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人为什么不爱吃鱼？在西安半个月，居然没品尝到鱼味

　　文/柳成荫
　　说起来奇怪，在江南，无鱼不成宴，偏偏到了西安，无鱼也成席。
　　十年之前，应青年作家二妮夫妻相邀，去西安玩了一下，这一玩，就是两个礼拜，夫妻俩居然硬生生把我留在那里不让回去。每次吃饭时，俩人都问我喜欢什么口味。我说入乡随俗，我好养，什么菜都吃。
　　西安是个美食之都，当晚主人安排到西安饭庄吃饭，据说这家饭店是西安最古老的饭店，有＂东钟西鼓、青龙白虎、香菜热汤、西安饭庄＂之美名。那天点了道这家饭店的传统菜，叫葫芦鸡，据说唐代就有这道菜了。鸡简单改刀后装在形状像葫芦的盘子里，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筷子轻轻一拨就能分离骨肉。尝之，味道不错，酥烂多汁。
　　葫芦鸡
　　第二天中午到老孙家饭庄吃饭，也是一家老店，据说慈禧太后尝过老孙家的菜后赞不绝口。老孙家主打羊肉泡馍，号称＂天下第一碗＂，来西安不吃羊肉泡馍，那等于白来。这家店的羊肉泡馍以料重汤鲜，肉烂味醇，馍筋光滑，色泽光亮，香气四溢，造型独具一格而著称，名不虚传。那泡蒜味道绝对一流，清脆爽口，蒜香浓郁。
　　老孙家饭店
　　说实话，喜欢美食之人不喜欢往规模大的饭店钻，喜欢土菜，苍蝇馆子，哪怕是路边小吃、排档。后来去了趟回民街，那是一条风情街，烟火气十足，说是西安最出名的一条美食街。烤肉串、涮牛肚、羊肉泡馍、肉夹馍、凉皮、岐山面、饺子宴，腊牛肉、烩羊杂、粉蒸羊肉、羊肉饼、八宝稀饭、糊辣汤、羊肉水饺、韭饼、酸汤水饺、灌汤包子、几乎把西安美食一网打尽。然而，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想吃鱼了，好几天没品尝到鱼的鲜美，不免想起了家乡的红烧杂鱼、长鱼烧肉、松鼠桂鱼和秧草河豚……
　　回民街的繁华
　　笔者是江南人，生活在鱼米之乡，几乎难隔两顿不吃河鱼，到了西安发现一个现象，貌似这里的饭店鲜鱼的菜肴很少，不少饭店居然没有一道菜是淡水鱼。怪哉。西安有个鑫朱雀农贸市场，逛市场也是一乐，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食材。然而，走进菜场，貌似卖干货的比较多，熟腰果、开心果、碧根果，纸皮核桃，等等，妮子告诉，核桃是西安的特产，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几棵核桃树。
　　菜场的地下一层是菜场，卖猪肉、牛羊肉、鸡鸭和冻货的比较多，蔬菜和江南没什么两样。卖鱼和海鲜的也有，淡水鱼很少，也就黄辣丁、黑鱼，等等，至于杂鱼、黄鳝、泥鳅和鳜鱼、花鲢很少，更别说河豚、江鮰之类的淡水鱼了。
　　二妮告诉我，不仅仅是西安人不吃河鱼，几乎整个陕西人都不怎么吃，陕西人不吃鱼和它的地理位置和物产有关系。因为属于西北地区，黄土高坡，小麦和玉米是主要农作物，饮食习惯也是偏面食。同时因为陕西江河不多，鱼类资源不丰富，陕西人很少能吃到鱼，也就不会做鱼，祖祖辈辈不喜欢吃鱼，久而久之，陕西人就不吃鱼了。吃鱼也是油炸鱼，如油炸带鱼，或者跳水鱼，麻辣口味。至于清蒸鱼、红烧鱼、鱼汤很少见到。鱼火锅、烤鱼是有的，不过不多，大多数是外地人来开的。
　　哦，也许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也许与西安人宏阔开放、大气敢为的性格有关吧。
　　羊肉泡馍
　　晚上到宾馆后，搜索西安人不吃鱼的缘由，在古籍里有一记载。
　　《梦溪笔谈》记载：＂关中无螃蟹。元丰中，予在陕西，闻秦州人家收得一干蟹，土人怖其形状，以为怪物。每人家有病疟者，则借去挂门户上，往往说差。不但人不识，鬼亦不识也。＂
　　说是关中人没见过螃蟹，有个人收到一个干的死螃蟹，以为是怪物，吓坏了，最后用绳子扣起来，挂到大门外，用来辟邪。谁家有人得病的，就借过去挂着辟邪治病。
　　后来在一篇西安作者的文章中读到一件趣事：＂很小的时候，家人带着我参加乡里的结婚席面。桌子上的八盘菜中间摆着一条糖醋鱼，有眼睛有身子有尾巴，但是不能用筷子夹，因为它是木头做的。只是厨师认真的做了红烧汁浇在上面，吃席的人也认真的拿浇汁蘸馍馍，拌面条。我以为，鱼就是木头的。＂读完，捧腹大笑。
　　二妮的父亲告诉我，在西安有猪肉鸡肉，有牛肉羊肉，摆宴席没鱼没有挑礼的。总觉得吃鱼比吃面麻烦。一大碗面条吸溜吸溜畅快地就吃下去了。西安人不太善于吃鱼，鱼有刺，不小心还会卡住嗓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所以在吃鱼还是吃面的这种问题下，如果是西安人一定是选择吃面的。
　　西安腊牛肉
　　哦，原来西安一是淡水资源少，二是西安人不会吃鱼，三是厨师不善长做鱼，故就有了西安人不吃鱼的遗传。
　　一晃十年过去了，不知道西安人现在开始吃鱼了没？但愿有生之前再去西安时，和二妮夫妻一道喝着白醪酒，品尝鲜美细嫩的全鱼宴，当然红柳肉串也会来上几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