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若没有遇到顾慎言,林楠笙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种结局
凌晨三点十二分,辗转难眠,两只猫被我翻来覆去的动静惊醒,下床开始打闹。
难以入睡,起床码字。刷知乎看到一句让我感触颇多的话。
有人问:觉醒年代有没有续集?答曰:我们现在和平而富足的生活,就是觉醒年代的续集。
但我今天要写的不是《觉醒年代》,因为只看了两集,不敢轻易下笔,对这类题材的剧集,不敢随意评价,因为太过随意的文字,配不上那些为我们今天美好生活献出生命的伟大灵魂。
只是觉醒年代相关的话题 ,让我想到最近一直在追的《叛逆者》中男主林楠笙说的一句话: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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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前程 ?比现在要好的未来。这个回答比较宽泛,涵盖面比较广,释义中性,不褒不贬。
为满足个人私欲比现在更好而努力的未来叫前程,为使他人生活得更好而努力争取的也叫前程。但看上去后者比前者更要崇高和伟大。
什么叫崇高和伟大?普通人无法达到的,并且属于美好范畴的人和事可称为崇高和伟大。
普通人对于崇高和伟大的态度基本一致: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陈默群和王世安优秀吗?与顾慎言一样是黄埔军校的高才生,官至上海区情报站站长,位高权重,就个人奋斗而言,他们无疑是优秀的,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他们称不上崇高和伟大,相反的他的人生可悲亦可惜,更可叹,甚至可恨。
相较陈默群与王世安,顾慎言可谓为崇高,更可谓为伟大,为了创造一个新世界,放着高官厚不要,牺牲自己以保全更多的革命力量,其人格和信仰之伟大,实在令人敬仰。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旧时代,有思想有勇气的人们,投身革命斗争,以一己之力联合更多的革命志士,举兴国利民之事,他们是有智慧的人,也是有远见的人,他们在纷乱的世道中能看清国家的出路,并为之坚守,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林楠笙千回百转后,走上革命正途,在此期间,他有过彷徨,有过挣扎,有过迷茫,但他最终找到了正确的爱国救民方式,他亦可称得上崇高与伟大。
在看《叛逆者》时,男主林楠笙数次痛苦的挣扎总会让我想起与他同时代的另一个经典剧集人物——许文强。
他们的背景几乎处于同一时代,而许文强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于林楠笙的人生道路。
林楠笙,师范毕业高才生,具有超强的观察与分析能力,本应教书育人,但他选择了弃笔从戎,他明白,旧中国的命运,是需要通过斗争去解决的。
许文强,毕业于燕京大学,才智过人,少年老成,他出场就比林楠笙要老练,轻松游走于大上海复杂的社会关系网,无疑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但许文强只能称之为英雄,却难以称得上崇高和伟大。
学生时代的许文强,高举爱国旗帜,凭借满腔热血,带领大学生走上街头,呼吁政府抵抗侵略,他满心以为自己的一腔热血会唤醒当局,但没想到的是,当局以武力镇压了学生运动,他的初恋女友蔡晓冬被警察用棍棒活活打死在他的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自己被抓捕判刑,经历了两年的牢狱之灾。
爱人的惨死,自己获刑,浇面了许文强的爱国热情,使许文强彻底绝望了。
出狱的他身无分文,遇到同样穷苦的丁力,而丁力,正是以满足个人欲望为人生目标的狠角色,两个人结成盟友,一步步称霸上海滩。
但许文强最终的结局是横尸街头,他在向上攀升的过程中动了洋人的奶酪,被法国人乱枪射杀。
而他依旧是英雄,哪怕前面加了流氓两个字。他之所以配不上崇高和伟大这两个词,是因为他所作的一切,没有明确的目标,他一直在善与恶的边界来回徘徊,到死,也没有找到符合他初心的归属。
人是要有归属的,林楠笙的幸运之处,是遇到了朱怡贞、左秋明和顾慎言,而他的人生道路也比许文强顺遂很多。
同为平民家庭出身,许文强大学未毕业就遭遇了牢狱之灾,若不混亦黑帮,基本没什么前途可言。
而林楠笙在特训班被陈默群慧眼识珠带到了上海,一路凭着自己的能力坐到了副站长的位置,他不但衣食无忧,而且也有选择的机会。
但许文强出狱之后身无分文,如果不是方艳云,他最多也只能去报社写个稿子赚点生活费,一个没有社会背景的穷书生,若人生没有贵人,又能如何翻身?
许文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黑帮,只要够狠,再有他过人的智商作辅助,他会很快通过打怪升级达到人生的巅峰,既然打不败对手,他选择了成为对手一样的人。他会他们那套,只不过学生时代的他,不屑于成为那样的人。
但许文强骨子里是一个有家国情怀,有民族情感的人,在大是大非关系到民族气节的问题上,他虽然想把自己置身事外,但他心里知道,风险很大,杀山口香子时,他没有去为自己考虑太多,这是他实现初心的壮举,但也同时是丁力所不能理解的行为。
丁力,是刀尖上舔血、心狠手辣的枭雄,他是那个年代为自己而活并不择手段的典型代表,他从本质上与王世安、陈默群之类的人是一样的,但丁力比起前者来说要真实的多,他不虚伪,他不需要为自己披任何高大上的外衣,他就是为了飞黄腾达不择手段的野心家,而陈默群和王世安之流,却是打着为国效力为自己谋利的伪君子。
许文强的悲剧在于,他短暂的一生充满着矛盾与纠结,前期信仰的崩塌使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这条路只适合于丁力这样没有底线与原则的人,并不适合他这样一个内心忧国忧民有抱负的人。他既做不了坏人,也做不了好人,他总是有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冒犯和自我救赎。
为了往上爬,他参与过数次黑帮火拼,设计陷害阿炳,亲手杀死许多无辜的人,许文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与此同时,当精武会与冯敬尧为首的黑恶势力发生冲突时,他又想法设法救精武会,最终因杀死贩卖军火欲将枪口对准中国人的山口香子而亡命天涯。
哪怕他遇到了鲁秋白、欧阳汉这些不畏生死的革命者也未进行过重新的选择,他是对当局失望了的,他也是对革命彻底失望了的,但是,他始终难以放下爱国情怀,他想随波逐流,但命运总是给他出难题 ,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撕裂着自己。
许文强太过自信,他认为他对当时的时代的看法是准确的,他认为没有人能改变那样一个腐朽的社会,纵使欧阳汉、鲁秋白斥责他,他也没有重新去思考。
一个颗年轻的心,还未走向社会,就被残酷的现实践踏,恋人的惨死,自己的入狱,时代的灰尘将他整颗心蒙蔽,使他无法看清出路。
如果许文强遇到如顾慎言一样令他从内心拜服的人,或许他会走上和林楠笙一样的道路。但许文强遇到的人,是鲁秋白、欧阳汉这样与他同一级别的热血青年,在他的眼里,他们的牺牲是无谓的,如蔡晓冬一样。
人生的际遇不同,选择自然也不会相同。
许文强经历了三次重要的人生选择:第一次选择通过学生运动救国救民,以失败告终;第二次选择通过自己的能力随波逐流向上爬,他成功了,但因为无法放弃初心而最终失败;第三次他逃亡香港后娶了阿娣想过与世无争的普通人日子,结果因为被冯敬尧追杀家破人亡……。
许文强的人生,短暂而又纠结,华丽而又悲凉,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遇到一个有能力给他指引方向的人,他始终都处在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中,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哪怕是倾慕他的方艳云,也没能真正明白,其实他真正需要的是能支撑他理想的一种力量。
但林楠笙找到了。他出场青涩,比起许文强来,他似乎很稚嫩,但他的际遇,要比许文强好很多,他虽无法与爱人相守,但至少爱人一直活着,而且他们的理想方向是一致的,他的内心,是有精神支撑的,但许文强自蔡晓冬惨死眼前后,他的理想是被彻底毁灭掉的。
相同的人生,不同的际遇,这是林楠笙和许文强的最大区别。以许文强的能力和智商,出场已经成熟老练,他的能力应在林楠笙之上,但可惜的是,他的人生没有贵人,始终在自我挣扎中痛苦纠结,最终走向不归路。
他选择了一条不可能遇到知己的路——通向名利和私欲的道路上不会有知己,只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斗争。
林楠笙的人生,显然是比许文强幸运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林楠笙却遇到了志同道合的许多同志,尤其他奉为人生导师的顾慎言。
顾慎言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其为之坚守的信仰,都是值得林楠笙仰望的,他在顾慎言面前,感受到了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温暖和力量。这种力量对他的感召是完全符合他的初心的,林楠笙最终义无反顾地延续了顾慎言的人生使命。
如果没有遇到顾慎言,林楠笙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个结局,只一个朱怡贞是无法将他带向正途,哪怕是左秋明,也不具备如顾慎言一样的感召力,左秋明牺牲时身份还未暴露。
人生,选择大于努力,许文强这个影视人物,至今《上海滩》播出已经近四十年之久,却一直是很多人的意难平,他的命运之悲情,令人叹惜,而细细想来,生活中的我们,大都是许文强,总是在善与恶之间徘徊,只不过我们可能没有许文强那样的勇气去尝试,会经常性的自我怀疑,我们的善良和坚持,究竟有没有价值?
其实不必怀疑,如果善良不值得坚持,如果正义不值得去推崇,那就不会有觉醒年代,更不会有叛逆者,我们,也不会成为他们理想中的续集。
我是乔治,致敬这些崇高的灵魂,是他们为我们用鲜血和生命铺就了开满鲜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