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结了婚悲观,是都有了悲观的认识才敢结婚。 ——李诞 《一年一度喜剧大会》上,谈到恋爱中的道歉问题,马东忽然问李诞: "你是恋爱中会道歉的人吗?" 李诞忽然说出一个真相。 "我已经没有恋爱了。" 黄渤追问:"他就问你下一次,你道不道歉了?" 李诞仰天悲鸣:"我不会。" 紧接着自曝了一句: "2021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我发现我不懂爱情。" 后期在屏幕上,将这几个字放大。 "我不懂爱情。" 这是几个非常重的字眼。 它直接将观众引向对他私生活的猜测。 在此之前,他在《脱口秀大会》上,也暗示过自己的婚姻动荡。 他说:"我们笑果呢,一年只有一个离婚的名额。" 2020年是程璐和思文。 今年呢? 他直接暗示自己。 "今年就这样了。我们一起期待明年,好不好?" 同时一条疑似李诞朋友圈的截图,也在网络上流传。 "朋友们总问起就说一下,我和典典确实分开有段时间了,感谢关心。" 一如所料,又是众说纷纭。 他的恋爱、结婚、离婚,一直都高调无比。 亿万人围观他的分与合。 他的恋爱与绯闻。 他的升腾与降落。 当他的"脱口秀王国"开疆拓土,他的婚姻却如所有人预料,走向分崩离析。 一种辉煌,必伴有一种毁坏。 一种荣光,必伴有一种阴影。 而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名叫黑尾酱的女孩,在无声无息之时,悄然消失了。 她关了网店。 也关闭了微博。 注销了公司。 中文互联网上,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仿佛从未到来过。而李诞再提起,也只有嘻嘻哈哈的一句,"我不懂爱情。" 他们的N年时光,终于只换来五个字。 曾几何时,她灵动如小兽。 站在李诞身边, 一身娇憨。 那时,他在林志玲面前,昂然说:"我女朋友更漂亮。" 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志玲姐应该也心服口服吧。" 那时,他为她写情诗。 给她讲笑话。 那时,他还是她的淘宝店模特,笨拙又滑稽地摆拍。 那时,他们有着一样的彩色头发,和多彩指甲。 那时,她为他理发,他看她跳舞。 两人在夜晚的街上乱扭。 在家里如冬眠动物般亲昵。 这样的相逢,用村上春树的话说——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 它这么对你说到:‘你好,小姐,和我一块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人间很值得。 空气中都是草莓味。 那时候,他说:"我们已经满分了。" 好消息总是来得快。 在《奇遇人生》里,他自曝已经结婚。 这令无数人吃惊。 因为他处处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婚姻的质疑。 他找不到结婚的意义。 也在多个场合,表达对婚姻的反感。 但黑尾酱显然是了解他的。 她说:"我知道你非常讨厌婚姻,但是你这个人呢,不就是凡讨厌的不亲自试试,总是不甘心吗?不行再离。" 两个人,就此走入婚姻。 全网自然庆贺。 一个是才子,一个是美人;又有欢乐,又有浓情。有什么理由不结婚。 只是谁能知道,世事无常。 感情易变。 开始的男欢女爱。 后来的举步维艰。 我们都将一一见证。 接下来,童话翻开新的篇章,这一页,是崩坏的现实。 李诞以火箭升天般的速度,蹿红了。 红,意味着名利,也意味着无处不在的审视。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很快,李诞被曝出轨。 他在酒吧拥吻陌生女子。视频被曝光,瞬间引爆热搜。 他应该是懵逼的吧。 也应该是第一次感受到流量的可怕。 后来,出轨二字,成了他的标签之一。至今无法真正甩脱。 而这只是开始。 后来,他们在直播里卖货时骂人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 当时黑尾酱、李诞二人开直播。 18.5万人在线。 仅只有50人下单。 他们开始奚落和贬损网友。 "都不刷礼物理他们干嘛。" 李诞接着开怼:"18.5万人,18万都是垃圾。" 还有人反馈,直播中有人吐槽太贵。 黑尾酱则骂:"买不起就去死。" 李诞补刀:"买不起不用去死,但你活着没啥意思。" 如此藐视人,轻贱人,视网友为垃圾,当然令人反感。 而黑尾酱也在此时出了事。 有人发现,黑尾酱的照片上,背景是他们的家,墙上挂着一块牌匾。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他们二人不会不知。但为何将他国侮辱中国人的话挂墙? 这是不敬? 还是无畏? 或者不屑? 不论哪一种,之于流量惊人的李诞,都可能会成为致命污点。 祸不单行。 黑尾酱因侵权,又被骂上热搜。 2019年3月,一个民宿老板忽然发声,称黑尾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的民宿中拍照。 这些照片,都是作为商业用途的。 黑尾酱把照片放在淘宝店的首页,当成宣传。 不少商品详情页上,也用的是这家民宿背景的照片。 民宿主人在网上发声。 此时,黑尾酱对法律的无知,以及对版权的不尊重,才引起轩然大波。 最终黑尾酱的摄影师站出来道歉。 黑尾酱本人也出来道了歉。 事情才勉强翻了篇。 黑历史如同潘多拉魔盒,一开启,就源源不断。 紧接着,黑尾酱的半裸照、竖中指、自称应该是东京人等言行,都被先后扒出,消耗着大众的好感,也在消耗他们的爱情纯粹度。 当一种感情,掺杂了杂质—— 不论这种杂质,是物质的,还是舆论的;是身份的,还是怀疑的。 这些生命无法承受之轻,都会伤害到爱情。 感情易变,之于普通人,可能会习以为常。 可李诞不是。 他是诗人。 或许说,内心自以为是诗人。 诗人入世,可以接受市场的蹂躏,可以接受流量的裹挟,但他们难以在最柔软、最真实、最需要自由舒展的爱的层面,接受虚与委蛇。 接受变质。 接受日复一日的怀疑。 那段时间,黑尾酱频繁出事。 他本人,以及他的公司,也在频繁遭遇空前危机。 池子离开,卡姆吸毒,李诞出轨,杨笠被围殴,李诞关于"女性躺赢"的广告宣传语……内外夹击不断。 许多人开始怀疑,脱口秀到底在输出什么价值观? 笑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公司? 而吐槽与脱口秀,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变节频繁。 质疑铺天盖地。 每一种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轮番到来,令人心力交瘁。 他曾在《吐槽大会》最后,对张绍刚说:"有缘再见。" 灯光熄灭,长久鞠躬。 而王建国则说,在公司内部大会上,李诞曾悲壮地说:今年也许是最后一届脱口秀大会。 无数人泪崩。 他四面围困。 她内外夹击。 危机中的男与女,都需要被安慰,也需要全力以赴,去面对滚滚风浪。对其他人与事,恐怕已经有心无力。 或者说,无力又无心。 他们再也无法一天到晚躺平在沙发上,饿到不行时,互相鼓励着出门去觅食。 再也无法沉迷于彼此的美颜,无法自拔。 再也不能如同初相识,耗过一个无聊又美好的午后。 他们要全力以赴,在自己的困局中突围。 也必须反复掂量,去除不利因素,腾挪辗转,来力挽狂澜。 黑尾酱的身上,没有使命。她可以轻盈来回。 但李诞有。 或许说,近些年的李诞有。 他似乎渐渐承担起了一些东西——将脱口秀的发展壮大,与自己牢牢绑在一起。 他的努力,不再为个人,就是为所有热爱的、专业的、有梦的脱口秀从业者们,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庞大的理想,意味着痛苦的取舍。 只是谁也没想到,首先舍弃的,是那个陪他一路走来的女孩—— 黑尾酱。 后来的后来,危机解除,李诞依然是脱口秀之王。 笑果成为业内标杆。 脱口秀大会不仅办了第3季,还办了第4季,成绩斐然。 但黑尾酱,却消失了。 她没有挺过风波。 她被风波席卷而去,没留下声音,也看见身影。 或许,这之于李诞,是最好的结局。 他已经是明星中的明星。 必须更加审慎,也更加圆滑。 他更敏锐地洞察到创作红线,也敏锐地觉察到艺人的处世风险。 任何一个污点,与他有关的,无关的,自己的,家人的,言行的,伴侣言行的,都会放大千万倍,关联到他身上。 他伤不起。 黑尾酱应该也知道,他伤不起。 也不知是他明哲保身,还是黑尾酱杀身成仁,她离了婚。消失在2021年的滚滚风云之后。 结婚时,陈典曾经说:"大不了以后就离婚。" 再早一点时间,李诞曾经说:"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会不会跟这个女孩走完一辈子。" 一语成谶。 他们真的南辕北辙,渐行渐远。 这世间有多少感情,经得起流年,也经得起流言。 又有多少男女,有勇气去对抗,有底气去相守。 真爱是奢侈品。 它需要太多的成全、太多的适逢其时、太多的富足与宁静,才能滋养着它,一直温润,始终美好。 可惜现实是坚硬的,粗砺的。薄如蝉翼的情感一落地,心碎了无痕。 李诞与陈典这个童话。 终于幻灭。 而一种叫李诞的传奇,一种叫陈典的人生。 或许,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