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集)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来到一片小树林中。林中有块洼地,我在制高点处安排了两名岗哨,并派出一名战士出去寻找地方部队。请他们提供路线情况。留下主任夫妇和两个小组先在此休息。 不久,派去联络的战士带回了区小队的同志。他们护送我们到了一个小村庄。我们班进到了一所民宅,房主人显然已经被地方部队安排到了别处。 随身携带的干粮决定留在日后食用,现在条件许可,应该起火做饭。我让两名战士装扮成农民,去村外买点菜。首长夫妇在房间里看起书来,那随身携带的大箱子除了文件就是书籍,看他们认真的样子,我迅速退到院子里。 此时,我并不知道,首长后来成为新中国第一批外交家,先后担任外交部国际司司长,我国驻叙利亚、瑞士和越南大使等职。 饭菜很简单,随身携带的米和买来的豆渣。我让一名战士送去给首长,便和战友围坐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小鬼们,你们让我脱离群众了"。陈主任笑呵呵地端着碗挤到了我的身旁。我则悄悄地说:"首长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整个就是反动派的军事目标。" "调皮!"首长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主任同志,您的大白马太显眼了,夜里很容易被发现,马蹄声会引起敌人注意,最好想想办法"。 我的话让首长沉思了一会儿。是啊,斗争是复杂而残酷的,白天日伪活动频繁,到了夜里他们也担心土匪和游击队的袭击,一般不愿意出来。而我们有一个班的人,土匪并不敢贸然袭击。要警惕的是日本人和汉奸。 于是,我们决定还是夜里把马伪装起来行动,白天一个三人小组出去探路,其他人则找地方隐蔽起来。 一天夜里,根据白天探路的战士报告,原来计划的路线鬼子新增设了炮楼,兵力不详。我心里直痒痒,好想和鬼子干一场。但我深知任务的重要性,此时手中的枪不是冲锋的武器,而是用于保卫首长的安全。我们决定绕开碉堡,但是却不能远离计划路线,否则,下一站接应的同志会找不到我们。 王静赴卧在马背上,披一件大大的深色被单,将雪白的马严严实实地围裹着。陈主任行进在队伍的中间,前方探路的战士听到远处狗的叫声,立刻停下来判断是否有危险。 突然,他吹起了口哨,这上是前方有情况。我们立刻停止了前进,主任说:"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战士猫腰跑了过去。过一会儿,他回来悄声说:"两公里外有日军战车。" "这么近?"这时,我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高速流动,我要随时寻找遭遇紧急情况时首长撤退的路线和班里打掩护的最佳位置。 陈主任则沉着镇定,他让我们蹲下,并抚摸那匹白色的战马,此时,它如同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静静地俯卧在地,毫无声息。渐渐地,前方平静了下来。我们则保持队形不敢贸然行动。 我害怕天际边横卧的云朵会被朝阳点亮,那意味着我们又要停止前进,那匹白色的战马,娇小的女人,和敌人梦寐以求的抓获目标,随时会暴露在敌军的枪口下。 一天,两天,一夜,两夜。马无声,人无语的夜,彼此听得见心脏的跳动。天一亮,藏身在树林或农舍。女人总是静静地阅读,首长的笔也是画个不停。战士擦亮了双眼竖起耳朵,监视周围偶尔可能靠近的人。好在大多数地区都有我党的同志联络和带路。 一周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陇海线。下一站接应的同志来了,我如释重负。首长要过陇海路了,我和战友的任务终于完成。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 首长似乎看出来了,走到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了小魏,这一路大家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香。现在,你们可以松口气了,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多和地方同志联络。" 我立正行礼道:"谢谢,放心吧,首长多保重。" 当天,我便带领班里12名战士赶回部队。不久,鬼子的大扫荡开始了……。 五、墩头坟场毒气战 赣榆之战结束后,我们又从日伪手中收复数十个据点。时至 1943年12月19日,我23团正在吴山和大树一带集结和休整。 这一天,近30名日军集结了伪军近200余兵力,向我驻地偷袭而来。所谓驻地,是不断改变的战场上,沿途老百姓居住的村庄。我团已经连续行军作战三个多月。而敌人的扫荡也在逼近,他们占领了龙王庙。 当时我11连接命令与10连夹击这股偷袭的来犯之敌。我所在的11连的2排排长叫张步青,我是5班长,班副是尚德贵。我们班的陈庭祯是个又黑又瘦十几岁的机灵鬼。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这些战友的名字。甚至记得当时排里可怜的几件武器。全排只有三支"三八"式,一挺不能连发的机枪,九支金钩,十二支湖北造,四枝九九式土造。 墩头,我5班利用近两米深的沟堑向一片开阔的坟场对面的敌军攻击。连里的战士大都是江苏和山东人,面对日军的疯狂扫荡,我们知道为谁而战。保卫家园,同志们无惧死亡。 墩头阵地上,我们运用了运动战和阵地战的结合,粉碎了敌人的十二次进攻。天色渐暗时分,我发现阵地上有烟雾,原来敌人见我军在鏖战中士气高昂,竟然向我阵地发射了瓦斯毒气。 我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武器",当时我们都太年轻,根本没有思想准备,战士们对这样惨无人道的卑劣行为的任何防范经验,有的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趴倒在地。 呛人的气体在开阔地的坟场蔓延,我感觉无发呼吸,渐渐地瘫坐在地上。"快,快小便!"有人想起了用小便打湿帽子和毛巾捂住嘴巴。我急忙照样做了。胸口的疼痛减轻了,我们朝着敌人扑了过去。 没有比进攻途中发现枪里没有子弹更糟糕的事情了。班副指挥着战士利用坟头做掩体,为了节约子弹,必须在敌人靠近后才扣动扳机。这给自身的安全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战士陈庭祯被日军的子弹射中了,年轻的身体在进攻的开阔地上久久没有倒下。轻重机枪形成的三角火力,压在坟场。 12次的进攻,敌人的叫喊声嘶力竭。"突"的一声,我身后的班副尚德贵倒下了,我俯下身,发现他中弹了,鬼子的毒气弹他冲出来了,但却牺牲在了冲锋的阵地上。我的胸口一阵疼痛,是吸入了鬼子的毒气,还是失去战友的悲痛,或两者兼有之......! 我2排长张步青此时也中了枪,腿被打穿了。面对再次攻击的鬼子,他没有退缩,继续指挥我们反冲锋。又一颗子弹击中了排长的腹部,肚肠涌流出来,他昏倒了。 激烈的枪炮声,再次将他惊醒,他没有惧怕,痛苦的手捂腹部,继续坚持着。 在最后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十余次的疯狂进攻,我部寸土不让。此时10连也从正面开阔地带向房村冲击。 我11连见壮抓住有利时机,在开阔的坟场形成了围堵之势。进攻的日伪军猖狂突围,此时,二营营长曾玉辉及时赶到,我10连和11连消灭坟场之敌后,与二营冲杀进房村。 此次坟场开阔地,虽然我们的武器弹药处于绝对的劣势,仍使来犯的28名日军中,只逃脱了12人。 天黑前,日军用车将尸体拉走,有人看见,活着的日本人是哭着撤离的,因为还有一名重机枪手的尸体,他们无法带走......。 一周后,团政治处主任夏琦在全团做报告,在报告中表彰我三营,称:敌人的23次冲锋,两门炮,九挺轻重机枪和五个掷弹筒和毒气弹,撼不动我23团墩头的勇士们! 六、一件伪军大衣引起的遭遇战 进入1943年的秋季,我八路军和新四军与日本人的作战已是刀对刀脸对脸。这是11月份一个寒冷的夜晚,西北风呼啸着横扫赣榆县城外的一条公路。 我们刚刚拿下赣榆县城,正排成一路纵队向解放区行军。战友们急促的脚步和着冷风卷起的干枯树叶及扬尘在夜色中向前推进。 九连和十一连比我们早出发两个小时,我所在的十连与他们的距离拉得很长,由于我们的黄色军装颜色与日本鬼子差不多,为了敌后作战区别于日军,我们把棉衣反穿,但这样恰巧与黑狗子伪军相同了,于是我们在手臂上帮上白毛巾予以区别。 连长叫康福胜,当时他身着从伪军那里缴获来的一件带有伪连长军衔的大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接近马庄的一个三叉路口时已是夜深人静。 "谁?口令"!从那生硬的中国腔中,我们立即分辨出这是出自日本鬼子的口中。天哪,他们怎么会插到我们的队伍中来?而事实上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是我们闯到了敌人的几百人的队伍中。 因为我23团(338团)一营和二营拿下赣榆县后,敌人纠集了2百人的日军和黑狗子(伪军)正向赣榆迂回,欲夺回这一沿海据点的交通枢纽和特务联络中心。我们遇到的就是这伙敌人。当时我们三营负责打援,也就是在城外断敌增援部队。 大家立刻紧张了起来,但从他们没有开枪的行为中,我方断定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凭借着一身伪军的大衣,连长将计就计地大喊到:"妈的,混蛋!你看不见吗?连口令都不会喊!"让敌人以为我们把他们当成伪军了。 连长故意骂骂咧咧的,我们则迅速向前靠拢。但是,大家都清楚,一旦敌人近距离搜查,我们肯定会暴露,周围分布的敌人正等着把我们"包饺子 "呢。 电筒的光亮,划破了黑暗,鬼子从头到脚打量着连长,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伪军大衣的军衔上,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连长说:"你们大队长的那边的有,到这边的干什么?那边的对。" 他指着汉奸队阵地的左边大声的说。"大队长在后边。"连长捏着驳壳枪并抖了抖大衣,挥挥手故意对后面的人喊:"快跟上来"。他迅速向前走,插到敌人中间。 由于我们是纵队行军,距离拉得很长,我当时离连长也比较远,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人,当我在路边解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抽烟的火柴点亮了周围,借着打火机的亮光,我看到了重机枪和闪闪发亮的钢盔,我心里直嘀咕:"看来主攻赣榆的兄弟部队换了武装了,改善了装备,乖乖,这下我们可威风了。"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样呀?"我突然发现,原来周围都是鬼子。 我迅速回到班里,但是,发现敌人已经和我们的队伍混在了一起,一个带钢盔的鬼子坐在地上,四班的袁金生居然摸着鬼子的钢盔问那小子:"这买卖多不?" 我心里咯噔一下,同志们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都还以为是兄弟部队呢。 鬼子没有回答,将手伸过来去摸机枪手王贺庆,我迅速对着耳朵告诉周围的人他们是鬼子,正当我们商量对策的时候,机枪手已经开始和鬼子夺起枪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我排唯一的一挺机关枪呀。 干吧!我和袁金生蹑手蹑脚摸到鬼子后面,使劲将鬼子推倒在路边的深沟里。他鬼叫似的"啊"了一声,只听见钢盔撞击石头的声音。 "跑步前进!" 前面的同志们也被敌人发现了,不能再装了,我们拉响了手榴弹。 趁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机枪也来不及掉头,我们迅速撤离路面,冲到了公路边的深沟里。哒哒哒,轰隆隆,敌人的机枪朝我们疯狂地扫射过来。我们班交替着互相掩护前进。 此时,有三十多条黑影朝我们哇哇叫着冲了过来。当他们离我们只有三十米的距离时,我命令打两个排子枪。随着两排子弹,敌人倒下了一片。 我走在全班的最后,一名日本鬼子冲上来一刀刺中了我的左手,鲜血直流,我一脚将他踢开,袁金生赶过来,将他死死按倒。 此时我看到离我二十米处有一鬼子端枪朝袁金生瞄准正准备射击,我立即敬了他一枪把他撂倒。我和小金冲出混战在一起的队伍,当我们向前行进三到四里路后开始清点人数,我们班一个不少,全连也只有两个轻伤。 但是,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我们很奇怪,十连是最后一批队伍了,鬼子跟谁在交手呢?第二天听上级说,有一部分敌人在我连后面追击,当我们冲出敌人的阻击圈后,阻击的敌人把追击的敌人当成了八路军互相打了起来。 这次遭遇战,敌人死伤很严重,光尸体就装满了满满两卡车。 七、袭击石臼所 1944年秋季,大反攻前夕。接上级指示,令我部对盘踞在石臼所的日本鬼子进行火力侦察。 我时任八路军8旅23团3营8连一排长。正当我带领一排进入一所民宅,突然接营部指示,让我立刻去见营长。 我心里直犯嘀咕,就要开战了,这时候让我离开排里干什么呢?是因为那门炮吗?看到不远处的鬼子碉堡,我坚信我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当时3营只有我会使用掷弹筒炮。那是我1942年在苏北的东沟益林从日本鬼子手里缴获的。 当时,我看见日本鬼子使用这种即灵活又极其适合运动进攻的武器,心里痒痒的,羡慕不已。而更让我对这种炮志在必得的是,我的连长王永验(红军时期入伍,也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就是在东沟益林被日本人用掷弹筒炮击中牺牲的,当时我怀抱着连长的尸体,嚎啕大哭,发誓要为他报仇。 当我强忍着悲痛匍匐前进时,看着不远处日本鬼子正疯狂的将炮弹继续朝我军发射,我回头看着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连长,咬紧了牙齿,全然不顾被鬼子发现的危险,向敌人靠近。 我要将这门炮缴获过来,我要看清楚敌人是如何使用它的,因为,我相信,它,一定会是我的。在占领了敌人阵地后,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它,并缴获了两箱炮弹。 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候,我们的武器大多数来自于敌人。在使用三八大杆的连队里,有一门掷弹筒炮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于是,我带着这门炮成立了机炮班,三廷轻机枪,9名机枪手,加上我的炮12人,直接归连部指挥。我在作战中摸索着如何准确的使用最少的炮弹,杀死最多的敌人。 在进入山东以后,我从机炮班长提升为排长,掷弹筒炮归属于营部。...... 现在,营长哲占愧(红军时期入伍,1950年去世)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一排长,营部决定,交给你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我安排好了排里的部署,便跟着营长来到了阵地前。我环视周围,见同志们分散在护城河外,一百米远处是一座碉堡,那里有一个班的鬼子,他们时而向我阵地扫射,时尔用机枪封锁我们的进攻路线。 营长轻声对我说:"要一炮击中,否则,敌人发现了我们,那就麻烦了,只有你能做到。" 我心里当然明白,如果我一炮过去没有击中敌人,很快他们就能发现营部,那他们立刻就会回敬我们一炮,后果不堪设想。 我将毛巾垫在腿上,左手紧握炮筒,禀住呼吸,右手将炮弹填了进去。 "连长,长城为你报仇了"!仇恨的炮弹向鬼子碉堡呼啸而去,一发击中碉堡顶部。鬼子的机枪顿时哑了,同志们高喊着:"冲啊!"朝着护城河前进。 我随即向敌人纵深连发两炮。"好样的,长城!"营长兴奋的叫道,随后朝着前方冲去。我也立刻回到了排里,指挥部队接近护城河。 敌人纠集了300名日伪军朝我们压了过来,并很快进入了工事,排里的战士占据了房顶,我命令他们朝敌人扫射,而我在下面将所有的手榴弹投向了敌人。 在敌我对峙一天后,敌人的火力情况已基本摸清,上级指示我们立即撤退。望着眼前的敌人,我恨不能冲上前去,再潦倒他几个,但是,革命军人,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我带领同志们撤离阵地。 日后,我才知道,这伙鬼子也撤退到了日照,不到一年后,仍然惨败在我营的手下。 八、攻进日照 1945年五月,我八路军23团2连,为了配合军区主力的全面反攻准备,在一个叫安东卫的小镇,与一千多日寇血战了整整一个昼夜。 为了迟滞敌人前进,掩护全连转移,身体多处负伤的二连指导员钟家泉在拼杀了两个鬼子后,知道自己已陷入日军重围之中,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二连的排以上干部除了二排长李宝贵外,全部壮烈牺牲。 我英勇的二连打退了一千余名鬼子的十一次冲锋,毙伤俘敌包括日本指挥官中田俊郎在内的360余敌军。《解放日报》在1945年6月10日报道了该连的英雄事迹,7月7日滨海军区颁布命令,授名二连为"安东卫连",追认该连指导员钟家全为战斗英雄。 紧接着,我们23团又连续作战,解放了包括日照以及朱城等几个县城。攻下日照后,我们连发现了一个日军大型仓库,花生等食品有数十垛,还看到大批被服和食品,长期缺衣少食的战友们都异常兴奋。我们中大都没见过洋罐头和饼干等,心想,这下咱们这些老八路可发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存在城市纪律问题。立刻命令将仓库封锁,并派兵看管,防止出现哄抢的情况。当我们的战士手持步枪,威严的站立在仓库周围的时候,有谁知道,这支日夜兼程,转战南北的队伍,在作战的时候,都是赤着双脚,就是这些赤着双脚的士兵,身后守护的,是大批被服和罐头的日军仓库。 八月的一天,团政治处主任王志甲把我叫到团部,说要任命我到一营二连去当副指导员。 我有些意外的说:"我一直都搞军事,怎么让我去做思想工作,这个我恐怕干不了"。 王主任说:"二连安东卫小李庄一战,干部都打没了,现在我们从全团抽调优秀的干部补充到英雄连。你在日照被评为模范,说明你的政治觉悟很高,作战勇敢又有城市纪律观念,我们党委经过讨论,你去合适"。 转身,他目光沉重的说:"政治指导员,既是指挥员,又是思想工作者,我们23团的指导员从来在战场上都是好汉"。 我知道钟家泉就是我23团从苏北新四军划归山东八路军后,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牺牲的第九位指导员。"战斗如此残酷,今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二连的干部必须是优秀的,换了别人,想去都不行"。 他又悄悄的凑到我的耳朵边风趣的说:"关键你还认识几个字,咱们团敢打硬仗的老红军老八路一大把,但认字的不多,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干长了自然就行了,有困难来找我嘛"。 就这样,在钟家泉牺牲后三个月,我到了二连任副指导员。同时,二营孙勤调来当了连长;团宣传股长李世宣调来当指导员;小李庄唯一幸存的二连干部二排长李宝贵提升为副连长。 魏长城同志 魏长城,江苏灌南人,1924年3月出生。1941年4月参加新四军23团,1942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抗日战争时期:参加了盐阜区反"扫荡"斗争,陈集歼灭战、墩头战斗、袭击石臼所、赣榆战役、安东卫保卫战、解放日照等大小战斗几十次。 解放战争时期:跨海进军东北,参加了四战四平、三下江南、黑山阻击战及包围长春、攻打锦州和解放沈阳等整个辽沈战役。随后入关参加平津战役(解放天津)、渡江战役(解放武汉),衡宝战役、突破沅江和花桥战役、解放桂林、南宁等。 1947年夏季,担任四平巷战任务。带领尖刀排向敌发起进攻,利用手榴弹和炸药将敌打退。战后获勇敢大功和工作大功各一次。 1949年初,艰苦的南下进军中作战中,荣立五小功累计一大功,二小功。 抗美援朝时期:作为第一批入朝部队的尖刀团38军113师338团,参加了攻打德川、穿插三所里、龙源里(该战斗为38军赢得了"万岁军"的光荣称号)、突破三八线、攻打汉城等抗美援朝的整个五大战役。1950年冬,在朝鲜军隅里战斗中,率两个连的兵力,在兄弟部队的支援下,插入敌后,截住了向南逃窜的为数三万余人的美军主力二十二师。立大功一次。 1951年初,朝鲜汉城南,在338团阻击一个多师的敌人,激战五十多昼夜,为我志愿军争取了时间,又有效的消耗了敌人。战后曾获得志愿军总部的通令表扬,又立大功一次。获三级国旗勋章。 曾立大功5次、二等功1次及小功和通报表彰数次。 1955年被授予少校军衔,1960年晋升为中校军衔。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勋章和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三级国旗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2015年8月13日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