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誉为"法国奥斯卡"的凯撒奖颁奖典礼上, 《燃烧女子的肖像》女主角阿黛拉.哈内尔中途突然起身愤然离场。紧接着该片的导演和演员也跟着她愤愤离开。 离场的阿黛拉.哈内尔一边走一边喊着"恋童癖万岁,恋童癖干得好!" 与此同时,大批的法国女性在场外举行了抗议示威活动, 他们举着标语牌高呼口号,试图冲进会场还和警察发生了冲突。 而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凯撒奖把最佳导演颁给了一个具有争议的男人, 87岁的罗曼.波兰斯基, 这个1970年被判性侵13岁少女萨曼莎.杰默,而逃离美国的男人。 他虽然没有出席颁奖,但他似乎用这部电影,辩解着一切。 我控诉 豆瓣:7.3 该片是根据著名冤案"德雷福斯案件"改编。 1894年,法国情报部门发现了一封泄露军事机密的投诚信, 经过一系列调查,很快锁定目标,犹太裔上尉阿尔佛雷德.德雷福斯被判为德国间谍。 他当着所有法国群众的面,在广场上被一件件剥下军衔和斩断佩剑, 这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是极其屈辱的一刻,而后他被发配到南美臭名昭著的恶魔岛。 然而,新上任的情报局军官乔治.皮卡尔却力挽狂澜了这次案件。 他发现对于阿尔佛雷德.德雷福斯的指控,所提供的证据漏洞百出, 不仅投诚信上的字迹不符,关键证据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缩写D,这不能证明间谍就是德雷福斯... 皮卡尔将这一切禀报给上级,但根本没人在乎他发现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德雷福斯是个犹太人。 在民众心理犹太人就是贪婪、阴险、不能被信任的民族。 想寻回真相的皮卡尔依旧锲而不舍的努力着,上级对他穷追不舍的打压和摧毁,不仅扒出来他和有妇之夫的有染,还在现实中监控他。 走投无路的皮卡尔只好联合媒体和大作家左拉。 抒写了一篇气势磅礴的文章《我控诉》。 文章以八个段落"我控诉..."为结尾把法国军队、政府、法庭等从上到下批判了一番,此时从上到下对于真相的掩埋,尘埃落定。 当权者不断推卸责任,小群体的据理力争与大环境的抗衡。 国家荣誉和个人生命的博弈。 1899年德雷福斯和军队达成和解, 成人罪名。 1906年,案件平反, 德雷福斯重新回到军队。 其实抛开绯闻摸着良心来讲,这是一部好电影。 该片一贯波兰斯基的冷静风格, 对于这个广为人知的故事他本可以宣泄出来,情绪迸发,但他没有他以一种理智到让人窒息的方式,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冷静,和片中德雷福斯呐喊的一样:我是无辜的。 似乎也是导演对现实的呐喊。 无论是戏中戏,还是戏外戏,在这个时间点,拍摄这样一种历史事件, 导演波兰斯基意欲何为? 1933年出生在巴黎的波兰斯基有着传奇的一生。 1939年二战爆发,他的父母相继被抓进犹太人集中营,他则被一个农夫的家庭收养。 他的母亲就死在奥斯维辛。 成年后波兰斯基与女神莎朗.塔特相爱结婚,但妻子在怀孕8个月时,被残忍杀害, 也就是我们都知道的"曼森家族杀人案"。 自此后波兰斯基的人生似乎走进了一个狭窄的胡同, 他说:"有人选择了宗教,而我选择了性。" 他说:"每个男人都想睡年轻女孩。" 而1977年,波兰斯基因为强奸13岁少女萨曼莎.杰默被捕, 他虽然承认"与未成年人非法性交"却从此逃离回了欧洲,从未再踏进美国。 逃过法律制裁的波兰斯基这些年却依旧在创作,陆续拍摄了《苔丝》《惊狂记》《苦月亮》... 而这期间美国一直想要引渡他, 2009年时波兰斯基参加苏黎世电影节时又被捕,超过100位电影人曾公开声援他,以抗衡美国的政治迫害。 其中包王家卫、莫妮卡·贝鲁奇、马丁·斯科塞斯、大卫·林奇…… 在这种舆论压力下,瑞士政府次年释放了波兰斯基。 2017年全球#METOO,运动的兴起,十多位演艺圈的女性跳出来指控幼时曾受到过波兰斯基的侵犯,对此他全部否认。 而今天的这部电影也是自METOO运动后,波兰斯基的首部作品。 显然波兰斯基想通过电影表达些什么,他也坦言: 必须承认我对这部电影里迫害个体的运作方式十分熟悉,可以说是现实经历启发了我。我可以看到同样武断的裁决、否认事实、以及谴责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大多数指责我的人都不了解我,或是这个案子。 自此发生了文章最开始凯撒颁奖典礼上的那一幕。 其实现在舆论两极化十分明显,豆瓣打一星的打五星的有很多。 打五星的多是男性,他们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探讨, 对于道德和艺术到底要不要分开。 导演的个人问题,不应该上升到作品中, 才华是才华,作品是作品,电影是好电影这一点就足够了。 但打一星的则认为,如果这个社会让恋童癖不畏惧法律的制裁, 没有社会道德的批判,依旧生活在阳光下,会不会有更多这种癖好的人会有侥幸的心里,意味着更多的孩子会被伸向魔抓? 而那些不发声而又沉默的人,是不是无意间成为了帮凶? 其实让人愤愤不平的,法国最高层次的电影奖,竟然把"最佳导演"颁给了他,是不是故意引起舆论哗然? 不是最佳影片,不是最佳主角,偏偏就是"最佳导演", 这是对女性的漠然还是对女性的偏见? 才华和道德分开,作品和人品分开,我们可以理解, 我明白被男性控制多年的社会,女性维护权利、METOO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也许女性的权利和力量并不是要揪着一个个体不放,更应该倾向于大范围体制化平衡的诉求上。 但波兰斯基的行为,恋童癖、强奸罪必须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如果,一个有黑历史的人还要被褒奖,被夸赞, 这也许已经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而是一个社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