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共交战史上,谍战是一条特殊的战线,被称为隐蔽的战线。我们也看到过许多谍战片,像《潜伏》《风筝》《暗算》《伪装者》等等。其实,真正的谍战比谍战片更加惊心动魄,甚至达到步步惊心的地步。当时国民党的特务头子要属戴笠,而共产党方面要属李克农。在中国共产党28年的奋斗历程中,涌现出许多优秀的谍战人员,其中被周恩来亲切地称为"龙潭三杰"最为著名。 他是"龙潭三杰"之一,卧底于特务头子身边,在中共内部出现叛徒时,他巧妙地周旋,把党的损失降到最小,为保卫中共中央机关的安全做出了重大贡献。 一、多才多艺,误打误撞入特务组织 钱壮飞,本名钱北,又名钱潮,1895年9月25日生于浙江湖州一个商人家庭。中共隐蔽战线的"龙潭三杰"之一。 1915年,他考入国立北京医科专门学校(今北京大学医学部),1919年毕业。然后留京行医,还教过美术和解剖学,演过电影,擅长书法、绘画和无线电技术。1925年经内弟介绍,他和夫人张振华在北京加入中国共产党。 钱壮飞非常有才,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掌握这么多技能,着实叫人叹为观止。他的这些技能,为他以后成为特工准备了条件。 当然,特工不一定都非常有才能,像我们的周围,一些很平常的人,因为能接触到核心机密,也能成为间谍。所以,国家安全,人人有责。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他一时与组织失去了联系。1928年春,他为了躲避北平政府通缉,来到上海,在报上看到无线电训练招考广告,经过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 他不是一般的有才,而是才能拔尖。学医的出身,无线电玩的也溜。这告诫年轻人,掌握一项技能,必须研究吃透。那么,在运用起来就不会太难。 钱壮飞是无意间进入这个训练班的,更确切地说,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这是一个新建的特务组织,由于他才华过人,被特务头子兼同乡的徐恩曾重用,成为他的机要秘书,他立马通过各种途径找到李克农,向党中央请示。 周恩来得知情况后,认为机会难得,提出让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拿过来为我们服务,并决定让李克农、胡底与钱壮飞组成特别党小组,直接归中央特科单线领导。后来,钱壮飞又介绍李克农、胡底也进入了国民党特务机关。 这看似一招险棋,却为以后中共中央安全转移准备了条件。 二、卧底敌特,抓住时机智取密码本 钱壮飞于1929年打入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后,以自己的精明强干和廉洁得到了上司的器重。不过,徐恩曾虽说欣赏钱壮飞的才华,但毕竟还有防范。他只让钱壮飞处理文件和发电报收发,密码本却随身携带。机要电报也一直由自己亲译,所以徐恩曾特别鬼道,谁也不信。但是密码本十分重要,而且志在必得。 一次,他陪徐恩曾到上海,乘这个色鬼进歌厅换衣服时,钱壮飞便把密码本拿出来,由守外面的同志迅速拍照后,再送回徐恩曾的兜内。此后,徐恩曾的秘报对钱壮飞来说都形同虚设,只要有价值的他都自己开封先译,再原样封好上送。 要不怎么说,国民党几次大"围剿"都失败呢。国民党的计划刚刚制定,还没有下发作战部队,其全部内容就被破译了,像周恩来、毛泽东及朱德早就知道了。您说,国民党还能打胜仗吗? 所以,情报工作至关重要。纵览古今中外,及现在的世界各国没有不重视情报工作的。 掌握了对手的情报,就能取得胜利,反之就是失败。 三、挽救中央,隐蔽战线的特殊战斗 1931年4月24日,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被捕叛变,他告诉审讯者,只有让他见到蒋介石才能交代出中共地下组织的全部秘密。审讯者不敢怠慢,立马请示蒋介石。4月25日,顾顺章被连夜押往南京,同时,五封密电也被陆续发往南京。 说到这,说白了顾顺章谁也不相信,他只认蒋介石,因为他本身是特科人员,知道蒋介石周围有许多共产党谍报人员,如果走漏风声,那么自己小命难保。 4月25日晚上10时30分,南京,国民党中央调查科办公室。门口挂着"正元实业社"的牌子。每到晚上,这里特别安静。这天恰巧是周末,徐恩曾到上海过周末去了,除了几个机要人员,就剩下他的秘书钱壮飞了。 这也可能就是天意。这天武汉向南京连发的五封密电,每封都标有"绝密",而且全部标了"徐恩曾亲译"字样。 钱壮飞的职业直觉告诉他,这些密电非同寻常,突然他感到莫名的紧张,并且心里有一种不祥预感:这五封密电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之后,他静下心来,确认外面没人便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密码本,开始逐一破译密电。当五份由数字构成的密电逐一变成汉字后,他惊呆了。 而汉口国民党武汉行营侦缉处处长蔡孟坚正低着头,踱着步,寻思顾顺章离开前交代的那句话:千万不能向南京发电报。他陷入长久地深思,猛然一个念头闪过:顾顺章管的就是中共特工,会不会是南京徐恩曾身边有……他不敢往下想了,慌忙跑回机要室,向南京发出了第六封绝密电报。 此刻国共双方展开了时间竞赛与生死时速。 钱壮飞看着这五封密电,冷汗直冒,他知道如果不把情报迅速送出去,就是大祸临头。应该说此刻十万火急,但是如果他自己送,就等于暴露了自己,那么自己千辛万苦创下的大好局面都将付诸东流。想到此,他立刻把女婿刘杞夫叫了进来,让他连夜坐火车到上海找李克农。 当送走刘杞夫之后,他回到正元实业社,机要人员又送来一封武汉加急密电,内容含糊地提醒徐恩曾小心身边的人。这无疑就是告诉钱壮飞赶紧走。 他用暗示切断一切联系后,迅速撤离。清晨,他坐上了南京开往上海的列车。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由于不是接头的日子,刘杞夫找李克农大费周章,李克农找陈赓也是吃尽了苦头。不过好在最后情报总算送出去了。 钱壮飞深入虎穴,挽救了中共中央,又能功成身退,至今被人们传为美谈。 4月27日上午,顾顺章被秘密押解到南京,接着被带到南京中央路305号"正元实业社"。他告诉蔡孟坚这里是南京调查科,又得意地说出徐恩曾的秘书是中共卧底。 徐恩曾听说后,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仿佛一场噩梦刚醒,此时有人报告钱壮飞不知去向。 在这里多说一句顾顺章,这个叛徒也没有得好。1935年6月,失去利用价值的他被秘密处死于苏州监狱。就得了个这么结果。 四、下落成谜,他真的变成一条龙吗 他身份暴露后,转移上海后奉命进入中央苏区,历任红一方面军保卫局长、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部第二副局长等,仍负责情侦工作。1934年10月参加长征,1935年遵义会议后被任命为红军总政治部副秘书长。 1935年3月末,他随军长征到贵州省黔西县第七区(现属金沙县),为侦察南渡乌江路线只身进入黔西县沙土区长坝乡梯子岩一带附近的丛林,随即失踪。 2001年,经过多方调查考证,始终让人们牵挂着钱壮飞下落之谜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1935年南渡乌江的时候,侦察敌情的钱壮飞因敌机轰炸与大部队失散,被地主武装歹徒推下山崖后不幸牺牲,年仅39岁。 中国隐蔽战线上的传奇英雄,从此长眠于悠悠乌江之畔。 周恩来总理在战争期间和建国后曾多次满怀深情地提起钱壮飞,他说,要不是钱壮飞同志,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国民党反动派手里。钱壮飞同志在对敌斗争中立下的丰功伟绩,的确使我们的党少走了弯路,全党将永远纪念他! 后来贵州一教师写诗赞叹钱壮飞: 被誉三杰有此名, 忠心耿耿战敌营。 中央领导喜得救, 烈士传奇载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