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玉:爱情是剑,一点点凌迟她;爱情是蜜,让她着迷和上瘾。 她是《花样年华》里摇曳生姿,风情万种的苏丽珍,却一出生就不被父母期待。 王家卫说她肢体语言全亚洲最棒。 贾樟柯评价她:"对演员宿命的认同,让她好像灵魂附体,这一刻我把她当作中国所有天才女演员的结合体。" 可谁能知道,这个在荧幕上大放异彩的明星,她的出生是父亲的遗憾,她的爱情如她饰演的角色般爱而不得。 她是张曼玉,无论经历多少事,仿佛仍是一尘不染孩子的张曼玉。 1983年,张曼玉获得香港小姐亚军,她圆圆的小脸,腼腆的笑容,一笑就露出来的两颗兔牙,在美女如云的香港小姐竞技场,如青涩的苹果,稚嫩而新鲜,获得了很多评委的赞誉。 唯有尔冬升面带不屑:"这么丑的女孩,没有理由获奖。" 他的话如刺,扎了18岁的张曼玉,让站在台上的她感觉很是尴尬。 她望着他,他看着她,谁都没想到,几年后,他们会走到一起,相爱相守数年。 张曼玉和尔冬升恋爱,说来可笑,既不是朋友到恋人的瓜熟蒂落,也不是电光火石的一见倾心,而是张学友和陈自强看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做的媒。 尔冬升不但能编能导能演,还拥有剑眉星目的盛世颜值,张曼玉见他,不免心如鹿撞,芳心暗许。 爱情中的女人心里眼里都是爱人,尔冬升不喜欢她的小虎牙,她就找牙医磨掉。 和谁提尔冬升,都忍不住笑,脸上的幸福浓如蜜糖。 尔冬升对张曼玉呢? 尔冬升酷爱赛车,张曼玉为他担惊受怕,虽然每次他都说:这是最后一次。 但每一次都不是最后,他爱赛车胜过爱女友。 张曼玉希望尔冬升对她甜言蜜语,给她送花,管接管送,可她的希望只是希望。 或许,对尔冬升来说,张曼玉是女友,不是爱人。 因为不爱,张曼玉对他的爱让他感到窒息,感到厌倦,有些想逃。 1990的某天深夜,尔冬升为张曼玉准备了烛光晚餐,张曼玉心跳如鼓,她以为尔冬升要向自己求婚。 可尔冬升说的却是:"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由天堂堕入地狱,张曼玉心痛如割,她哀求尔冬升,她不想结束,没有尔冬升,她心就空了,可尔冬升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 张曼玉的心越来越凉,她不再求,她选择了离开,不再回头。 没有拍拖就好苦闷的张曼玉在尔冬升之后又遇到了美国人汉克,地产商人宋学祺。 汉克这人不提也罢,就是渣男,没涵养得无赖,和张曼玉分手,不论谁对谁错,结束了,就各自安好,不祝福,就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也犯不着做下贱的事。 可不可能,他把张曼玉写给他的情书公布在媒体上,迫使张曼玉陷入舆论中央,成为供人咀嚼回味的笑料。 宋学祺学历高,长相帅,对女友呵护备至,是张曼玉心中的理想男人。 就像张曼玉自己说的:"当我遇到另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之前那个我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张曼玉再次动心了,忘记了她曾受过的感情的伤。 宋学祺做生意缺资金,张曼玉就把自己的全部积蓄给他,但很快,张曼玉的2000万随着他生意失败打了水漂。 有情饮水饱,没钱可再挣,怕啥? 张曼玉没怕,宋学祺却为东山再起,攀了富豪千金,甩了没利用价值的张曼玉。 张曼玉伤财、伤心,可嗅到血腥气的媒体不管这些,他们紧跟着给张曼玉又补了一刀,在报纸上刊登了"张曼玉遭遇薄情郎人财两空"的大标题。 唉,张曼玉的心碎了又碎,喜欢恋爱的她不禁怕了。 直到1997年她遇到法国导演阿萨亚斯,两人相恋两年后,步入婚姻殿堂,实现了张曼玉的结婚梦。 如张曼玉所说:"如果让我在事业和爱情间做选择,爱情一定是第一位,在全部的生命历程中,爱情也是最重要的。" 因为爱情,张曼玉放弃了她在香港的事业,跟着阿萨亚斯到了法国。 她努力适应巴黎生活,用法语问路、买菜、研究菜谱、给丈夫煲汤。 和丈夫靠在窗边看风景、听音乐、品红酒。 生活看似温馨浪漫。 可不知道是有人天生骨子贱,还是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即使曾经待之如珍如宝,结婚后张曼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对婚姻愈来愈失望,竟说出婚书不代表什么,人生归宿不一定是婚姻这类悲伤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张曼玉会说:"爱情这种事,不可说,一说就错,因为感情易变,人更易变"? 阿萨亚斯负了张曼玉? 不知道,也不能猜,猜中猜不中都痛。 2002年,两个人离婚了。 不知道是张曼玉本就豁达,还是即使她历经了感情的劫,仍心思单纯。 2004年,张曼玉主演了前夫执导的电影《清洁》,或许负了张曼玉的阿萨亚斯对这部影片倾尽全力,凭借这部影片,张曼玉登顶戛纳影后。 之后,她退出影坛,人生进入另一个篇章。 依旧绯闻不断。 她像饭黏子,在曾经说爱她的人心里留下污秽。 可饭黏子也极有可能是别人心里的白月光。 千禧年,张曼玉和王家卫在巴黎闲谈,她说:"我们应该再合作一部戏。"王家卫问她:"你最想和谁合作?"她答:"梁朝伟"。 有人说梁朝伟爱的是张曼玉,和刘嘉玲只是适合。 就像梁朝伟感怀过"有时候你爱的是一个,生子的是另一个。" 他和张曼玉之间有过什么吗? 张曼玉和梁朝伟在一起合作十几部电影。 戏中,他是谦谦公子,她是绝世美人,好似人间绝配。 现实中,张曼玉外表炙热,内心脆弱、敏感、自卑,一如梁朝伟。 或许,他们相互吸引过,因为有人问张曼玉:"你合作过那么多男明星,最合拍的是谁?" 张曼玉毫不犹豫地回答:"还是梁朝伟。" 就如人问梁朝伟:"假如再拍吻戏,你觉得谁最合适?"他不迟疑,回答:"张曼玉。" 只是他们就像张曼玉说的,他们不曾在一起,是因为始终没有一个时机,是两个人刚好单身的。 无奈、酸涩的就如许戈辉采访梁朝伟时,问梁朝伟:"哪段时间,是你最想停留的?" 他的脸上划过伤感,犹豫了下,说:"可能……38岁那个时候吧。" "38岁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轻声说:"是拍《花样年华》的时候。" 或许戏里戏外张曼玉都是梁朝伟的遗憾,是他不舍触碰的伤,但即使圣人,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2001年戛纳电影节,梁朝伟、张曼玉、刘嘉玲三人同走红毯。 只见梁朝伟的右手轻轻牵着刘嘉玲,左手不自觉地与张曼玉十指紧握,他想牵着她的手,哪怕只是这片刻。 《花样年华》片尾,周慕云问苏丽珍:"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戏如人生,可真正的人生,梁朝伟不能也不会如此问张曼玉,就如时间假如能够回到从前,他们回到初相见的时候,他们也许仍旧会错过,张曼玉和她的前任们依旧缘起、缘灭。 就如她的出生是她爸的遗憾。 就如她拼尽全力,仍做不到事事如意。 但那又怎样,人生的苦早把她锻造的皮糙肉厚,脆弱、自卑在她这里早就烟消云散,五十多岁,容颜不再,她也敢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吼,嘘声一片,她也要继续唱,说着:"我不想停"。 就像她说的:"我希望拥有粗糙但强大的力量,胜过虚伪的美丽。" 是呀,人活一世,不顺怎样?爱情只开花不结果怎样? 只要活过、爱过、痛过、狂过,不枉来人世一遭,便什么时候都是让人羡慕的花样年华。 . END . 【文| 杜萧染】 【编辑| 月半星河】 【排版 | 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