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风 从上大学起就一直裸睡,一天都不例外。 这习惯保持了十几年。 但会有极其尴尬的时候。 有次出差,和同事住标间,很晚了,各自洗完了澡,躺床上。 他安安静静地平躺着,盖着被子,拿起手机。 我也躺着,只不过,脑子里琢磨一件事:必须把裤子给脱掉,穿着裤衩怎么睡觉啊? 于是,我趁他专心致志看手机,一只手伸了进去脱裤子。 本来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出了意外。 裤子刚脱到脚踝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和被子上的某个拉链头搅在一起了,脱不下去。 于是使劲往下掰,右手一上一下地滑动,想挣脱束缚。 正在我干得起劲时,同事早已经转过脑袋,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能想象出他眼中我的样子:光膀子盖着被子,右手伸在被窝里,在下半身的位置一上一下地动,身子微微地扭曲着,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咝咝"声,被子随着我的动作一起一伏。 我也看到了他。 "呃,是,不是,这个。" 他默默地走下床,关了灯,默默躺回床上,蒙上了被子。 第二天,我特意跟他说:"昨天晚上我被子里有拉链勾住了脚……" 他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了,什么也没看到。" 更早一次是在大学里,趁着月黑风高,早就裸睡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梦见了系里好几个女生,正要去抓的时候,一转身就跟系里的教授跑了。 气得我瑟瑟发抖。 恍惚中,感觉膀胱有点胀,看来,里面的液体满了。 等一会吧,等一会再去。 我又陷入梦境,梦见自己去了厕所,已经痛快地解决了。 才过一阵子,那个部位又是一阵抽搐,原来还没去!这下真的不行了,必须马上去。 我迷迷糊糊地起来,往厕所走。(那时候我们还是公共厕所) 走廊里亮着灯,我尿完出来,刚好碰见推理小说社的社长。 他一个人站在窗前抽烟,一见我,忙问:"上周说的那本小说看了没?" "哪本?绫辻行人的?"我也来了劲。 "对,我看了。" "怎么样,讲讲呗。"我站在他旁边,面向窗外。 他讲了起来,讲到精彩处,简直要手舞足蹈,右手激动在我全身上下拍着,突然,一巴掌拍到了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个高高的身影路过,是班长老谢。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低头看去,社长穿着红色的裤衩,我浑身一丝不挂,屁股上仿佛还留着社长的手指印。 第二天,我跟班长说:"我们昨天晚上讨论一本书,要不你也看看?" 他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昨天我很早就睡了,没在走廊里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