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

　　一瓶酒                    一   瓶  酒
　　越  吾
　　年前女孩一定要送我一瓶酒還說讓我品嘗一下，給我的時候態度相當的真誠。其實我從不喝酒，所以對酒也沒有什麽研究。女孩爲什麽要送瓶酒給我，我始終不解。
　　和女孩初識是在文聯舉辦的筆會上。女孩的幾篇親情散文寫的相當的好，我身爲鎮級刊物的編輯和女孩的交往頗多。初識女孩感覺是女孩清秀，柔弱而又安靜，一個看似平常的女孩。前幾個月女孩的文章連連在市報上刊發，我找女孩談了話，其目的是想在鎮級的刊物上給女孩出個人專輯。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在女孩的背後或多或少有些看似平常的經歷，因爲爲人爲文是一樣的。我打電話給女孩時，女孩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麽高興。那時的女孩在市里的一家外企謀事，條件並不是很好。女孩說等到有空的時候一定會拿來請我指教，我說沒有互相進步了。我不知道女孩很忙，我開始留意女孩。
　　二個月後女孩的個人專輯如期出版，我勝似高興。然而對於女孩的瞭解是少之又少，我只能從女孩的文章中讀懂些她的內心世界。女孩生於長江邊上一座美麗的城市，一面環水是喝著這長江裏的水長大的。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個姐姐雖已成家但家中之事少有操心。下有一個弟弟雖已工作但不時還要有人監督。家中父母守著三畝田服侍年事已高的雙親已是苦不堪言。我不知道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女孩的父母是怎麽樣連續供出兩個大學生，我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第四個月生活和我開了個玩笑，女孩應聘來了我謀事的那家公司，一夜之間我們成了同事。那天我很高興，因爲從某種意義上說爲接近女孩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一個星期天的晚上我約就女孩吃飯。女孩如約而至，見到女孩時女孩顯的很憔悴，眼睛紅腫臉色臘黃。我始了未及。在我心裏女孩是一個會把自己和家人照顧的很好的人，我想女孩前幾天請了一個星期的長假是否因爲這事。我沒有問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女孩似乎看出我的擔憂，女孩和我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爺爺過世了，和她相戀了四年多的男友因爲女孩的家事太重而棄她而去，連爺爺的喪事也沒有參加。說話間女孩眼裏閃動著淚花。我告訴女孩不要爲爺爺的死太爲難過，世人已逝活著的人應該更好的活著，這才對的起死去的人。更不必爲這樣的男孩傷心，這樣的男孩如果真的掉了那未嘗不是件好事。對於家庭的離合我深表同情，可對於不敢面對貧窮的人我深惡痛絕。人的悲哀不是窮而是窮的悲哀——窮的連悲哀也沒有了那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可言。對於這些女孩深表同感，還說謝謝我和她說了這麽多。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楚和無奈。就像我面對毫無激情的婚姻，我試圖幾次想放棄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吃完飯我徒步送女孩回了公司，此時的女孩已開朗了很多。我很慶倖，因爲我女孩走出了生活的陰影。本想年前變相的幫幫女孩解決些實際的困難，但我還是沒有說。因爲我知道憑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孩是不會輕易的接受別人的幫助。
　　女孩拿到刊物的第二天來找了我，見我時非要送我一瓶酒，還說謝謝我這幾個月的＂照顧＂。我說我不喝酒，可女孩執意要送我而且態度很堅決，無奈之下只好收下。女孩告訴我從今往後不再寫了。我很吃驚，這樣一個感情豐富的女孩說放棄就放棄了。我沒問女孩爲了什麽？但我肯定女孩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她今天非要送我一瓶酒一樣。
　　小年夜那天晚上我還是決定自己駕車送女孩回家過年，現在的我能爲女孩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那天我是帶著一身的疲憊上路的，雖不是很遠但也在百公里以外。在沒有去以前我已經開始想像著女孩的家，一個什麽事情都要她操心的家。到她家時已將接近半夜，本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可還是驚動了。其實我此行的目的是把女孩安全送回，看看生養了她二十六年的那個家。看到她能開開心心的過年，這是我的初衷。我不希望女孩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更不希望因爲我的出現而攪了他們家過年的氣氛。因爲在女孩的心裏我什麽都不是。女孩執著讓我留下，我說不了打擾的太多了。從女孩下車那一刻開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女孩出生的城市，離開女孩這個樸實而有溫馨的大家庭。當我真的駕著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我真的後悔了，我思緒萬千就像這極速的車輪……。我還是沒有回去。因爲女孩如果能快樂那就是我的快樂。車的鎮江後我決定下高速公路，我清楚的告訴自己這樣開下去定會出事，因爲我此時的心情就像一團麻亂的難以收拾……。
　　在鎮江的街上我找了一家飯館，忽然想起要喝酒便讓飯館的服務生拿了一瓶酒。一杯酒下肚後只覺火辣辣的燙，略帶苦澀。我從不喝酒所以對酒也沒有什麽把握，我問服務生這酒都是一個味嗎？服務生告訴我這酒基本上是大同小異；苦澀。那晚我喝了很多的酒，但我心裏很清楚，女孩送我一瓶酒是否有意讓我品嘗一下這酒的＂苦澀＂。
　　我沒有喝女孩送給我的那瓶酒，一直的現在。我本想以一副＂花花腸子＂來添牘我的婚姻，可面對女孩我做不到，就像現在看見擺在寫子臺上那瓶女孩送我的酒一樣，不時的令我就渾身發抖。
　　聯繫地址；昆山市張浦鎮花園路77號
　　西建企業
　　215321      5745179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