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就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故事。故事的男主人公叫陈跃辉,女主人公叫马兰英,双方是一对夫妻。 两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结为夫妻,婚后不久,丈夫就出外打工至今,妻子马兰英生完了第三个小孩后也跟随丈夫一同在外谋生。 他们把三个小孩全交给年过六十的公婆照看的时间,是发生在2000年的春天里,当时的老大8岁,老二6岁,老三是个儿子,才刚满两岁。 虽然公婆已年过六十岁,但是,在农村还得下地干农活,割小麦,种玉米,栽稻谷,样样都不能少。因为他们除了养自己外,三个小孩的吃住,也全靠地里的庄稼维持着。这一对儿媳每年除了寄回来不到一千元孩子们的学费以外,就再没有给他们拿过一分钱,而且这少得可怜的学费还是通过他们的岳父岳母转交过来的。 2002的夏天我去他们村里办事见过他们婆孙一家5口人,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他们刚刚从3公里开外的地里回来。在我的印象中,此时的3个小孩一定是灰头土脸,满身泥污,肩扛农具,背背柴禾,衣衫褴褛的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可是,我发现,我的猜想错了,我完全低估了这一对年迈的老人。他们的3个孙子除了衣服上有一些泥土,脸上浸着少许汗水外,她们的穿着都很干净,身上并没有扛任何农具,任何柴禾,几乎是高高兴兴地从地里空身而归,天真地跟其他有父母在身边的小孩没什么两样,从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我知道了,他们生活得一定很快乐,除了得不到真正的父爱,母爱之外,别人家孩子该有的童年,这3孩子都有。 不过,我再回头看看这对老人,我惊呆了!他们佝偻着身子,公公肩扛一百多斤的柴禾,身前还赶着一头耕牛,虽然脚步很快,基本上是用脚步带动身子,使劲全身力气紧跟着那头矫健的耕牛,生怕有一点闪失,不听话的牛儿就会跑进路边的庄稼地惹祸。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重补丁,脚上的草鞋也不像草鞋,仔细一看,鞋帮是用农用机械上的发动机的废旧皮带被削成一条一条,然后系在草鞋上,鞋底的材料一半是尼龙塑料,一半是稻草。于是,就这双草鞋,我还专门问了一下这位老公公:"大爷,你这双草鞋很有特色,是专门这样做的吗,是不是比那些纯草鞋结实一些",他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着对我说:"补的,用皮带,用尼龙绳补的,哪儿烂了就补哪儿,活儿多,没空打新的,随便将就一下",说完,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看得出来,这笑容背后,透露出多少心酸与无助呀! 再过大概两分钟时间,紧随其后的老奶奶也回到了家里,她也是佝偻着身子,低下去的头几乎与她的后背齐平。后背上背了一大背农家猪吃的猪草。是怎么样的一大背呢?就是在猪草装满了竹子背笼后,再用十多根细小的木条,或竹条插满背口边,形成一个圆圆似的围栏,尔后再在里面填满猪草,加起来足足有一米多高,差不多也有一百来斤重量。老奶奶把背笼卸下来以后,我发现,她是因为后背天生脊椎畸形,形成一个大大的"弓"字背,腰背根本就无法直立起来。可是,她做起农活,与其他人并没有不一样,动作仍然很麻利,仍然能肩挑背负,仍然能扛重活。你瞧,可不是吗?刚回到家卸下背筐,就马不停蹄似的找来水盆,给3个孙子洗脸,擦去身上的泥土,烧火做饭,对他们可好啦,生怕她们饿着肚子,先去热一热早上剩下来的饭菜,待他们吃饱了以后,又立刻干其他的家务,剁猪草,劈柴火,一刻都停不下来。当时她给孙子热饭菜的时候,我禁不住上前问了一句:"她们这样吃,不怕肚子不舒服吗?"她说:"她家后面有个凉洞,冬暖夏凉,将食物放在洞口边,跟放在冰箱里一样,放两天都没事,不变味。她们因为农忙,每天早上都带3个孙子的中餐一起做好的,因为3个小孩不懂事,大人干农活去了不在家,把他们放在家里不放心,所以,每天都将他们带去地里,以便可以随时照看"。说到这里时,我懂了...!可见,虽然他们年事已高,可带起孙子来一点也不含糊,我终于明白了,没有父母在身边的3个孩子,还是一样很快乐,穿着也很干净。只是亏了他们自己,一件衣服在他们身上,没有个七八年是不会添新衣的,即使干活再累,也不愿吃中餐,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让孙子们快快乐乐的成长。 他们就这样一年一年的坚持着,而他们的儿媳给他们的零用钱并没有增多,一年除了学费,再没有其他钱寄回来,倒是这两老人为他们孙子操心了不少,听说,每年养的两头三百多斤的肥猪,都要卖掉一头半,攒下来的钱供他们孙子平时零花钱,还有地里的一千多斤小麦,两千多斤玉米和稻谷,除了留一点自己吃以外,剩下的全部换成现金。 读到这里,不禁有人要问,公婆这样照看孙子,那他们的儿媳一定很孝顺吧! 错!其实恰恰相反,儿媳虽然没有跟他们发生过争吵,但是他们很少回来,最少两三年回来一次,回来的时候也是在岳父岳母家过年,甚至连个照面都懒得搭理。平时如果想孩子了,也是将他们接回到打工的处地,度一个月的假期,再将他们送回来。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经过一番打听,原来是这样的: 丈夫为人老实,性情温弱,在妻子马兰英面前,基本没话语权。而妻子性格恰恰相反,生性泼辣,蛮不讲理,爱争强好胜,在加上小学二年级的学历水平,自私,蛮横,霸道的性格特点在她身上显露无遗。以致于在村里没一个朋友,与左邻右舍的关系不是撕撕打打,就是吹鼻子瞪眼,村里人让她寒了心,她也让村里人伤透了心。对公婆也是一样,虽然没有大吵大闹,没有任何争斗,但是还是一直在置气,直到今天,她仍然变通不过来。所以,这就是他们一直不愿回家的原因,加上自己的为人处事一直存在问题,打工的工资始终停留在2000元左右。没有钱寄回家,除了工资低,自私的人品外,还有就是一心想搬离那个村子,所以这么些年一直在努力攒钱,这不,听说去年花了二十多万,在老家的县城购了一套经济实用房。 两位老人由于长期的劳累,身体的病情也渐渐地出现了。先是在2006年公公在一次劳作中摔断了腿,虽然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但是由于年龄的原因,还是留下风湿骨病的后遗症,以后的日子就是陪着跛脚的双腿来回在田地间。可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奶奶的咳嗽也愈加严重,在2008年的时候经过医院检查是胸膜炎型肺结核,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也是由于年龄的偏大,还是没有切底痊愈,还留下了视力减退的后遗症。就这样,这个家庭基本上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深渊了,他们晚年注定在病痛折磨中渡过了。 眼看着这个快要灭绝的家庭,儿媳再也承受不住左邻右舍舆论的压力,于是在20009年将此时还在公婆家里寄住的小儿子接了回去(两个女儿初中毕业后,已分别于2007,2008年回到了他们父母身边延续着他们的打工生涯。),至此以后,儿媳她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包括3个孙子。 两个老人的去世是发生在2011年的冬天,当时,是婆婆先瘫倒在家中床上,眼睛完全失明,手脚颤抖,连饭碗都端不上手,这期间全靠公公一人拖着跛脚的身子照看着。村里左邻右舍看不下去了,捎信儿要他们回来,他们却说工厂不准假;村干部看不下去了,打电话催促他们回来,他们却说,过几天就回来。可是直到最后婆婆没有了呼吸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听说,婆婆下葬的那一天眼睛都是睁开着的。 公公是喝毒自杀的,是婆婆刚刚离开一个月的那一天。也许这个结局很多人都能想到。但是没人想到他会死在他老伴的坟墓旁边。也许他担心没人给他操办后事吧,于是就来个痛快一点的,哪里死,哪里埋。可是,村里乡亲还是把他的尸体又抬了回去,在村口大操大办了三天三夜。此时正值年关时节,大部分工厂都已经放年假了,这对夫妻的厂子也不列外,可是他们并没有回来,直到他们父亲下葬的那一天都没有回来,理由却是,工厂要他们守厂房,脱不开身。 多么荒唐奇葩的理由呀!我见过不孝顺的儿媳,可我没见过像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媳,朋友们,你们见过吗?欢迎大家的评论,发表对这件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