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故事,为您讲述诸多水浒谜团。如生辰纲谜团,晁盖之死… 第四回 花荣论道许家院 闻达献计梁中书 且说许大往东村访友,无巧不巧,那书友却不在彼,细问之下,方知外出,亦未告知家人何时还来。许大等至掌灯,仍不见回。无奈之下,只得回清风镇来。 待到镇时,约莫二更时分,许大在镇上胡乱踅摸些东西吃了,却由偏巷里折往前门。 原来许大家里尚有父母及一个年幼兄弟,自许大成亲,便将院子隔开,于后面起了两层小楼,平时留前后两道门皆可出入。那后楼却在偏巷里,平常绝少有人经过,只为读书清净。 将至楼前,依稀可见灯光,朦胧中却有两个影子晃绰,看身形似非丫鬟。许大心疑,也不声张,悄然拨开门栓,高抬脚慢放步,轻轻上得楼来,摸到门前轻推,却是反串着。推几下不开,敲将起来。 按说那头陀本是练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奈何心在淫色,又吃了几杯酒,正与那妇儿调情,不曾想敲门声甚急,毕竟做贼者心虚,不由惊得呆了。 花芳听了,情知许大回转,也自心慌,嘴里先答应着,心思电转,朝窗子努了努嘴。头陀会意,忙掀开窗格,‘噗通’跳了出去。 许大门外听得‘吱呀’,接着屋后‘噗通’声响,情知有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那门撞得开来,却止花芳衣衫不整尚未下床,炕前两双鞋,想来那人情急跑开,竟连穿鞋也顾不上了。桌上几碟荤素,两副筷箸,哪里还有别人在。见窗子开着,急奔过去看时,奈何月隐星疏,早不见人影。 转回头来,花芳依旧惊愕,也不言语。许大看时,却是那头陀奔的急了,只胡乱穿了衣服,连鞋子也落在炕前。 许大气急,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贼婊,竟做出此等龌龊好事!"花芳不敢则声。 捱到东方露白,许大那无明业火蹭蹭蹿上,骨子里文人气质爆裂,也不言语,取来纸笔砚台,不一时将出休书一封,扔于花芳,道:"你我夫妻情谊已尽,可作速收拾,随你去吧。" 花芳从未见许大如发威猛虎般样,见他目呲欲裂,面目狰狞,也自害怕。匆匆将随身物拾掇了,也不则声,却往镇外清风寨来。 寨兵见小姐回来,急引上厅来,报花荣得知。花荣接着,情知绝早回来,必有情由。待花芳坐下,开口问何事。 那花芳一路回来,早琢磨了如何跟哥哥说,当下哭哭啼啼的泪人一般,道:"小妹自到许家,每日里恪守妇道,而许大则白日黑夜外出鬼混。这倒也罢了,却嫌着小妹碍眼,夜里回来,甚话不说,给一纸休书,将小妹赶将出来。小妹有心在那清水河中了结性命,又想回来见哥哥一面。哥哥且莫管小妹,见此一面足矣,小妹自去,哥哥保重。"说完起身作势欲走。 花荣却哪里肯让妹妹寻死,当下见妹妹哭的花枝乱颤,先有八分信了。心中愤怒,暗道:想我花荣好歹也属清风寨武知寨,掌管着些军马。可恨这许大一介书生,到外寻花问柳倒也罢了,却将我妹子休了,这将来在清风镇如何抬脸。当下安抚花芳不提。(据史料查证,花荣的武知寨,仅相当于现在的民兵排长,并非正规部队) 花荣越想越气,心中愤懑难息,窝着火捱到午时,喊上两个军士,揣了休书,直望许家而来。花芳听说,心中忐忑,七上八下的揣揣不安。 来至门前,恰巧许老儿并几位老汉门前晒暖,见花荣气冲冲走进,不由吃了一惊,道:"知寨今日怎有空闲前来,且请宅里用茶。" 花荣存了找茬心,却不进宅,道:"刚巧几位老丈在此,你那许大也是读书之人,自己外面鬼混,却拿我妹子撒气,当花荣好相与吗!"将休书将出,与那几个老儿看视。 许老儿见说,惊道:"老汉实不知何事惹知寨动怒,且唤来问。" 忙使人后楼来唤许大。许大听了,将了头陀大鞋,自奔前院。 此时已惊动四邻,一时间观者甚众。 许大将夜归时所见备细讲来,拿出大鞋道:"只这便是证物。" 花荣心知此事蹊跷,嘴上却不肯服,道:"你却将出自己鞋来,诬赖我妹子。" 许大也不言语,自将鞋去了,却把脚伸入头陀大鞋,却似茶碗里放豆儿一般轻松进去,道:"小可若穿的此鞋,如何行得路来。"观者见此滑稽,皆哈哈大笑。 花荣再无话说,黑着脸转身离开。 至晚,花荣心情烦闷,独自骑了马出得寨来,却也该着许大阳寿到了。是晚也是心烦,又来东村访友,那书友仍旧未归,无奈回转,刚巧遇见花荣。花荣见了,想到日间丢丑,不由的无明业火爆出,更不搭话,挺起手中大枪,只一枪戳了个透明窟窿。 再说头陀常深,打听得花荣许家寻事,又听得许大于镇东被刺死,心道定是花荣所为。又惧那花荣神箭,若将自个性命与那妇儿相比,孰轻孰重自然清楚。常深生怕花荣寻到自己,将包袱打叠了,急急离了清风镇。 自古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常深却无论如何没想到,误入十字坡张青酒肆,一个不留神,被几个火家麻翻剁了包子,一身行头两把戒刀也是给武松做的预备。此章节原本水浒传已有交待,不赘述。 只是也有天道不公,此后一年,花芳又勾搭了一个泼皮,虽说不如头陀,但总比没有好多了。花荣亦有耳闻,也不去管她。 此后宋江因杀了阎婆惜,逃到清风寨。花荣有心将妹子许配宋江,不想花芳见了,道:"这厮又黑又矮,不中我意。"花荣兄妹情深,也无可奈何,并不在宋江跟前提起。 待宋江二次回转,框得秦明回来,花荣又想起妹子,遂与花芳讲来。花芳见秦明身高威猛,先有八分欢喜。花荣才与宋江讲了,托宋江玉成。宋江要拉拢秦明,自然落得个顺水人情。 回头再说那大名府留守梁中书,自派柳家兄妹押送生辰纲,一去经月不回,早就慌了,急派人沿途找寻东京打探,却无消息。正没奈何处,忽报柳家小姐柳千丝求见。忙让进来,柳千丝备细讲了,跪下道:"我兄妹二人有负恩相重托,哥哥死生难料,生辰纲想已失窃,只怪我兄妹德疏才浅,负了恩相厚爱,求恩相治罪。" 梁中书沉吟半晌,道:"也不能全怪与你,前几日你母亲新丧,且回去吊祭了,再去细细访之,若有消息,可速来报知。你且下去吧。" 柳千丝告罪谢恩,自去了。 几日后,梁中书正独自在屋中闷坐,门牌来报,道是闻达求见。梁中书命进来。 闻达施礼毕,道:"恩相,今日有一姓史名文恭的,前来打探柳家兄妹,小人未得相公均旨,糊弄他去了。但小人亦盘问清楚,这史文恭并不知生辰纲之事。" 梁中书叹气,道:"你与那柳千涤,最得我心意,殊不想整出这番事来。亏了我数年俸禄不说,太师处却如何交待呢?眼看得年关将至,今岁生辰纲已失,明春却如何是好?" 闻达道:"小人得恩相抬爱,一直无以为报,春来押送生辰纲一事,本想毛遂自荐,又恐恩相不准,是以常怀自责之心。" 梁中书道:"此时再说无益,若来年再送,亦被劫了,如之奈何?" 闻达一笑,道:""小人倒有个计较,只不知当不当讲。" 梁中书道:"你最是我亲信,有何言语,但讲无妨。" 闻达不语,只把眼来扫左右。 梁中书会意,对左右道:"你等且先下去吧。" 屏退左右,闻达压低声音道:"目今东京开封府新刺配来囚犯一名,此人姓杨名志,绰号青面兽,乃是天波府老令公杨继业之后,心智机灵,武艺高强,又兼马上步下无一不精,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梁中书不悦,道:"一个贼配军,谅有多大能耐?" 闻达道:"此人当真是武艺超群,只因前些年汴河漕运,押送花石纲,不料时运不济,偏偏他那只船翻了。京师里踅摸门道,花光了积蓄,无奈街头卖刀。不合杀了一个泼皮,被开封府发配至此。" 梁中书打断道:"此人能耐比你若何?" 闻达沉吟道:"小人虽不至于输他,却也奈何他不得。" "既然尚不如你,那又要来何用!" 闻达凑近几步,道:"小人知道恩相俸禄不多,又体恤下属,今春积蓄全送与太师处,不料被劫。太师看大人与夫人面上,虽不至怪罪,但大人来春却不可不备寿礼。"言及至此,却端起杯来喝茶。 梁中书知他卖关,道:"那却怎样?" 闻达道:"相公目今只需这样这样…,定教人说不得一二来。" 梁中书大喜道:"此计大妙,你切不可声张,待我与夫人说知。" 转至后堂,蔡夫人接着,梁中书将闻达之言说与蔡夫人听了。 蔡夫人嘿嘿冷笑,道:"你是我夫君,我虽是蔡家女,嫁你自当跟你是一条心。" 梁中书诧道:"夫人缘何如此说,难不成为夫有何对你不住之处?" 那蔡夫人言不过数语,只惊得梁中书背脊冒汗。 欲知蔡夫人讲些什么,且看下回分解。 敬请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