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是吴奇} 坐标西北二线城市,除去高精尖技术人员,普遍岗位工资4k+,这样城市里的二胎妈妈衣柜里都是什么衣服呢? 认识露露姐许多年了,她就是我们身边普通人中最普通的一员,没有高学历加持,也没有双方显赫的家世,四个老人都是退休职工,她和老公两个人工作,家庭月收入一万多,家里两个男孩儿,一个小学高年级,一个小学低年级。 露露姐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我只要想到她,印象最深的还是我刚毕业初入职场时,她当时喷的香水,用的化妆品,穿的羊绒大衣,那时都令我羡慕。 没生孩子前的露露姐是月光,自己花自己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品质小资的紧。 随着两个孩子陆续到来,露露姐的衣品逐步下降,到了现在且不说衣服,她的粉底都空瓶许久也没补上了。 "顾不上。"露露姐说,"原来是一个人月光,现在是一家子月光,没闲钱。" 露露姐给我展示了她的衣柜,里面有几件用衣套隆重套着的大衣,她介绍:"这还是生老大之前买的,过时了,可是太贵了,舍不得扔。" 是几件大牌,虽然她说是打折店买的,当时觉着花两个月工资买件衣服没什么问题,现在想,她说:"当时纯属有病。" 而除了这几件,随手挂着的,下面叠放的,露露姐给我随便掏出来几件,说:"身材也不行了,都凑合穿吧。" 夏天的衣服,她都以T恤为主,穿着敞快,她说T恤和运动鞋是绝配,家里能找出来带跟的鞋一个手都能数过来,更别提细高跟了,一双也没有。 "穿高跟鞋怎么追孩子?"露露姐问我,"老大都不说了,老二又不是听话的年纪,刚说待在这儿玩儿,一转眼人就跑没了。" 露露姐追娃的名场面我记忆犹新。 有次我们约商场遛娃,露露姐带老二上厕所,我们等在门口,没几分钟就看见老二一阵风似的跑出来,露露姐一开始还只是快步跟着,没几步老二就转到墙角那边去了,她顿时脚底蹬地,身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追孩子去了。 当妈的都知道,追孩子是个长期工程。 "我都不穿裙子。"露露姐说,"老二老抱我腿,裙子没穿好就被他撩来撩去就给我走光了。" 露露姐夏天的衣服确实只有中裤和T恤,加上她胖了不少,她的衣服和姐夫的放在一块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因为绝大多数都是深色。 "娃们吃着吃着饭就搞一桌子搞一身,连带我的也一样,何况出汗一多,白衣服怎么养护呢?洗不掉的也不能就扔了吧。" 露露姐如数家珍地给我介绍:"这,69两件,那个,3折,才八十多……" 夏天的衣服只要轻薄好看其实没什么可分的,但秋冬季的大衣却一眼能辨质量。 露露姐秋天的风衣是那种普通的棉质风衣,虽然厚实,但容易出褶皱,款式也很平庸,她说秋天本来也没几天,穿贵的还没等上身就脱了,划不来,只要能顶风,就是好风衣。 我问她冬天还穿衣套里的羊绒大衣吗?她摇摇头,怕刮坏了。 "羊绒多难伺候,俩娃谁手里拿个笔啊啥的一划,完蛋了,心疼死。" 于是露露姐就给我展示了她现在常穿的冬装,说实话,当时看到它们我心里是吸了口冷气的,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露露姐吗? 她衣柜里的冬装基本都是黑的,毛料的大衣是黑的,棉袄是黑的,连毛衣都是黑的。 我不需要用手摸,就看得出来毛料的大衣质感一般,虽然不至于廉价,但绝不是纯毛或纯绒的用料。 "这件反季打3.8折,买下来600块钱,划算吧?"露露说起打折时很开心。 "为什么都是黑的?好歹贸易有个色。" "显瘦,生完老二就减不下去了,年纪到了吧,代谢不行了。" 是啊,别说生两个,我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假胯宽就一直跟着我,盆骨打开了之后稍不注意下盘就是最容易囤肉的地方。 我感叹:"你现在可真会过啊,好多人由奢入俭难,我看你挺适应的。" 没想到露露姐却笑起来,她说:"我还有心思管自己嘛?你生了一个还有人帮着带好多了,我呢,早上跟打仗一样给两位爷做早饭,还好人家有校车,原来老二上幼儿园时候,我和你姐夫挤着时间送。白天又在单位连轴转一整天,一下班不敢耽误,去托管班接孩子,回家做饭,然后一人一个弄作业,能啥都结束也让娃睡了,至少十点半。我不是挺适应,是没工夫不适应。" 我家一个,管作业都够费劲了。 露露姐说:"逛街不带孩子你怕他们自己在家给你整出幺蛾子,带孩子,俩男孩儿,根本不往店里进,为了悠闲地逛,就让你姐夫带着玩儿去,你看,连唯一能参谋的人都带走,我的衣服现在都是啥便宜耐造就买啥,钱我就不给你算了,我们家生活成本里一大半都给娃报课了,你就想我花给孩子报课的钱至少是你的两倍,至少!我们还有个高年级,明年小升初。" 露露姐往柜子里收衣服时,我看着那些过去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样式,心酸,也不只是心疼她,而是每一个普通家庭有难处的妈妈们,有哪个不是过着这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生活呢? 光鲜是一瞬的,无奈才是长久的主题。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露露姐说:"别想了,过日子就怕想太多,忙点儿好,没工夫、没时间、没精力,不多想就不觉着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