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更像是一本预言书,30来岁,随便找一个人结婚了事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我,陈,黄三人闲聊,无意中聊起婚姻,聊起《围城》。
陈:"你俩有没有看过《围城》?"
黄点头,但手还不离她的游戏。
我:"看过几遍。"
陈:"你有没发觉一个问题,那就是《围城》里描写的婚姻,好像都不是为了爱。"
我回想了一下,发觉还真的是"方鸿渐与孙柔嘉,苏文纨与曹元朗,赵辛楣与他的妻子,几乎都不是爱情",方鸿渐像是被孙柔嘉下的套,苏文纨是在暧昧的游戏中输了后的随意选择,而赵辛楣则是适当的时候,找了一个姑娘交了婚姻的差。所以,他们的婚姻都不是爱情的结合。
我点头:"还真是。"
陈:这是不是很像现实中的我们,正值青春年少的时候,不懂得爱,不珍惜爱,到了结婚的那个年纪,在廖廖的选择中,选择了以为最合适的那一个,结果呢?像《围城》。"
黄输了一局,叫唤着抬起头来:"你两在聊什么?"
我没好气的道:"在聊爱情的坟墓。"
黄笑起来,用我们的话,青春只带走了她的容颜,但略微一化妆,似乎连容颜都没带走。其它的,用陈的话说,还在装纯,陈称她戏精。
陈:"玩你的游戏去吧,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妇女,天天还在游戏里消磨时光,这人生真是喂了狗。"陈一向言词犀利。
黄得意笑道:"这叫幸福,要是你整天抱着个手机玩游戏,你老婆还不得跟你离婚,羡慕嫉妒恨吧!"做了一个鬼脸,又低头弄她那几乎不离手的手机。
说实在的,在我认识的所有女性中,没人像她一样,三十几岁的人,做起鬼脸来,没有一点违和感。
陈无奈一笑,接着道:"其实我们这一代人,看似可以自由恋爱,不用像古时候,被强制进入一段自己不愿意的婚姻,但大部分都会熬到不得不结婚的时候,找一个不好不坏,也谈不上爱的人,进入《围城》,结果都身陷囫囵,最后有人离婚,有人因为孩子在勉强维系。"
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围城》仿佛就是一本预言,自由恋爱的结果就是找一个不好不坏,不爱也不恨的人,相互着搭伙过日子。"
黄抬起头来:"你俩知不知道钱钟书与他夫人杨绛女士?"
我与陈相互望了一眼,无奈的笑起来,钱钟书与他夫人杨绛女士的爱情,不管是在那个年代,还是如今,都是一段难能可贵的佳话。所以有时候也想不通,钱钟书是如何能写得出《围城》,了解钱钟书的人都知道,钱钟书除了才华出众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不食人间烟气的书呆子,从第一次看完《围城》,就去搜索钱钟书的资料,最初我以为,方鸿渐的原型就是他,而在对他有了充分了解时,发觉方鸿渐有些他的影子,但一切又差得太远,方鸿渐像个时下的浪子,多情但不懂拒绝,对待人生对待爱情都是一个完全没有主见之人,最后在爱情和婚姻里失去了自我。
陈:"自然知道!"
黄:"那他俩是自由恋爱吗?"
我笑着看向陈,陈:"是"
黄:"那他们幸福吗?"
我想着不能任由黄这样问下去,随即道:"没错,他俩很幸福,钱钟书的人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活中像个孩子。而杨绛爱他,所以任由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个孩子,因为在孩子的世界里,爱是那么真诚和单一。不掺杂任何其它多余的物质,所以他俩不管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后来解放,被批斗的日子,一直都十分坚定对彼此的爱,而从不动摇。所以既没有因为困难而让彼此的爱情变质,也没有因为怕拖累对方,而放弃对彼此的守候,过着真正幸福的生活。但钱钟书看得明白,世人的爱情,更像浮世绘一般,终究是在得与不得,舍与不舍间无奈的挣扎。"
黄讨厌别人长篇大论,不知道又在手机里忙啥去了,有时候跟她争论什么,总好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你用劲力气,但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胜利的感觉。
陈:"所以还年轻,遇上相爱的人,尽早结婚。"
我笑,在哪看过这样的话,好像是亦舒的《圆舞》,又好像不是:"爱情应该拿来应付婚姻里的柴米油盐,当爱情被耗光的时候,也已经习惯生活中的彼此,偕手过完一生,人生亦算完美。爱过,蹉跎过。"
陈:"如今的爱情,总在计较得失里,失去太多。更多时候,像是一场外交谈判,权衡利弊后双方作出取舍,又像市场上的买卖,你出一块,他还八毛。"
黄不屑的一笑,并不插话。
楼下小道上,走过一对情侣,小声呢喃,不受寒风影响。
我在心中默念,但愿他们能像钱钟书和杨绛一样,能相爱一生,相伴一世。
陈也看到了,看我沉思,笑着道:"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