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密布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战始末（71）列宁格勒冲出重围（2）

　　就在德军第284掷弹兵团在＂环线＂阵地惨败的同时，相邻的第283掷弹兵团，在安多伊上校的带领下，朝医院和发电站的方向赶去增援，坚守在那里不多的德军士兵，正在抵御着苏军猛烈的进攻。
　　安多伊的部队在关键时刻赶到，苏军正以坦克第61旅这支强有力的部队和步兵第136师的一个团发起全面进攻。
　　在发电站，刚刚赶到的安多伊的部下发起突击，打退了苏军，并与发电站内的守军取得会合。
　　而医院的战斗极为艰难，这里的建筑群已被彻底包围，苏军打算不惜一切代价，紧紧地封锁这里，一步步地杀入建筑内。
　　但是，德军第283团强行打开一个缺口，冲入医院，据守这里的是布伦德尔中尉率领的第240工兵营的第3连，他们将这所燃烧的医院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堡垒。
　　当晚，德军第96步兵师的一个营接替了这里的侧翼防御，伤员被撤离前线。
　　第二天早上，苏军再次发起进攻。所有的窗户后面都堆砌了沙袋，工兵们蹲伏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下方战壕中的情形：
　　26辆苏军坦克冲向第283掷弹兵团第9连，这些坦克肆无忌惮地驶过战壕，宽大的履带卷过机枪阵地和步兵射击阵地，试图将坑内的德军士兵活活碾死，布伦德尔的部下们感到喉咙一阵阵发紧。
　　列宁格勒前线被苏军俘虏的德军士兵
　　但在北纬60度，此刻的温度是摄氏零下22度，土壤被冻得像岩石般坚硬。散兵坑的边缘同样坚硬无比，苏军坦克并未能造成太大的破坏。
　　德军掷弹兵蜷伏在他们的散兵坑内，无疑，很不舒服，但并不致命。
　　正在开赴前线的苏军坦克
　　苏军坦克驶过战壕，朝医院而来，他们猛烈开火，以压制医院的守军，苏军步兵也发起了冲锋，他们几乎没想到德国人还会有什么样抵抗。
　　但坦克驶过战壕以及第9连的散兵坑后，那些德军掷弹兵现身了，面对凶猛的步兵火力，进攻中的苏军士兵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的冲锋崩溃了。
　　与此同时，苏军坦克进入到第36高炮团第2营和德军重型火炮的射程内，安多伊上校的反坦克猎兵赶了上来，冻得像石块般坚硬的大团泥土被抛入空中。
　　这是一场火炮对坦克的激战。
　　最终获胜的是德军的大炮、高射炮以及第283掷弹兵团的反坦克猎兵。
　　这场冬日角逐结束时，24辆燃烧着的苏军坦克歪七扭八地倒在锡尼亚维诺泥炭沼泽的边缘。
　　就这样，德军第170步兵师在涅瓦河河岸防区内最大的危险被避免了。
　　但是，在德军防线的瓶颈的中心地带，第5工人新村附近，态势已到达紧要关头，连接拉多加湖的这条通道上，德军东侧防线的态势正向危险的地步发展。
　　自1月12日清晨以来，苏军突击第2集团军的7个师一直在猛攻拉多加湖上的利普卡与基洛夫铁路线北面的盖托洛沃之间的德军防线。
　　利普卡是德军防御阵地的北角，尽管遭到苏军步兵第128师的猛烈攻击，但仍被德军第287掷弹兵团第2营牢牢守住。
　　可是，再往南的方向，第4工人新村附近，苏军步兵第372师成功取得突破，来自东波美拉尼亚的德军第374掷弹兵团第1营被彻底打垮。
　　但据守第8工人新村的第2营却死守不退。
　　1月12日，暮色降临时已近16点，在第8工人新村，齐格勒少校的部下们已击退苏军五次猛烈的进攻，但是，苏军步兵第372师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在这里达成突破。
　　这些苏军士兵来自西伯利亚，打起仗来勇敢顽强，但齐格勒的这些波美拉尼亚人，就像沃尔霍夫森林中的树木那样牢牢地伫立着，与他们拼死拼活。
　　向德军发起攻击的苏军士兵
　　自年初起，获得加强的第374掷弹兵团，作为第207保安师的反击部队，被置于第227步兵师的指挥下，以防御瓶颈地带的东侧。
　　第2营在第8工人新村周围挖掘的阵地非常出色，苏军一发起冲锋，他们就实施猛烈的炮击，然后，再度发起冲锋，他们继续进行炮击。
　　1月13日前，齐格勒的阵地已被夷为平地，但他的部下仍在坚守，他们得到第196炮兵团的支援，该团向最前沿派出前进观测员。
　　在饱受炮弹蹂躏的原始森林和冰冻的沼泽地中，苏军步兵第372师各个突击团，渐渐耗尽了实力。
　　第8工人新村南面的态势发展对德军的防守而言十分不利，这里是苏军进攻的第二个重点地区。
　　为这次进攻，波利亚科夫上校对他率领的步兵第327师进行了长时间的演练，通过细致的侦察，他们精心复制了德军第374掷弹兵团第3营以及文格勒上校第366掷弹兵团的阵地。
　　这些复制品精确到每一个细节——防御护栏、交通壕、机枪阵地和掩体。
　　进攻开始后，波利亚科夫上校对德军两股部队的结合部施加压力。在＂圆形灌木丛＂处，苏军步兵第327师将为1942年夏季第一次拉多加湖战役中，苏军第54集团军遭受的伤亡而复仇。
　　而文格勒上校带着他那些来自莱茵兰和威斯特法伦的部下，曾阻止过苏军对突破口实施战略性扩大。
　　但是这次，波利亚科夫上校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突破德军的防御屏障。
　　结果，他的突击团攻破德军最前沿的防御阵地，在第8工人新村南面达成突破，接着他们打算向北、向南席卷德军主防线。
　　如果他们能成功地做到这一点，德军第227步兵师的前线将崩溃，波利亚科夫的部下，将畅通无阻地赶往锡尼亚维诺的制高点，计划在第5工人新村北面取得会合。
　　但苏军的计划未能实现，文格勒的部下再次守住被突破区域的南角，第28猎兵师第83猎兵团第1营的士兵们一路杀至文格勒的指挥部，为他的防御屏障提供支援。
　　在其中心地带，齐格勒少校的第2营犹如海中的礁石，死死守着第8工人新村，500名德军士兵彻底打乱了苏军指挥部的计划。
　　尽管遭到彻底包围，但这些波美拉尼亚人击退所有的进攻，守住了他们的＂刺猬＂阵地。1月12日、1月13日、1月14日，他们一直在坚守。
　　此时，齐格勒的营仅凭自身的资源孤身奋战，由于无法向西推进，苏军不得不设法首先解决第8工人新村。
　　苏军步兵第327师相当大的一股力量，以及随后被苏军最高统帅部调上来的步兵第18师，被牢牢地牵制在这一必争之地。
　　1月15日，经历了4天的激战后，德国守军耗尽了弹药。当天早上，一场猛烈的炮击后，苏军再次发起冲锋，苏军坦克第122旅的坦克在几处达成突破，但很快便被地雷和炸药摧毁。
　　此刻，守军几乎已弹尽粮绝，很难再击退敌人的下一轮进攻。齐格勒面临着选择：被打垮后全军覆没，或是突围，以保存有生力量。
　　少校召集起属下的军官，将这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否应该继续坚守？投降？或者，至少试上一把，看是否能突出重围。
　　投降不在考虑范围内。肯定会被敌人枪毙，这似乎没太大的意义，那么，只有突围这一选择了。
　　但突围能否成功难以确定，没人知道德军主防线在哪里，试图恢复无线电联络的努力依然未获成功。
　　从第8工人新村实施秘密突围的行动开始于夜间23点，少校亲自带队。在他身旁的是奥斯卡·施韦姆，来自罗兹的施韦姆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
　　他在自己的制服外套了一件阵亡苏军中尉的军装，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支强有力的突击队，再往后是一股战斗群，他们手里的步枪已装上刺刀。
　　在他们身后的是伤员，这些伤兵躺在雪橇上，每具雪橇由两名士兵拖曳。端着冲锋枪的士兵担任侧翼掩护。营主力担任后卫部队。
　　没有少校的命令，不得开枪，突围途中，不许吸烟，不许说话。
　　当天晚上，这支幽灵般的德军突围部队在苍白的月光下，冒着摄氏零下25度的严寒，踏过齐膝深的积雪逶迤而去，为他们指路的是猎户星座，因为他们的路线一路向南。
　　＂停下！＂施韦姆突然用俄语说道，他故意提高了音量，队伍最前方的士兵立即停下脚步。
　　在他们前面，出现了几辆T-34的身影，这是苏军在第8工人新村周围设下的坦克包围圈。
　　施韦姆步履蹒跚地朝对方走去。他与苏军指挥官交谈着，其他人看着他们点上香烟，打着手势。
　　营副官贝克尔中尉相信自己听到了每一个部下的心跳声，施韦姆终于返了回来，他用俄语喊了几声没人能听懂的命令，随即他压低声音对齐格勒说道：＂我搞到口令了，是‘Pobeda’，也就是胜利的意思。也许这是个好兆头。＂
　　与此同时，施韦姆获得的其他信息与口令同样重要，他掌握了苏军坦克包围圈缺口的所在地，很快便越过这一缺口。
　　多亏搞到了苏军的口令，他们才得以不费一枪一弹便穿过苏军的第二道警戒线。＂Pobeda！＂施韦姆对一名苏军哨兵喊道，随即，队伍向左而去。
　　可是，这里依然没有德军防线的踪迹，没有激战声，空中没有火光，也没有德军维利式信号弹。
　　突然，他们出现在苏军的一处迫击炮阵地前，尽管施韦姆喊出口令，但苏军指挥官还是起了疑心。
　　他向前走来，施韦姆赶紧上前几步，他告诉这名军官，自己的队伍正赶往前线，奉命对德军防线实施一次特殊任务。
　　撤退中的德军士兵
　　贝克尔中尉站在这两人身后两步开外。他的手塞在大衣口袋里，悄悄拨开了手枪的保险。
　　苏军指挥官似乎并不太相信施韦姆的说法，但来自波兰罗兹市的这个人成功地打消了他的一切怀疑。最终，他们得以继续前进。
　　但是，他们的心里很不踏实，那些迫击炮就在身后！万一苏军注意到某些不对劲的东西呢？
　　齐格勒压低声音，将命令传递给后卫部队：＂我们必须打掉这个迫击炮阵地！＂
　　这样一来，他们就带上了一名货真价实的苏军中尉和41名俘虏，他们带着这些俘虏穿过苏军最后一道防线。
　　45分钟后，伴随着拂晓的微光，这支幽灵般的队伍到达德军前哨阵地，来到第374掷弹兵团团部报到。
　　这支已被注销的战斗群突然间安全归队，使冯·贝洛上校很兴奋，他迫切需要每一个可投入第5工人新村的士兵，在此期间，那里已成为瓶颈地带战斗的焦点所在。
　　苏军在涅瓦河尚未获得成功，仅仅在瓶颈地带的东侧，越过一道宽广的防线，突破了德军的防御。
　　他们只有两个狭窄的楔子，西面是马里诺的突破，东面则是在第8工人新村，这两个楔子缓慢地向德军控制的走廊地带的上部推进。
　　在第5工人新村的高地处，苏军突击队意图取得会合，如果他们获得成功，列宁格勒将得到一条狭窄的陆上通道，而此刻仍坚守在施吕瑟尔堡、利普卡和拉多加湖的德军第96和第227师将被切断。
　　这就是林德曼大将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阻止的情况，但第26军辖内的两个师，兵力并不足以肃清苏军的突破。
　　第170和第227步兵师控制的防区太宽，每个师的防线长达24公里。
　　经历了最初几天代价高昂的战斗后，现在，德军已没有预备队，无法发起反击，无法遏制苏军的楔形突破，也无法阻止他们取得会合。
　　于是，1月14日，第18集团军从波戈斯特耶包围圈——该作战区域位于基洛夫铁路线上，姆加东南方32公里处——调出来自东普鲁士第61步兵师的两个团级战斗群，并于1月15日将他们派入那片狭长的瓶颈地带。
　　是两个团级战斗群，而不是一整个师，因为该师的另一个团不得不被留在基洛夫铁路线上。
　　这又是一次以零打碎敲的兵力替代大规模行动的实例。
　　第61步兵师师长许纳尔中将亲自率领这两个战斗群，他穿过锡尼亚维诺和第5工人新村，与被包围在利普卡和施吕瑟尔堡的第227和第96步兵师重新建立起联系。
　　但是，许纳尔的兵力太过虚弱，面对苏军来自东面和西面的进攻，他无法保持从第5工人新村至拉多加湖、施吕瑟尔堡以及利普卡的陆地连接的畅通。
　　主要的战斗，还是争夺这片断垣残壁的工人新村以及一些临时营房和一座小型泥煤处理厂。
　　在地图上，这里只是一个点，但是苏军投入两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旅，来进攻沼泽中这座小小的堡垒。
　　第5工人新村也是个交叉路口，有一条南北向道路穿过这里，位于瓶颈地带北部的德军部队，通过这条道路获得补给，如果苏军占领这里，北部德军与后方的交通联系将被切断。
　　沿着泥煤处理厂专用铁路线低矮的路基和硕大的矩形盆地（泥煤在这里被挖出），冒着摄氏零下25至30度的严寒，许纳尔的战斗群坚守了整整四天四夜。
　　他们确保了德军穿过第5工人新村，向南逃生的路线的畅通。
　　要阻止苏军取得会合，现在需要的只是几十辆坦克、一个突击炮连、一个炮兵团和几个配备反坦克武器的步兵营。
　　但是，德军没有这些预备力量，因此，苏军获得了成功，1月18日，经过激烈的战斗，他们拿下第5工人新村，将许纳尔的战斗群切断。
　　从德国一方看，1月17和18日是的关键性时刻，第5工人新村内，泥煤处理厂高高的砖墙前有一座掩体，许纳尔将军的战地指挥部就设在这里。
　　1月17日夜间，在闪烁的烛光旁，许纳尔研究着地图，3小时前，集团军司令部已批准仍在瓶颈地带北部的所有德军部队，集结后向南突围，经过第5工人新村，沿锡尼亚维诺的高地建立起新的主防线。
　　传令兵已被派出，现在正设法穿过积雪覆盖的沼泽，电报也已发给施吕瑟尔堡、利普卡和各沿湖阵地：突围！趁着夜色突围，方向——P5！
　　P5也就是第5工人新村！
　　这就意味着，面对苏军强大的压力，第61步兵师两个团的战斗群，在第5工人新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以便让突围部队通过。
　　野战电话响了，他们与军部和第18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联系依然畅通，许纳尔拿起听筒，电话另一端是第26军军长冯·莱泽将军。＂许纳尔，情况如何？＂
　　＂要说我们的情况糟透了，那还算乐观的说法，我最后的预备力量是一名军士和12名士兵。他们现在就在外面，正发起反击以封闭离这座掩体相当靠近的一次突破。＂
　　就在这时，线路上发出劈啪声。＂喂，＂许纳尔喊道，＂喂？＂
　　没有回应。将军抬头看看自己的副官，＂电话线断了。＂
　　许纳尔点点头，他的铅笔划过地图，需要南撤的，除了他自己的部队——第151和第162掷弹兵团——这里还有来自施吕瑟尔堡第328团的一个战斗群，来自利普卡第96步兵师的一个营和一个快速支队，另外还有来自拉多加湖各支撑点，第227步兵师的炮兵、反坦克猎兵、山地猎兵和掷弹兵，这些士兵都必须逃出这里。
　　因此，苏军试图尽快夺取第5工人新村这一阻止德军逃生的唯一途径。
　　在苏军大炮的轰击下，这座小小的掩体颤动着，冯·贝洛上校派来的传令兵赶到了：＂苏军坦克逼近铁路路基！＂
　　许纳尔只剩下一辆配备着长炮管的三号坦克，它正停在工厂的空地处，伪装得非常好。行动！
　　三号坦克里的中尉让苏军靠近到相当近的距离内，然后，他从80码外的隐蔽阵地开火射击，炮弹直接命中苏军坦克队列中第三辆坦克的火炮护盾。
　　这辆坦克立即起火燃烧，第二发炮弹摧毁了为首的苏军坦克，而队列中的第二辆坦克，由于被卡在两辆被击毁的坦克当中，结果成了德军三号坦克轻而易举的活靶。
　　在棚屋和工厂里的德军200名伤员被迅速送上雪橇。在军医（一名年轻的中尉）的指导下，医护兵和尚能行走的伤员操纵着雪橇，沿公路赶往第6工人新村。
　　他们的这一疏散非常及时，苏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已杀至工厂，离许纳尔所在的掩体咫尺之遥，许纳尔的副官立即调集通信兵、文员和传令兵发起反击，苏军未能得逞。
　　清晨时刻，天色尚未放亮，一名传令兵冲入砖墙旁的掩体，突围的先头部队第151掷弹兵团已经赶到。
　　突围行动的决定性时刻到了，这些东普鲁士人以手榴弹和冷兵器夺路而逃。
　　这是一场代价高昂的突围，他们跨过沼泽上的积雪，无遮无掩地穿过苏军两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旅的集结区，德军这些战斗群从这里一路赶往从戈罗多克延伸至锡尼亚维诺高地的德军新防线。
　　守卫这道防线的是第96步兵师的工兵，第5山地师的山地兵和第28猎兵师的猎兵，另外还有党卫军第4＂警察＂师的步兵。
　　战斗的焦点还是在第5工人新村，苏军潜伏在这里，机枪组隐蔽在泥煤堆后，步枪手躲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很多苏军连队从侧翼发起冲锋，试图堵住德军的道路，苏军的大炮和多管火箭炮不断地轰击着沼泽地。
　　清晨6点，德军第151掷弹兵团在第5工人新村遭遇到苏军的阻击，现在，他们几乎弹尽粮绝，手枪、刺刀、手榴弹和工兵铲——这就是他们的武器！
　　团长克鲁茨基少校在队伍前列阵亡，骑士铁十字勋章获得者，在他的旁边，第6连连长科普中尉中弹身亡，但是，这些东普鲁士人还是杀出了包围圈。
　　在他们身后，苏军反复冲入德军的逃生通道，因此，后面的德军战斗群不得不重新清理出道路。
　　天亮后，许纳尔将军下令，位于第5工人新村的德军战斗群撤离，苏军在夜间持续的白刃战中遭受到严重伤亡，这多少降低了许纳尔突围的风险。
　　撤退的危险性比这位将军所担心的要稍小些，德军的侧翼掩护仍在坚守，尽管苏军坦克尾随在其身后，他一直坚守着第5工人新村，直到北面所有德军部队穿过这个新村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