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准时踩着点出门晨练,仍然把昨晚上放在门外的垃圾拿上,看邻居门口也有一袋垃圾,顺手带下去丢进垃圾桶。 一个半小时微汗回家,出电梯口,平时很少碰面的邻居拉开门,是那个看起来很精致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立在她家门前问我,你把我家的垃圾扔掉的?语气里听不出感激的意思,有点……质问的味道。 我一边掏钥匙一点点头说是,我出去锻炼,顺手捎下去的。说完还向女邻居笑笑,等着人家说声谢谢。 女邻居并没说谢谢,而是眉头微蹙了一下,嗓子眼里"嗯"一声,淡淡说,以后我自己来,不麻烦你了。说完,关门。 我愣了一下下,开门回家,和正在做早餐的我那位说起刚才的事,我那位笑笑说,你好心好意,人家未必领情呢,你没听说过,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我呵呵笑说,好心成驴肝肺了。没放心上。 真不是手贱,第二天我出门晨练,又习惯性地把两家门前的垃圾袋带上,刚弯腰拎起邻居家的垃圾袋,邻居的房门打开了,我抬脸和女邻居打招呼,说这么早啊。女邻居冷眉冷眼地瞥我一眼,说,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我一下想起昨天早晨人家说过这话,立时尴尬的不得了,还是放下那袋子垃圾,挤出一个尴尬的笑。邻居的门,"砰"一下关上。真是热脸贴冷屁股上了。 不由得想起以前那个大杂院,一个门洞里住着好几家,谁家小小子小丫头饿了,家里饭没做好,就跑邻家的饭桌上蹭吃蹭喝,一点不见外;小不点见着一个院子的人,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叫得亲着呢; 谁家要是包饺子了,甭说,挨家送一盘子热腾腾的水饺尝鲜;一到过年,哪家不是炒一桌子菜,从小年开始轮流请院子里的街坊来家坐席? 还有下雪天,早上起来,几家的孩子扎堆堆一个大雪人,谁家的爷爷或奶奶,把两个红枣往雪人脸上一戳,形状憨憨的雪人立刻画龙点睛的生动起来,惹来一院子的笑声。 现在怎么了?一梯两户的楼层,一东一西就两家人,近在咫尺的两户人家,却似乎隔山隔海的远。 说现代人勤于工作疏于人情世故,可是,近邻的友善,也是人情账?举手之劳的方便之举,你有心,赶上了也捎带着方便一回,赶不上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这点小事没人图回报,至少不用这么冷漠吧? 难怪有人说,高楼大厦的水泥,把人封堵在各自的小圈子里,四壁冰凉,四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