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日,一位老人在四川凉山州病逝,享年104岁,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在当地县城档案室中,有段老人这样的记载:10个一等功,12个二等功,勋章56枚。 老人的儿子们都表示不知情,只知道父亲打过鬼子,却不知父亲身上的荣誉。 这位老人叫肖万世。 01
1905年1月,雪漫长空,离北京城不远的河北邢台,偏僻贫瘠的西由村,肖家三子肖万世在这小村庄出生了。 他的出生,没有给这个贫穷的家庭带来什么助力。因为太苦了,反而更需要人来垦地劳作,没几年他又迎来了两个妹妹。 那个年代的生活艰难,底层人们最简单的愿望,不过是安心地吃口饭睡一觉。 战火纷飞,肖家大子和二子参与了当地抗战。22岁的肖万世受大哥、二哥的影响,也加入了队伍。 1937年,鬼子开始了大规模清剿活动。肖家一家三口都打鬼子,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他们血洗了西由村。肖万世的父母、姐妹,以及村民们,全被残忍地烧死。 在与战斗过程中,肖万世的大哥肖万荣壮烈牺牲,二哥肖万贵失去踪迹,生死不明。 "我要多杀几个鬼子,给死去的亲人和乡亲父老报仇。"同年7月份,肖万世正式随游击队整编入伍,次年成为党员。 02
肖万世刚进部队的时候,只分配到了一把大刀。大刀要等敌人近身才能发挥出作用,太远了却不好办。 他自己动手做了一只锋利的长矛"长矛长啊,一捅一个准。"不过,他心里琢磨着还是要弄几把枪。 一天,肖万世像往常一般,带着四五个战士在周围巡查。一支10余人的日军小分队,正在不远处的湖里洗澡。 他悄无声息地跑上去,干掉敌人的岗哨,拿走他们的衣服和武器。然后带着几个人往前冲,一梭子弹打过去,敌人死的死、伤的伤。 没死的敌人,手脚并用爬上岸边,就被他用长矛戳中,扔下水中。很快就不费一人,消灭了所有敌人。 因为这次英勇的行为,肖万世荣升成班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把枪。 不过就算有了枪,他最喜欢的还是机枪"机枪虽然重点,但是打起仗来过瘾。" 在一次战役中,肖万世负责机枪装弹填充,连队文书负责扫射。初上战场的文书害怕地低着头,扫射轨迹基本上都偏离方向,打不准前进的鬼子,浪费了许多弹药。 见此情形,他赶忙把文书换到后方,一跃而上手持机枪,精确地朝着上涌的敌人扫射,击退往前攻击的敌军。 肖万世他不止骁勇善战,在部队还有个"不怕死"的绰号。 为了炸毁敌军炮楼,他曾偷偷地带着一个士兵,潜进鬼子炮楼,一路凶悍地杀过去,砍杀19个鬼子。 偷袭日军机场时,他摸清敌人的防守力量后,利用他们的安保漏洞,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炸毁日军七八架飞机。 要知道1938年左右,空中力量全被日本人制霸了,蒋介石的陪都重庆经常受到轰炸,老将的防空部队,费尽全身力气都没能打下一架飞机。 03
人无完人,战无百胜,英雄也偶有失蹄的时候。 响堂铺战斗时,肖万世打听到该驻点只有一个日军小分队驻守,于是率领少数士兵发动袭击。不料情报出现错误,这个据点驻扎着一个日军大队。 日军军制中,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团的兵力。不到百人贸然进攻几千人,结果可想而知。幸好肖万世及时发现数量不对,带着士兵突出重围,却也损失惨重。 肖万世的残疾证上有一行注释:长乐村战斗负伤 1938年4月18日,疯狂的日军对八路军展开围剿,肖万世所在的部队困在长乐村。激烈的反抗后,几百人的队伍只有五六十人残存着。 流弹不小心击中肖万世左胸,好在幸存的队友将他从死人堆中翻出,背在身后逃出生天。 要为他做手术取出子弹时,麻药没了。医生便把他双手捆绑在柱子上,用一根根金属丝穿进伤口,剔除粘在胸膛内的衣服碎块。 由于日军三八子弹穿透力很强,子弹没剔干净,还有两块弹片仍留在他体内,伴随终老。 这次事件过去没多久,军功显著的他很快就当上了排长。押送12名日军少佐军官以上的俘虏路途中,队伍临时休息。 他刚接手完回来,一看就傻了眼:战士们趁他不在,刺伤了一个不听话的俘虏。 等回到部队,就受到了处分,上级的命令也传下来,要求他将功补过。 急切的他,趁着夜色偷溜进敌人的一个营地,用刺刀把还在睡梦中的敌人刺杀,轻易地虏获10余把枪支器械。 04
几年过去,战争从这个地方,打到另外一个地方。上空笼罩的乌云,在慢慢地消散。 解放完西昌,肖万世还没休整完毕,就接到通知,跟随大部队184师,直接转入凉山平叛剿匪。 平匪结束后,新中国逐渐稳定下来。60多岁的肖万世接到命令,就地转业。之后他便在凉山担任粮食站站长,一直到离世。 肖万世的性格对外铁汉,对内柔情。 当时,他任职不久就抓到一名偷取粮食的工人,工人苦苦哀求他:"自己全家老小都在忍受饥荒,如果没有这点粮食,全要被饿死了。"得知情况后,他于心不忍放走工人。 肖万世的大儿子回忆起父亲说:"父亲说自己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 在之前云南昭通清收毒品时,对于当地百姓而言,这些毒品虽然有害,却是他们赖以维生的手段。 一些体弱的老人跪在地上向他求饶,恳求肖万世给他们留下一些贩卖,用以生存活命。就算肖万世再同情他们,也不能公然违抗命令。 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之际,他突然想到解决的方法:那就是让当地富商分配出一点钱财,给当地百姓送过去。 百姓得到了安置,富商们却恼火了,当即向有关领导反应。部队特别生气肖万世的做法,给予了他批评与处分。 已经尘封的档案,记录着老人的戎马一生:抗日战争,百团大战,解放战役等大小出名的战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或许只识200多字的老人不知道,但从战场退下来的那刻,他就用生命贯彻这句话。 直到肖万世去世,他的孩子们为他整理遗物时,才发现老人的功勋章,清楚父亲为这片土地所挥洒的热血。 肖万世的儿子们在他离世后说:"父亲一生都过得很满足。" 我们脚踩的大地,是许许多多先烈付出生命,才夺回的。如今平稳的生活,也是有着最勇敢的人,在保卫我们,才能如此幸福安全。 要知道如今我们的国家和平祥和,但世界却不是一片安宁。请珍惜好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过好鲜活的每一天。 作者简介:九缘,理智看待世界,书写温暖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