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豆 "世界郁郁葱葱,人事来来往往,所有人都还有故事,我的叶子却掉光了。" 昨天看了这部电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说实在,第一感觉就是混乱、心塞,甚至想睡觉,可是看完后,却发现后劲十足。 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关于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的故事,阿尔茨海默病,相信这些年来大家已经不再陌生。只是从这个角度去解读,着实让人难受,这种难受是你观看时的逻辑的混合+顿悟后心里的沉重导致的。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是改编自法国小说家兼剧作家佛罗莱恩·泽勒于2012年创作的同名戏剧《父亲》(The Father),该片荣获第9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改编剧本奖。 电影中的父亲,是已经83岁的安东尼·霍普金斯,这部电影也让他在继1993年的《沉默的羔羊》之后再度获得奥斯卡影帝。 电影的开始,女儿安妮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他的老父亲——80多岁的安东尼再一次把护工骂走了。 这一次,安东尼说护工偷走了自己的手表。 安妮无奈,她要继续帮父亲找一个新的护工,她心平气和地恳求父亲不要再这样了,因为自己认识了一个新的男人,需要搬去巴黎生活,不可以每天过来照看父亲了。 安东尼有些愣了,可怜兮兮地说:"你要离开我了?" 后来画面一转,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安东尼的公寓里面,男子说他叫保罗,是安妮的丈夫,而且已经结婚10年了? 安东尼不明白了,安妮不是要去巴黎了吗?怎么就结婚十年了? 保罗看着安东尼一脸疑惑且不认识自己的样子,马上打电话叫安妮回家。 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回来的是另一个陌生女人。 安东尼看着眼前一张陌生的脸,更加吃惊了,你是安妮?(为了文字上更好区分,刚才那个叫短发安妮,这个叫长发安妮) 安东尼马上走进了客厅,双手扶着额头,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长发安妮走了过来,询问老父亲究竟怎么了? 安东尼有些忐忑地看着安妮问:"刚才那个男的,是你的丈夫吗?" "丈夫?我已经离婚十年了。" "不,刚刚明明有一个男的在家的。" 安东尼小步地跑去了厨房,空无一人。 安东尼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发安妮给他送药片,让他服下。 再后来,短发安妮又出现了,带来了一个名年轻美丽的护工。 安东尼似乎对这护工印象不错,他甚至和她开起了玩笑:"我年轻的时候是一名踢踏舞者,踢踏舞跳得不错呢~" 看到老父亲似乎对这个护工的感觉不错,短发安妮决定聘请她,安东尼也是高兴的,因为她决定这个女孩像极了自己的小女儿,虽然自己和小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然而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安东尼就暴躁起来,这不是自己看过的那个漂亮护工,这明明就是长发安妮啊。 到底哪个女儿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呢?为什么家里总是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家里的装饰总是变来变去呢? 不瞒你们说,在看的时候,我都蒙圈了,这是悬疑电影吗? 可是接下去,我就明白了。 电影里所有的混乱和不合理的情节此时都有了解释——那是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脑海中的世界。 是的,安东尼早已在养老机构住了好几周了。 那个时而被认成女儿、时而又变成护工的长发安妮,是养老机构的护士,被认成有敌意的女婿的男人保罗,则是他的医生。 其实电影里,安东尼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好几次明明看着"女儿"的眼神都是诧异和吃惊,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也我我们一样,受困于纷繁的迷宫中,失落和恐慌,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我们可以走出来,而像安东尼一样的人,往后余生,就这样在错乱的记忆和时空位置中寻找着、迷失着。 影片的最后一幕,安东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像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孩子,无助地哭喊着找妈妈。 这一幕,真的让人心碎。他哪里还有妈咪啊,就连他的女儿,也在一番心理斗争后,把他送到了养老院,自己去了巴黎。(当然,我没有谴责安妮的意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关于阿尔茨海默病,人们可能已经不陌生。 它属于痴呆综合征(口语中常称呼为"老年痴呆")的一种,患者因为大脑神经细胞的不断死亡出现记忆力衰退、认知功能及视觉空间障碍等。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占痴呆综合征病人总量的60%~80%。 我第一次比较深刻地认识到阿尔茨海默病,是因为一档综艺——《忘不了餐厅》。 《忘不了餐厅》作为国内首档关注认知障碍的公益节目,将视角聚焦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及认知障碍老人,自播出以来收获了无数好评。 2019年-2020年播出的的两季节目,在豆瓣至今保持着9.2和9.4的优异口碑。 这个特殊的餐厅请了一群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爷爷奶奶做服务员,他们会忘记上菜、他们会忘记今天餐厅有什么菜、他们甚至会忘记了自己是谁……可是,就是这一些他们的日常,一次又一次触动着我们的心。 我记得我当时看这个节目的时候,真的看一期哭一期。 不知道你们看过这样一期公益广告没有:儿子带老年痴呆的父亲去吃饺子,父亲伸手抓起饺子就往口袋里塞,儿子急道:"爸,你干什么?" "我儿子最喜欢吃这个。" 最后屏幕上弹出:他忘记了以前的所有,却从未忘记爱你。 有的人说,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爷爷奶奶或许也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他们不会忘记自己爱的人,我那个时候也觉得也许是这样的吧。 可是当我看了《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后,我发现,原来并不是的。 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原来也会彷徨、也会害怕,也会彷徨。他们看着最熟悉的人,却找不到熟悉的感觉。 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无奈的事情。 那原来是一个错乱又孤独的世界。 就像安东尼说的那样:"我感觉好像我的叶子都掉光了,我再也没有栖身之地了"。 如果你们有时间、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这电影或者这些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纪录片或者综艺,虽然沉重,可是很感动。 愿活在这珍贵的人世间的人们,都有往事可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