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产房是婚姻的照妖镜,我说生门就是众生世相的照妖镜
在生育这件事上,女性经历和面临的,远比人们想象的多的多。对于他们的关爱和包容,多少都不为过。
2018年春节前后,在很多公众号看到关于纪录片《生门》的介绍,就看过这部纪录片,最近又听到几个远房亲戚怀孕、打胎的事情,又想起了这部片子。
原以为纪录片选取的都是比较典型的例子,现在看来,现实中就有很多很多的典型。
嚷嚷了多少年重男轻女是封建愚昧,可又怎样呢?还是一样有人打掉女胎,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只能重温这部片子,为那些女人流点泪,稀释掉胸中的愤懑。
除此之外,我竟然毫无办法,更别提对抗。
我只想说:如果说产房是中国式婚姻的照妖镜,那么,《生门》就是众生世相的照妖镜。
而《生门》这部纪录片,照出的不仅是婚姻的真相,更是家庭的真实,人性的原本。爱与不爱,关怀与冷漠,自私与自我,无奈与无助……在医院在产房,善与爱体现得更加明显,现实的残酷更加赤裸裸,人性的自私与丑陋也更加无处遁形。
这部纪录片折射出的问题是多维度的,我仅仅是站在女性的角度,一个经历过生育之痛的女性角度,简单谈下我的观后感。
01
生孩子是一家人的事,但生孩子的苦与险是产妇一个人的事
看完纪录片,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陈小凤的眼神。并不呆滞却很空洞,空洞到你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担心或者恐惧,甚至连麻木都看不出。
镜头几次对准躺在病房上的她,每一次她的眼神都是同样的空洞,仿佛医生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陈小凤:孕31周、双胎、糖尿病加凶险性前置胎盘,医生形容她为定时炸弹。光大人的手术和治疗费用就要一万多;孩子不足月,剖腹产后护理费用高,大人小孩加起来一共需要五万块。但他们来医院仅仅带了5000块,还是借的。
陈小凤的家人态度还是非常好的,虽然家徒四壁,来医院的5000块还是借的,但他们面对5万元的巨款(对他们来说5万就是一笔巨款了)和陈小凤以及孩子的生命,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她的家人,已经尽力了。但我还是忘不了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她应该听得懂医生交代的病情,知道自己面临的生命危险,但她毫无反应。到底是怎样的贫穷和无助,才会让一个年轻的妈妈面对自己的生命都流露不出一丁点的或喜或悲的情绪?我们不得而知。
对于这样一个贫困家庭的女主人,丈夫凑不到钱,自己也拿不出钱,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即便医生说自己身揣"定时炸弹",也只能等待,等待丈夫去筹钱,等待未知的捐助,或者,等待一个叫命运的东西的宣判……
生命是那样难能可贵,有时却显得那样廉价,区区几万块的缺席就足以扼杀它。贫穷,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怪兽,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绝望和无力。
我无意于评判什么,责怪什么。穷,有太多已为人知和不为人知的因素。
只是想说, 在生育这件事上,女性承受的,比人们想象的要多得多。身材的变形、生理的不良反应,还有那一想起就头皮发麻的巨痛,甚至谁都想象不到的生命危险,还有某些人不以为意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吗"的迂腐滥调……
对于产妇,作为家人,给予的关怀和包容,再多都不为过。
02
金钱不代表爱,但有些时候,唯有金钱能让爱得到更好的表达和延续
在这部纪录片中,肖小萍和董春霞两家人是看着最让我舒服的两家人。
他们非富非贵,但无论什么情况都以产妇为最重要,"钱不是问题"。
尤其是 印象非常深刻董春霞的老公。
董春霞,孕30周+,胎膜早破,后经剖腹产诞下胎儿,并被送往新生儿科。
董春霞老公每次在新生儿科看到医生,都要重复问,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还不断叮嘱,如果钱不够就找她,只要钱不够随时联系他。那架势,感觉瞬间就有三个字爬在了他的脑门上——"不差钱"。
但他其实就是一个建筑工地做水电工的,妻子也没有工作,偶尔去工地打工,家里开销全靠他一个人。
他一边照顾妻子,一边抽空去新生儿科看望宝宝,总是精神饱满,让人觉得,无论有多大的事,有他就不难了。
我喜欢这样的家庭,不是大富大贵,但非常有爱并互相友爱着。
他们的钱不足以让他们过奢华的日子,但他们也知道钱代表不了爱,所以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去表达自己的在意、关心。但是当有需要的时候,自己也能靠自己劳动,拿出钱,给自己的亲人面对困难的底气和勇气。
有钱,才能做手术,保住大人孩子的性命;有钱,才能让早产儿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护理,才能让他们有生存的希望。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话说绝了,尤其是在医院。
03
不能呵护妻儿的人,不配拥有孩子
这么说,一定有很多人看不惯,甚至有点违背常识。因为,现实中,不懂呵护妻儿的人多的是,人家照样为人夫为人父,没准儿还儿女成双呢!
但是,为人夫、为人父容易,配不配那就另当别论了!
整个纪录片看下来,最生气的自然是李双双一家。
李双双,孕34周,宫内缺氧,有伤害孩子大脑的可能,所以来医院引产。但医生从b超判断孩子并没发现明显的先天性缺陷,没有畸形的医学指征,所以建议剖腹产而不做引产,而且这种情况不符合引产的相关医疗规定。
尽管如此,李双双一家还是想引产。在医院的坚持下,最后产下胎儿。因为是早产儿,孩子被送进新生儿科。但孩子需要特殊的针对性治疗,但李双双家属仅同意常规治疗。
孩子父亲及家人口口声声担心"人财两空",虽说嘴上说不是怕花钱,但从行为来看,比起孩子的生命与未来,在他们眼中,眼下的费用显然更为重要。孩子父亲打电话也是,第一怕人财两空,第二才担心孩子不健全。
"人财两空"是普通百姓最怕的结局,但面对"人"与"财"的抉择,多数都知道人的重要性,这不光是理性,更是人性。
从片子来看,他们家境尚可。为什么不给孩子一个机会呢?
这个家庭最让我不舒服的还有一点,就是整个过程,孩子的父亲没有安慰妻子,也没有太多询问妻子的意见。
面对孩子是否健康,妻子和他是一样的焦虑,而且妻子还承受着身体上的压力和不适。十月怀胎,突然被告知,孩子可能不健康,对一个孕妇这是多大的打击呢?但没看见丈夫对妻子有什么安抚,至少片子里没看出来。
在生产这件事上,妻子比丈夫经历着更多的煎熬,一个男人,起码应该考虑妻子的感受问过她的意见?
当然,对孩子健康情况的担忧,为人父母者也都能理解。毕竟,如果一个孩子不健全,受罪的不光是家长,还有这个孩子,总要为这个生命负责。
换个角度,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不是李双双也不是家属,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他们为孩子未来的担忧也是对孩子负责的体现,只是,对于自己的小生命面临危险却一再迟疑,看了让人不免难过。
小生命已经不在了,希望他们在往后的生命中,想起此事能够不追悔吧。
《生门》反映的问题太多太多,让人绝望到窒息的贫穷以及愚昧,让人瞠目的人性自私与丑陋,也有亲人间令人温暖的爱与被爱,医患之间甚至萍水相逢的人之间的温情……
太多太多的感触,不同的角度也不同的问题展现。
最后,引用亦舒《喜宝》里的一句话:我最想得到的是爱,如果没有爱,那么我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钱,那么拥有健康也是好的。
祝福天下每个良善之人都能健康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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