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治官,乱世治民
纵观我国历史长河,"治官"和"治民"始终是摆在一个国家面前的两道必答题。如何处理好二者之间的关系,"度"又如何把握,因时因势又该作何转换,执政者每天都在思考这么几个问题。
一、古代盛世严于"治官",宽以待民
"治官"即"吏治",古代最高统治着最为焦心的就是"吏治"。因天下承平已久,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有的官员已经名利双收,认为可以不再像打江山时期那样战战兢兢,从而破坏国法有之,阳奉阴违有之,贪污贿赂有之,败坏风俗有之。这种现象发展到一定程度,统治者就会意识到,"吏治不刷,盛世难久"。
贞观年间,唐太宗对官员的品德质量极为重视。贞观三年,太宗对吏部尚书说,"比见吏部择人,惟取其言辞刀笔,不悉其景行。数年之后,恶迹始彰,虽加刑戮,而百姓已受其弊"。除了选好官,完备的监察制度也是唐朝从严"治官"的核心制度。御史台负责检查并检举从庸官懒政到贪污腐败等所有"违纪""违法"问题。而问题官员无论官职大小,御史长都可以直接发起弹劾,不必上报当地长官。正是从严"选官""治官",使唐朝从初建时的百废待兴,迅速呈现"贞观之治"。
除了从严"治官",宽以待民也是盛世显著特征之一。汉初,因多年战乱社会经济凋敝,汉文帝二年和十二年分两次"除田租税之半",十三年,又全免田租。赋也由之前每年120钱减至40钱,徭役则减至每3年服役一次。景帝元年,准许百姓从贫瘠地区迁往土地肥沃地区,以利发展农业。二年,又把秦时17岁给公家徭役的制度改为20岁。宽以待民,"与民休息",遂即出现了"文景之治"。
二、古代乱世忙于"治民",宽于待官
清朝著名思想家唐甄认为,普通百姓是好管理的,他们要求不高,粗茶淡饭,能够温饱,布衣遮体,避其所苦,就十分满足了。然而每到朝代末期,或因极力压迫,民生凋敝,百姓怨声载道,或因官员腐败,苛捐杂税,民不聊生,统治者往往陷入忙于"治民"的泥潭而不能自拔。
秦二世即位后,从各地征调几十万囚犯和民夫修建秦始皇陵墓。秦始皇陵还未完工,二世和赵高又继续建造阿房宫。时年全国人口不过两千万,前后被征用各种劳役竟达两三百万人,且不论妇儿。陈胜吴广起义,秦军费劲周折镇压,陈虽兵败,但也敲响了秦王朝的丧钟。
鸦片战争以后,清政府为支付战争赔款,加紧搜刮人民。同时,对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乘机勒索百姓的现象"选择性失明"。农民不堪重负,于金田起义后,建立太平天国,与清廷对抗长达14年之久。甲午战争后,清廷对外投降帝国主义,对内忙于镇压义和团运动,"气数已尽"。
三、对当代社会的启示
我们应从古代的"治官"和"治民"中寻找启发。2000年,《社会科学论坛》发表"治民必先治官,治暴不如治权";2012年,《中国青年报》刊文"难治者非民也,难治者官也";2013年,《环球时报》评论"治中国之难,难在治官"。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从管住公款吃喝开始,坚决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及实施细则的人和事,坚持"打虎""拍蝇""猎狐",释放越往后执纪越严的强烈信号,一体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
同时,将"治官"和"为民"有机结合,从最广大人民群众身边的事入手,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优化营商环境、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生态环境保护专项整治等专项工作中,查处了一批"阳奉阴违""权力寻租""黑恶势力保护伞""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腐官、懒官、庸官,清扫了"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道路上的"中梗阻"和"绊脚石",涵养了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取得了良好的法纪效果和社会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