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演着演着,"渣爹"乔祖望成了《乔家的儿女》里观众最喜欢也最认可的角色之一。 一方面,这与剧情、人设有关——五个儿女逐渐暴露出各自的一地鸡毛;另一方面,也离不开乔祖望扮演者刘钧的演绎。 他表现为一个纯粹的反派:他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对妻子漠不关心,他放过孩子,他贪钱赌博,但他不原谅别人……随着剧情的发展,他还是没用,继续制造麻烦。当你确立了这种"渣男"的期待之后,在某些时刻,你可以看到他身上的一丝温暖和光芒:四美被送走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第二强被主人的丈夫揍了一顿,一把将木剑抓在胸前;一诚考上大学,给儿子煮了一碗面,还下了两个荷包蛋…… 这些点点滴滴,让故事中为数不多的因为童年缺乏爱而不得不寻找一生挚爱的孩子,在眼前的父亲身上找到了一些亲情的蛛丝马迹,也让观众看到一个"坏人"的更复杂的细节。 这不是柳俊第一次扮演"懒鬼"——一个大家庭的家长,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在接受《鬼拳》采访时,柳俊提到了自己对乔祖望的理解,"他没那么坏。他是个普通的坏人,普通的坏人。"塑造一个普通的坏人比塑造一个极端的坏人要难得多。除了对尺度的技术把握外,还需要演员对人物有更准确的理解。柳俊说,演员的角色就是演戏。每个常人在对与错、善与恶中,往往都有微妙的随机波动——他对这件事的认识很简单。浓眉大眼,是山东男人典型的周正帅气的样子。年轻时演过《康熙朝》顺治、刑警,当然还有狰狞坏蛋。他们中的大多数没有波浪。直到2018年底,在赵丽颖、冯绍峰主演的电视剧《知不知道应该是绿肥红瘦》中饰演"渣爹"盛虹,成功成为粉丝。 这些年,观众常常能在正午阳光的不同剧集里看到刘钧,却不用担心因此串戏。两个渣爹,盛紘和乔祖望,同样的无耻无助又可怜,一个带着读书人的谨慎和虚伪,一个是市井小民身上的泼皮与冒进,刘钧把这两个爹,演出了各自的味道。 他是这样一类演员,你未必能立即说出他的名字,但始终能记得他的角色。 以下是刘钧的口述。 1
也不记得我是第几次拍正午阳光的戏了。我跟张开宙导演之前合作过两部,一部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一部是《清平乐》。 《清平乐》我去配音的时候,导演说,后面要拍一个有跨度的年代戏,是70年代开始的。我一下就很感兴趣。因为我就是70后,很早以前就特别想演那个年代的戏。我问导演,有适合我演的吗?导演说,唉哟,里边那个爹呀,写得很好,我回头再给你讲吧。 一过又好几个月。等到他们开始筹备的时候,我正在拍别的戏呢,导演突然把剧本发给我,让我看一看里边那个爹。 我拿到剧本,就被这个故事打动了。我接戏是这样的,首先有一个前提——我认为演员不是万能的,一个演员不是所有人物都能演得了的。如果我得能够了解、捕捉到这个人物,同时自身条件可以驾驭,内在的和外在的条件都具备了,我就可以去尝试。如果这个角色我实在缺乏了解,那我不会去碰。 乔祖望这个人物,我是有底气的。 故事里的许多东西我都有过经历。比如我跟我弟弟都是70后,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我也管教他,也帮他。一成干的那些事儿,其实小时候我也经历过一些。比如也我帮着弟弟出头,去外面打架。虽然我没有担负起那么多——毕竟家里头父母都是很有责任的,但是那种环境,那个年代,一个家里兄弟之间的感情,我深有感触。 拍这部戏,我有时候也会跟年轻演员讲,那个时候真的是物质太匮乏了。文化、精神上也是。所以二强听邓丽君的歌,牛野家有人跳舞,这些就是大家对文化的向往,这些都在我的回忆里。 连夜看完剧本,我很兴奋,也顾不得几点,直接给导演打电话,问这个戏要在哪儿拍。他确定要以南京为背景。我说,那我要去学南京话了。演一个南京小市民,我要做很多的准备功课,比如南京话、南京的民俗、南京市井里面的东西。 去年夏天我去南京,专门找当地的朋友,让他们带我去城市里转悠。菜市场啊,棋牌室啊,公园啊……我都得去找,去接触。南北方每个城市都是不一样的,你得去捕捉当地的文化气息,得去找这种味道。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乔祖望的人物形象。 开始的时候,导演说你能不能再瘦一点,我说可以。我锻炼,控制饮食,瘦了。后来等到拍老妆,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发现人瘦了显得特别精神,胖一点显老,我又开始大吃大喝。 从试装开始,我就在"找"乔祖望了。 剧中,乔祖旺多次身着中山装。有一次他的妻子去世了,房子里有一个灵堂。乔祖旺穿着束腰套装;而萧思梅要被送到别人家寄养的时候,她也穿了这身衣服。那是乔祖旺最好的装束。当我试穿这件衣服时,我穿着一件体面的衣服出来。导演看了看说,哎呀,这中山装太合身了,看起来像个大干部,气场太强,不行。我自己照镜子都没有自信,我也不觉得自己是市场之外的角色。后来发现了一件不合码的衣服,感觉还不错。他的态度和说话方式,我确实找到了很多方法,并一直在寻找与这个角色最接近的方法。 从童年到现在,"乔祖王"其实是经常可以看到的。它们不仅存在于某个城市,而且存在于城市的各个角落。甚至他有些人可以说是性格比较坏,自私和势利,其实这是人性中的常态——不是特指市场上的人,即使是一些有见识、有教养的人,也会对他们产生一点阴影。 包括他的暮光之恋,我明白他并不是那么渴望一个女人,他渴望的是一个在他身边的人。当家越来越冷清时,老人会不舒服,会越来越孤独。还有另一个角度要向孩子们展示。我还是这个家族的主人,我说了算。你无视我,我从不需要你,但我必须拥有我想要的。这东西一直在这个角色的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