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岁月
今天在公交车上见到了昔日的好友兰,兰穿一件黑色的皮草,黑色的阔腿裤。配同色的镶钻的黑包,化精致的淡妆,极其优雅!
见到兰的那一刻,我欣喜异常,然后准备长叙,但几句寒暄之后,我们的谈话却被兰频繁打进来的电话打断,下车的时候兰还在接着电话,只对我来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便疾步跑向公司!
我有点怅然若失,一场不期而至的偶遇,虽不能把酒叙情,却也该拥抱分别,因为从前我们有太多太多此时无事无声胜有声的日子。
我和兰是高中同学,上下铺的室友,高中三年,我们一起度过了青涩且美好的岁月。
高中时的兰留着齐刘海,长长的秀发别在耳后,一颦一笑间,长发便摔出来,遮住了半张秀脸,兰的文章写的极美,字也写得极好,妥妥的文艺青年,近朱者赤,我也一样爱着文字,爱着诗歌,爱着兰。
时隔三十多年!我仍然记得我们最爱的一句话是:在黄昏中沉沦下去的,必定会在朝阳中升起。
02
周末的午后,我们很默契地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晚风温柔地拂过脸颊,树梢轻轻地摇摆,于轻风里,我深情地唱孟庭伟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没有言语,有的只是兰听地很陶醉的眼神和唱的很投入的我。
上课,下课放学回家,于每天的周而复始中,春天悄悄地来了。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吃过早饭我
相约去操场背书。
在操场边,我们看到了那篇小树林,一篇绿的蓬勃的小树林,不是很浓,淡淡的,但却很嫩,很嫩!嫩的像春光里开心傻笑的萌宝宝!树叶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阳光照进来,像极一大篇光滑的绸缎!
我和兰呆呆地看着,相视而笑,然后拥抱,然后就一句:春天!
此后的几十年里,我迎来了无数个春天,但却熟视无睹,没有惊喜,因为没有和我找春天的人。
03
高中的生活远没有传说中的意气风发,临近高考,每天都有考不完的试,我们每天都在题海里遨游,在忐忑中等待成绩,兰尤其如此,兰最恐惧的是数学,但数学老师每周必考。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上讲台,脸上的表情是极其欣喜的!
这次考试,大家都考的很好,但还有一个同学不及格,老师拉长了"但"这个音,也毫不留情地说了兰的名字。
我看见同学们拿到试卷后的激动,但我看见了兰眼里的泪水,我再看兰时,泪水已经变成小溪顺着兰的脸颊流下!
我手足无措,我想抱抱兰,但正在上课,我记得在我身上胡抓,猛然间,我摸到了一颗水果糖,那是爸爸来看我时给我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颗糖弥足珍贵!
老师在黑板前呕心沥血地和同学们一起改错题,我悄悄地起身,悄悄地把那颗糖放进了兰的手心里。
终于毕业了,我学了英语专业,然后当了老师,数学一般的兰却学了会计专业。
虽在一个城市,但我们却不经常见面,见面时,我带的是高二的英语,感觉压力山大!兰说她现在是一家私企的财务总监,每天有处理不完的账单,当加班回家路上看到挥舞着扫帚扫地的清洁工时,她极其羡慕,说这话时:我读懂了她眼里的无奈和脸上的沧桑!
和所有的房奴一样,我为了房款四处奔波,虽然目前兰高薪白领,但我却没有想向兰借钱的想法,因为兰有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婆婆,那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兰打电话约我,如约而至后,兰拿出报纸包好的五万元钱,我感动落泪,然后准备写下借条,兰夺过纸笔,给我沏一杯热茶,我们默默地相视而笑,低啜浅饮。
那些年的那些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岁月,诠释了弥足珍贵的友情!
法国作家罗罗·罗兰说过,当生命里有一双眼睛和我们一起为生命而苦泣时,就值我们为生命而受苦。
兰,今生我们就是彼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