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消失的孩子们都去哪了吗? 那些从家庭流落到街上,从街上消失的孩子们,在哪里活着呢? 这个韩国历史中不能直视的一页,告诉你什么是恶魔在人间。 01
1975年,韩国政局一片混乱。时任总统朴正熙下发了"内务部第410号训令"指示—— 为了不让无家可归者影响市容,各地"监视和保护流浪者"。 而同这个政策一起下发的,还有一大笔奖金: 福利机构收容的流浪者越多,就会得到越多的政府补助。 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钱财,总容易让人疯狂。 "孤儿、残疾人、小摊贩、甚至在街边闲逛的学生,都成为抓捕的对象" 时隔30年,随着一份长达708页的《兄弟福利院事件受害者状况调查》曝光,我们才看清那些当年韩国福利院的慈善背后,可怕的真相。 02
福利院抓了那么多人,这些人在福利院怎么生活,做什么? 当然不可能养尊处优。 他们更像是坐牢,又或者是像牲畜一样被圈养。 进入福利院,他们会被剥夺姓名,只以数字代称。 身体健康的人,会被强制要求劳动。 据说,兄弟院鼎盛时间,旗下有20家工厂,从服装厂到建筑公司,这些被抓来福利院的人则成了免费劳动力。 如果反抗,就会被管理人员殴打。 想逃出去,更是难于上青天。 如果一旦患病,或者死亡,就会被当做垃圾一样丢出去。 而他们的家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 从1975年到1987年之间,有统计的,就有513人在兄弟福祉院死亡。 人活着要做苦功,人死了,兄弟福利会甚至不能放过他们的尸体。 报告中指出:一部分尸体被卖到了医科大学,用于人体解刨。 死前没有自由,死后没有尊重。 03
而孩子们的遭遇,更让人悲愤。 1982年的一个傍晚,崔成宇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警察拦下。 警察说他是流浪的小孩,并从他的书包里翻出了半块面包: 「承认吧,这是你偷的。」 警察拿着打火机对着他的下体,极度恐惧的崔成宇承认了。 他被带到了离家一公里的兄弟福利院。 他被安排在十几个人的宿舍中,不断央求警卫送他回家 ,却遭遇了暴力性侵。 他在福利院5年的时间,遭遇过性侵与暴力,也目睹过人间炼狱。 "守卫拽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殴打她。" "反抗的人被裹上毯子,用棍棒殴打。男人嘴角流血,眼睛还睁着……" 04
福利院还有定期消失的孩子。 福利院的托儿所最多可容纳80名婴儿,但是志愿者回忆,有时候一早去看,20~40名婴儿会突然不翼而飞。 有时候警卫会给大一些的孩子穿上漂亮的衣服拍照,而很快,这些孩子就会从福利院消失。 他们去了哪里呢? 当时韩国的国际领养程序十分简单,只要美国家庭给监护人或福利院1万-1.5万美元补助,很快就能领到一名韩国儿童。 这些消失的孩子,就是以领养的名义被倒卖了。 据说,仅依靠倒卖儿童,福利院非法获利每年高达2000万美元。 为了钱,院方甚至不惜劝说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孩子困难的家庭,将孩子送入福利院。 院方承诺孩子的家长,孩子是去享福的,那里有更好的教育和生活。 很多家长在无知与欺骗中,将孩子推入了火坑。 死亡、监禁、暴力……兄弟福利院的黑暗为何如此嚣张?法律在哪里,正义,又在哪里? 05
这一条黑色的产业链,死亡人数之众多,行事如此嚣张,怎么可能多年屹立不倒? 这是因为,当时的兄弟福利院根本是财阀与政府勾结的产物。 兄弟之家的负责人叫朴仁根。 在釜山一直是个头面人物,政商两道都颇有影响力,甚至因为兄弟福利院的活动,被人称为大善人。 资料显示: 从1965年开始,他就担任韩国流浪者福利协会的首任主席,两次获得过国家社会福利成就奖章,参与过政府咨询小组,甚至1985年他的"事迹"还被拍成了电视剧。 如果,不是一位年轻检察官的出现,这件事可能会随着兄弟福利院永远被掩埋。 1986年12月,31岁的金容远检察官从首尔调任到釜山下属地方检察院。 一次打猎中,他发现有几个人身着囚犯服在做苦工,身边有持棍棒的管理人员。 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随即展开调查。 他紧咬住兄弟福利院不放,甚至快速逮捕了朴仁根。 但是很快,他的行动被劝阻。 上级领导让他顾全大局,当时正值奥运会和总统换届前期,不应引起社会动荡。 但是金容远不顾劝阻,挖出了朴仁根侵吞11.5亿韩元福利院拨款的证据。 这足以让朴仁根牢底坐穿。 没想到,金容远还是输了。 釜山市首席检察官劝诫他:不要在一个案件中当英雄。 并最终让朴仁根只坐了两年牢,罪名是违章建筑和贪污。 注定迟到的正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06
1987年,部分收容所的受害者逃出,并开始了漫长的维权之路。 但一次次失败,几乎将受害者的求生欲碾灭。 直到2017年。 2017年,文在寅当选韩国总统,结束了韩国政界延续十年的保守派统治。 而文在寅在任职人权律师期间,就曾参与过兄弟福利院案件的调查。 看到希望的兄弟福利院受害者们,在议会楼前扎起帐篷,等待迟来的正义。 虽然当年兄弟福利院的院长朴仁根已经在2016年去世,但是他的受害者们,依旧在等待一个道歉,一个认证—— 兄弟福利院的虐待、暴力和死亡确实存在,那一年的罪恶,需要有人为此道歉。 在文在寅多次表达对此案的关心后,2018年9月釜山市市长就釜山兄弟福祉院发生的人权蹂躏事件亲自道歉,并承诺将为治愈受害者的痛苦和伤痛提供大力支持。 检察总长承认当年监察机关存在徇私舞弊,当年迫于压力早早结束了调查。 2020年5月20日,韩国国民议会通过了《过去史法案》修正案—— 相关部门承诺对此事和相关类型案件重启调查。 迟到了近30年的正义,终于来了。 07
随着韩国兄弟福利院案件再次展开调查,文在寅在任期间又一次揭开了曾经韩国人不敢直视的疮口。 但不少人也对他表示了担心。 众所周知,韩国腐败现象严重,大财阀几乎把握着国家命脉,甚至政府有时也必须听命于他们。 但是文在寅却多次挑战财阀,揭露那些秘而不宣的罪恶。 兄弟福利院只是其中一例。 而在兄弟福利院重新调查展开不久,文在寅手下的大将,首尔市市长,也是下一任总统的热门候选人突然被指性侵下属,自杀身亡。 一直以来韩国的青瓦台魔咒:韩国总统总是无法善终。 包括文在寅的好友,卢武铉。 本身就是为了给好友报仇而参政的文在寅,多次踩入所谓韩国的禁区。 他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还有多少人未等到的正义,被权利和金钱之手掩埋在时间厚土之中? 这迟到的正义不该是故事的结尾,而应该是故事的开始—— 从此,希望正义不要缺席,没有延迟。 因为迟到的正义只能告慰人心,却无法救回被毁掉的人生。 参考内容: 中国慈善家杂志(作者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