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田实山本五十六左膀右臂其投降审问录揭示侵华日军航空战力

　　淞沪会战之始，国军轰炸机投弹严重偏离目标致使己方死伤的＂乌龙＂事件让时任国民政府空军顾问、淞沪会战空战指挥的陈纳德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点评国民政府空军部队是＂绳索的尽头＂，点评国军飞行员是＂打靶游戏中的死鸭子＂。
　　至今，抗战期间国民政府空军作战能力仍然饱受诟病，甚至很多人恶言嘲讽其为形同虚设的＂废物＂。
　　或许，这些横加指责的人早已忘记当时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悍。本文截取原日海军大佐源田实审问录片段，其中很多细节对于侵华日军的空战实力具有重要参考意义。
　　源田实
　　源田实个人履历：
　　1921年日本海军士官学校第52期，1923年毕业。
　　1928-1929年，霞浦海军航空学校接受飞行科目训练，随后进入横须贺航空队服役，后转至＂赤城＂号航母舰载机部队。
　　1930-1931年，调至霞浦航空学校担任飞行教官。
　　1931-1932年，调回横须贺航空队担任战斗机教官，后配属＂龙壤＂号航母。
　　1936-1937年就读于日海军大学第35期，极力推崇＂航空优先论＂，表明未来战争舰载机作战将逐步取代战舰成为主流。
　　1937-1938年，担任日本海军驻中国第2航空队作战参谋。
　　1941-1942年，任第1航空舰队作战参谋，随后转任＂瑞鹤＂号航母舰载机联队指挥官，兼任第11航空舰队作战参谋。
　　1942-1945年，调任日本海军司令部，参与海军航空部队整体作战计划制订，随后任第343航空队指挥官。
　　1954-1959年，担任日本航空自卫队参谋长，军衔中将，参与引进F-104战斗机。
　　1962年，以自民党党员身份当选参议院议员，并连续4次当选兼任自民党国防部会长。
　　1989年，因脑血栓死于松山市南高井医院，终年84岁。
　　审问录来源：美国陆航战略指挥部驻日调查团
　　审问号：479
　　时间：1945年11月28、29日
　　地点：日本 东京
　　审问对象：源田实
　　审问地点：东京明治大厦
　　主审官：爱德温•迈克尔维因 少校
　　罗伯特•布罗彻 少校
　　备注：普通字体为提问，加黑字体为源田实回答，＂（）＂及＂注＂为笔者补充内容。
　　＂瑞鹤＂号＂零＂式战机和99式俯冲轰炸机蓄势待发
　　何时到达中国战区？当时，日本海军航空兵在中国共拥有多少架作战飞机？飞行员总数大约多少人？
　　1937年8月，我随部队抵达大连，随后参加青岛作战。当时总共约200架飞机，其中80架左右隶属第2航空战队（＂加贺＂、＂凤翔＂号航母），其余隶属第1联合航空队（下属木更津、鹿屋航空队）和其他航母舰载机部队，空勤人员3000-4000名，具体人数不清楚。
　　上述空勤人员中，接受过航空母舰起降训练的飞行员大约多少人？
　　1000-1500名之间，其中约600名隶属第1航空舰队（珍珠港攻击部队）。
　　这些飞行员平均累计飞行时间大约多少小时？
　　平均在800-1000小时，最少也在200-300小时之间。
　　第11航空舰队飞行员总数大约是多少？
　　约600名飞行员，平均累计飞行时间超过600小时，最少的在300小时以上。
　　注：第11航空舰队是负责守卫沿海地区的陆基航空兵，时任司令官为冢原二四三中将，日本二战王牌飞行员坂井三郎隶属其中。
　　第1航空舰队和第11航空舰队中参加过中国战区战斗的飞行员共有多少人？
　　大约占飞行员总数的10-20%，海军派遣到中国战区的轰炸机和战斗机数量基本相当。
　　当时，海军其他飞行员具体配属情况？
　　资深飞行员主要担任飞行教官，其中部分在横须贺参加新型样机的测试飞行。其他或者零散各基地，或者配属战列舰或巡洋舰的舰载机，总数在200名左右，基本上属于一线部队。
　　飞行教官总数约为多少？
　　大约在1000-1300人之间，具体不清楚。
　　当时，各海军飞行中队指挥官的平均累计飞行时间是多少小时？
　　平均在2000小时左右，最低也超过1500小时。
　　1943年驻守拉包尔基地的日＂零＂式舰载战机
　　日海军航空部队只是日军空战实力的一部分，况且日海军航空部队投入在中国战区的战力只是冰山一角，其主力部队主要集中于太平洋战场，例如我们耳熟能详的珍珠港、中途岛等，而审问录中提及的其他较生僻的相关战斗信息同样反映出日军的战力。
　　攻击珍珠港后，你与航空母舰机动编队参加哪些作战？
　　第2航空战队＂飞龙＂和＂苍龙＂号对威克岛的空袭。
　　威克岛空袭飞行队出动次数和损失数是多少？
　　具体出动次数不明，损失仅有2-3架。
　　其他航空母舰机动编队参加哪些作战？
　　第1航空舰队（＂赤城＂、＂加贺＂号）和第5航空舰队（＂翔鹤＂、＂瑞鹤＂号）先是返回广岛附近的吴港海军驻锚地补给，随后航至特鲁克。1942年1月开始空袭拉包尔，此后，目标增加了卡维恩，每次约出动舰载机部队的半数兵力。
　　损失多少？
　　作战飞机约5-6架。
　　接下来的作战区域是？
　　第1和第2航空战队于1942年2月中旬参与攻击达尔文（澳大利亚北部港口城市），第2航空战队在空袭威克岛后一直在海上待机，但因为天气很差，其间一直没有作战行动。2月上旬，第1和第2航空战队在帕劳海域汇合，并出动所有舰载机对达尔文基地进行空袭。
　　空袭拉包尔和达尔文的作战目的及战果如何？
　　拉包尔地区的作战目的是支援登陆作战，空袭达尔文地区是针对盟军的空军基地和舰艇。在空中及地面总共摧毁30余架作战飞机，摧毁舰艇12-13艘。
　　当时第5航空战队在哪里？
　　为警戒美国海军航空母舰可能对日本本土实施空袭，已返回日本。
　　航空母舰机动舰队随后的作战行动？
　　4月中旬，除＂加贺＂号以外，共有5艘航空母舰及其舰载机抵达锡兰（今斯里兰卡）。＂加贺＂号在参与攻击达尔文前不久，由于舰载机降落时的飞行事故使舰艏受损，临时修理后返回本土修理。与此同时，第5航空战队离开日本，在肯达里的斯塔林湾与第1、2航空战队汇合，以弥补＂加贺＂号的空缺。
　　我们凑集各航空战斗主要目的是准备与英国舰队决战，搜集数周后依然未发现皇家海军舰艇，因此一路扫荡航线沿路的敌方船只和机场，但战果不大。4月4日一次偶然机会，在科伦坡附近海域发现英军2艘＂肯特＂级巡洋舰（＂多塞特郡＂和＂康沃尔＂号）正向北方高速逃逸。第1、2航空战队迅速出动舰载机中最精锐的53架实施攻击，命中航空炸弹、鱼雷多枚，迅速将2艘英舰击沉，部队士气大增。
　　其后又发现英航母＂竞技神＂号，这次攻击任务交由在珍珠港空袭中分配目标最少的第5航空战队执行。在战队飞行指挥官亲自率领下，迅速出动80架舰载机发起攻击，＂竞技神＂号最终沉没，本方舰载机毫发无损。
　　我认为，仅从战术层面看，一次出动如此之多的作战飞机攻击单艘舰艇是不理智的。事实证明，＂苍龙＂号9架舰载机返航时与闻讯赶来支援的皇家空军＂喷火＂式战斗机遭遇，我方损失5-6架飞机，击落对方6-7架＂喷火＂。
　　注：英航母＂竞技神＂号（HMS Hermes），是世界上第一艘专门设计的航母，采用封闭艏和全通甲板。
　　攻击珍珠港后的海战中，航母编队共搭载多少架作战飞机？
　　通常在400-500架。
　　火海中即将沉没的＂竞技神＂号英航母
　　结语
　　由此可见，一方面，当时国民政府空军无论装备的质量、数量还是飞行员的技能、经验都处于绝对劣势，据资料显示，当时我军各型号作战飞机（P-26、C.R.32、霍克-II、霍克-III）总数约300架，飞行教官加上可操控战机的飞行员总数不足500人，实际真正可以投入战斗的飞机和人员可能更少，而像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李桂丹如此杰出的精英战将至壮烈牺牲所积累的飞行时间依旧远远不及日海军航空部队普通飞行员的最低水平，国民政府空军孱弱的战力是客观事实。
　　另一方面，侵华日军拥有堪称当时全世界最顶尖的海、空作战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仅以战斗结果评价国民政府空军的作战能力难免有失公允。
　　最重要的是，无论陈纳德的评价是否为＂爱之深，责之切＂的气话，都不能作为后世诋毁、污蔑先烈的借口。
　　每一个为抗战胜利、为民族解放矢志奋斗牺牲的生命都是可歌可泣、值得敬仰祭奠的人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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