊卑鄙的女人(是的,说得就是皇后和华妃),所以她说"这个宫里,皇上不像皇上,嫔妃也不像嫔妃。" 她不喜欢这一切,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挣脱。 因此,她对皇帝冷漠、对争斗远离,既然找不到向往的诗和远方,至少也不让自己在眼前的苟且中妥协。 于是她的倔强,就成了一种无声的抗议。 但这种倔强的另一面是孤独,眉庄不仅是孤独的,也是冷冽的,她渴望温暖和爱,渴望理解和温柔。 温实初的出现的确给了她珍贵的温暖,却也是不幸的开端。 眉庄最终还是为自己的骄傲买了单,不管世人如何看,她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03
甄嬛 她那么骄傲,又那么柔软 甄嬛的骄傲是一种自我认可,她说她要嫁得世间最好的男子,这本身就是一种自信,她坚信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然而,"莞莞类卿"这一句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出宫前,她的骄傲是形而上的爱情理想,是那种岁月静好、抚琴弄弦的日子,是那种执手到白头的画面。 现实让她一朝梦醒,她终于看清:岁月静好,只不过因为自己太蠢看不透背后的暗流涌动;执手白头,只不过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 甘露寺的苦难生活,让她反省,是她的骄傲伤了她自己。 后来,她重整旗鼓,再度回宫。 她收起了她的骄傲,她温柔、甜美,适合后宫的生存规则。 皇帝得意洋洋地称赞她在甘露寺的日子没白历练,性情也变软了。 可事实上,甄嬛的骄傲一直都在,只是不再显山露水罢了,因为 她终于习得"身段要软,手段要硬"的真经,她的确变得柔软了,温和了,但也更具杀伤力了。 「骄傲」这种品质,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一分则令人生厌,少一分则令人鄙夷。 随着生活阅历的增长,我愈发觉得:一个女人不可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但永远都要保持一点骄傲。 就是这么「一点」,才最好。 没有眉庄的过刚,也没有安陵容的迷失,不会锋芒毕露,也不会妄自菲薄。 就如甄嬛的高级,随着阅历和时间不断历练,褪去稚嫩和偏执,不再过度执着,放弃那些形而上的美梦,踏实认真地活在世俗中。 正是在这种世俗中仍旧保持心底的一点骄傲,防止自己被庸俗和丑陋沾染,在最苦最难的日子里,也能耐得住寂寞,保持继续昂扬向上的姿态。 时光流逝,岁月辗转,愿我们都能修得这一点「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