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8年1月到临汾任教 ▷ 离开武汉 "绀弩,端木!" "锡金,你们怎么来了?" 聂绀弩问。 "来送你们了。"1938年1月,山西民族革命大学副校长李公仆 从山西来到武汉, 聘请一批有名气的文化人到临汾任教。 《七月》¹同仁的七个人除了胡风继续留守编辑刊物外,其余六人萧红、萧军、端木、聂绀弩、艾青和田间都志愿到临汾去。 民族革命大学还在武汉招收了一批学生。 ——蒋锡金。 [注1:萧红也参与了胡风创办的半月刊《七月》] "北方是悲哀的。"端木从火车中隔板的缝隙中望着冰雪初融的河水无限感慨…… 在临汾,萧红一行人教书的同时也和学生们一起参加抗日宣传的活动。 傍晚,麦场空地上,张慕陶被五花大绑接受着群众的批判。两个青年学生在讲桌前对着下面坐着的群众做着演说: "托派¹汉奸张慕陶,在西安事变爆发之后,在西北军和东北军当中利用少壮派 急于营救张学良回西安的心理,鼓动他们和中央军打仗 除掉蒋介石。" (托派~"中国托派"的形成来自遥远的莫斯科,实际上也是斯大林和托洛茨基权力斗争的产物。) "抗日战争爆发后,张慕陶回到太原, 继续鼓吹反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并且公开宣传,共同合作是阶级投降的言论! 打倒张慕陶!"女青年越说越气愤,她带着大家振臂高呼! ▷遇见丁玲 萧红和丁玲的相遇,被认为是历史性的一刻。 1938年的这一天,丁玲率领队伍也来到了临汾。 萧军一眼认出走在队伍最前面头戴军帽身穿土黄色大衣英姿飒爽的丁玲。 "丁玲! 我差点儿认不出你。"他兴奋地叫住了丁玲。 "萧军?! 许久没见。"丁玲也很惊讶。 "萧红快出来,你看谁来了!"萧军情不自禁地喊出正在屋里和两个妇女说话的萧红。 "孩子们原地休息,等候命令解散吧!"丁玲向小分队的战士们发布着命令。 萧红听到萧军的喊声起身走出窑洞,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兵。 "是萧红吧?"丁玲问着身边的萧军。 "你好,丁玲!"丁玲主动走上前并伸出右手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萧红边握手边静静打量着对面丁玲。 她戴着缀有青天白日帽徽的灰色军帽,穿着土黄色的呢子大衣,眼睛炯炯有神面带微笑很成熟的样子。 "进去吧,进去吧,别在外面待着了。"萧军连忙提醒。坐在屋顶上的聂绀弩也在看着他们。当萧红和我认识的时候是在春初,那时山西还很冷。 很久生活在军旅之中,习惯粗旷的我骤睹着他的苍白的脸。 紧紧闭着的嘴唇、敏捷的动作和神经质的笑声使我觉得很特别而唤起许多回忆…… 但她的说话是很自然而率真的。我很奇怪,作为一个作家的她,为什么会那样少于世故? 大概女人都容易保有纯洁和幻想。或许也就同时显得有些稚嫩和软弱的缘故吧。 ——丁玲 丁玲爽快乐观的性格萧红很喜欢,她们在一起让她暂时忘却了和萧军的种种不快。……但我们却很亲切。彼此并不感觉到有孤僻的性格。我们都尽情的在一块儿唱歌。每夜谈到很晚才睡觉…… ——萧红 "在延安,我参加整理红军的历史文献资料,现在正在编辑由参加过长征的红军战士 撰写的回忆录,叫《红军长征记》……" "……面对每天从各地不断送来的写在各种颜色各种纸张上的文章,特别多感人的事迹伟大的精神,把我给深深打动了。所以呢,伟大的著作绝不是文人在纸上调笔弄墨所能成就的……" "……我在写《莎菲女士日记》的时候。我身体里有两种力量在撕扯着。我的血脉,注定了我作家的生活。可是我的灵魂滚动着一个战士的激情。是在延安。我决定放弃纸上笔墨,我要用我的生命。和实际战斗去写一本大书!" (这本大书就是后来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夜晚,丁玲慷慨激昂地和萧红讲述着自己的心里话。 "过去的丁玲已经死去了,新的丁玲浴火重生,对吧?"萧红被丁玲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她能理解她所说的浴火重生,也从心底佩服面前这个军旅女作家! "我在日记里写过一句话,当一个伟大任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应该忘却你的渺小。"丁玲接着说到。 听着丁玲的讲述,萧红备受感染,她陷入了沉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