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不后悔写黄诗,表示还要写下去,在唾沫里维持欲望和贞洁
余秀华说,至今还能看到很多人在批评她的一些黄诗,感觉别人是在揪住不放。她觉得这是别人在刻意找茬,认为很多人想骂她而又找不到理由,才只好盯住她的黄诗。在我看来,她这个想法有点因果倒置,甚至有点自大了。她只看到有那么多人骂她,却不愿意思考根本原因,只觉得别人是为了骂而骂。批评余秀华那些黄诗的人,的确有很多都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程度。但也并非先看她不顺眼,才去批判她以及她的作品,而是她的那些作品让人反感,才招致了批评。
有朋友问余秀华是否为此事感到难过,她却说自己还感到自豪。她的理由是,别人不读她的好诗而盯着黄诗,说明那些批评者其实也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只是没胆量去干,是虚伪的表现。余秀华这脑回路实在让人感觉奇怪,概括一下就是以自我为中心。面对批评,她只觉得有人故意找她的茬、挑她的刺,还臆想别人和她有同样的想法,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作品有什么问题。
其实,余秀华这么说无非就是在避重就轻。那些想法当然可以有,谁都有,但写到诗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批评她的黄诗的人,也不是在否定那些想法,而是认为不能在诗中亮出下半身,写得过于暴露。批评者维护的是诗歌的纯洁,而非禁欲思想。余秀华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又开始否定诗歌的纯洁性。她说出了更令人瞠目结舌的看法:"所有纯洁的东西是把肮脏埋在了下面,是没有真相,自欺欺人的"纯洁",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纯洁!"
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甚至还有点辩证法思想,能唬住不少人。但仔细想想,这番话是何等的荒唐!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纯洁的东西,纯洁从来不藏污纳垢,相反,它会被肮脏衬托得更加纯洁。看不到纯洁的人,是因为只能看到肮脏;看到纯洁便觉得是伪装的人,是由于看惯了肮脏。按照余秀华这种理论,她的诗也有不少纯洁的,我们是不是需要重读一下,好挖出其中的肮脏呢?
写诗写多了,余秀华对诗歌本身也有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诗歌是美,是给人愉快,但根本是真实。这个说法不完全对,诗的确是一种美,但这种美不只是让人感到愉快,还包括其他各种纯粹的感觉,快感不等于美感。这种美可以对人起到净化作用,即陶冶,唤起人的各种感情并使之得到净化。诗歌的根本的确是真实,但这种真实更多是指情感的真实,而不是具体的真实,甚至可以为了表达真实的情感而抛弃具体的真实。
余秀华认为诗歌无所不包,什么都可以写,小说能写的,诗也可以写。她以《诗经》《红楼梦》《西厢记》《水浒传》为例,说古代的文学作品就不避讳性。对,没错,是这样。但《诗经》里的那些内容写得都很含蓄,不像余秀华的黄诗那样有暴露癖,直接亮出下半身。其实,我们读者说再多也没有用,人家说了:"反正我对我写小黄诗的行为一点悔意都没有,而且还要不停地写下去,我愿意站在所有人的唾沫里维持我原始的欲望和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