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孤独感有多重要? 孤独感,顾名思义即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因为孤独而所散发出的一种情感表达。不过在其具体定义而言,也区分两种表现形式:其一,即个人独处,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其二,即活在人群中照样孤独的人,所谓"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独"。 有人觉得前者可悲,生活在独处的世界中,该是怎样的落寞;但也有人觉得后者可悲,明明周边一片繁华,可自己怎么就活成了最孤独的那个人呢?两者相比究竟哪个更可悲,在1973年上映的电影《穷山恶水》 中给出答案。 这是一部被生存的孤独感所浸染的影片,全程都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女主霍莉的孤独感。以至于在父亲和男友中,她做出这个惊世骇俗的决定,成了一个荒唐到可笑的人。 一场摆脱孤独感的生存之旅,在奔波在穷山恶水之中追寻真爱,可这场旅途真能如愿吗?突如其来的变故 故事的发展从最开始就很有戏剧性,一场打着亲情旗号的开始,最终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换了风向。 这其中,一心为女儿好的父亲、情不自禁爱上他人的女人,以及这个意外闯入者,谁又能主导人生走向呢? 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一座宁静的小城镇。十五岁的霍莉相貌平平,和她的父亲过着孤独的生活。莉在幼年时母亲就去世,由父亲带大,自从母亲去世后,她的父亲就变得很冷漠。为了让自己走出困境,也为了带女儿走向新世界,父亲德克萨斯移居到了南达卡达。 肉眼可见的平淡人生,恍如霍莉过去的许多天一样,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但多年的习惯,也挡不住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当意外闯入后,所有的平静都成了一场笑话。身处其中的人不愿在惶惶度日,而那场意外,也成了念想日日入梦。 那一天,一辆垃圾卡车驶入了这个安静的小镇,载着一个叫基德的青年。垃圾卡车的噪声破坏了小城的宁静,霍莉的生活也将因此而改变。除了上帝,谁也无法预料他们不久将开始逃亡,并在蒙塔纳的穷山恶水中分手。这时传来霍莉的画外音: "我没料到在这安静的小城的小巷和后街发生的故事,会在蒙塔纳的穷山恶水结束。" 年轻、英俊的垃圾工基德就这样进入了霍莉的生活。简单地对视一眼,却让彼此的内心都开始左右摇摆。 我们也曾想过一见钟情的美好,但当真正发生时,美好足以让我们选择拿拥有的一切来换取。 或许是平静的生活被水花划起涟漪,或许是怦然心动下开始不由自主,当意外闯进时,所有的习惯都成了泡沫,只为现在和未来而生活。至于过去的平静,就成了她记忆中的一潭死水,食之无味,弃之也毫不可惜。爱情的誓言 不管是谈恋爱前的平静人生,还是谈恋爱后的自卑、情不自禁,都要通过人物特征和场景构造来表达。这其中,人物特征成了重要的存在。立住人物,也成了故事开始的重中之重。 霍莉缺乏个性、沉默而且循规蹈矩,正是她沉默与被动的性格吸引了基德。对于基德来说。她的沉默使她成为了一张空白画布,他可以在上面任意书写涂抹。此时,对于霍莉的人物特征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在影片中,观众所听到的霍莉的声音,大都是画外音。由于没有性格和自我,她必须要另一个人来定义和支配她。俨然,从前的种种铺垫,更为她之后的选择给出合理性理由。 在家里,父亲沉默寡言,情感冷漠内敛,对她没有更多的关注,与她也没有任何交流;在学校里,她平淡、毫无特色,唤不起老师和同伴们对她的注意。她如同生存在笼子里一般。基德是第一个约会她,引她走出"笼子"的男孩,霍莉对基德充满了感激。她的画外音如此叙述: "基德长相英俊,如果他不找我的话,他可以去约会我们这儿的任何女孩。" 用前期的自卑来铺垫后期爱情中的不确幸。以至于这场爱情的开始,就已经将两人在爱情中的定位清晰描绘出来。显然,自卑的人沦为爱情的牺牲品,而那个追求爱情的人,早就主导爱情的旋律,掌控着彼此的命运。 可是,她的父亲禁止她和基德约会。因为担心失去基德、更担心除了基德以外,再不会有男孩注意她,所以霍莉背着父亲和基德仍然偷偷约会。基德尽管比霍利大十岁,但两人其实同处青春期,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 当霍莉的画外音在追述她和基德相爱的感受时,马里克的银幕语言浸染着抒情的颜色:莉和基德将一只大大的气球飘向天空,上面写着他们爱的言。 霍莉的画外音向我们追述着一切:她说基德愿意为她而死。他们立下誓言,两人之间绝不能存有任何芥蒂。 但世界爱情,从来都是充满变数的。看似坚硬如石头一般,但往往在内部轻轻划开一道裂缝,就清晰的成了独立的两半,各自分开。至于爱情誓言,更像是虚如飘渺的烟雾,也如他们放飞的大气球一般,说散就散。 弑父逃亡 相比爱情内部的破裂,外部的阻挠往往来得更快。处在青春期的爱情,冲动到一发不可收拾,也为他们的爱情付出惨烈教训。在爱情中的彼此先尝到苦果时,那些一心为他们好的人,在最开始竟然成了恶人,也被他们所教训。 霍莉的父亲为了阻止女儿和基德这个"捡垃圾"的男孩约会,杀死了霍莉的狗,以示对女儿的惩罚,基德因此而杀死了他。在目睹基德杀死父亲后,霍莉流下了不太多的几滴眼泪,便接受了这一事实。紧接着,她和基德一起焚烧了自己的家,然后和基德开始了杀父后的逃亡。 难道霍莉全然缺乏任何道德感、正义感、同情心和是非观吗?答案随着这场旅途不断被揭开序幕。 在后来的逃亡途中,基德杀死过很多无辜的人。卡托是一个杂货店的店主,被基德射中身受重伤时,霍莉却冷漠而平静地和他对话,好像全然不觉和她对话的人鲜血直流,奄奄一息。马里克曾说,霍莉的"纯洁无辜"是通过她自己在回忆中所追加的。 带着一种和好莱坞主流商业片异的风格,《穷山恶水》在客观冷静地讲述完这一对年轻人恋爱、逃亡,最后如何走向爱情的尽头后,将疑问留给了观众:霍莉为什么要和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逃走?生存的孤独"是以上设问的最佳答案。 小镇的生活如此孤独,和父亲在一起的生活也如此孤独,没有朋友,更没有男孩给予她任何注意力。在基德出现以前,父亲就是陪伴她的整个世界;基德出现后,便成为了更吸引她的另一个世界。 两者相较起来,自然后者对于其的影响力更大。因此,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打破从前的过往,也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得到后者。至于要付出的代价和后者的吸引力相比起来,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在不知不觉中又回答了关于最开始的问题。 父亲死在基德的枪下,但失去父亲的霍莉已经只剩下基德,如果霍莉告发这一切,她将失去基德,也将一无所有。而霍莉是一个必须有所依托的女孩,她和基德的爱情,正处于最热烈的阶段。 基德是为了他对霍莉的爱,而杀死了霍莉的父亲,既然父亲已经死去,霍莉干脆就选择完全接受基德的爱情。霍莉原本就缺乏自我意识,认为自己"相貌平平,缺乏个性 ",她担心除了基德以外,不会有别的人爱她。 这是一场以年轻人特有的反叛开始的爱情,他们孤独迷茫,缺乏目标,找不到自我身份。那一把烧毁家园的火象征着他们对自己过去的毁灭,对孤独室息的生存状态的反抗和对旧的生活与身份的决裂。他们逃亡是为了开始新的生活和追求,以为爱情能在远离社会的真空中存活和永恒。 结语 逃亡及逃亡的旅途是美国文化中具有传奇色彩的一个主题,美国文化一贯将逃亡的主题浪漫化。在某一程度上,霍莉与基德都在模仿和再现美国文化—逃亡旅途,然而他们得不到逃亡故事所许诺的自由。 降服后的基德,变成了一个特别文明和友好的标准公民,然而他却戴上了手铐,失去了自由。霍莉所走过的路程是循环的,从烧毁一个安稳的家到重新拥有一个家,年轻人的反叛和逃亡最终没有带来任何幸福。 任何彻底自由和幸福的空间都只是短暂的 ,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终究非常短暂。因为反叛而逃亡的年轻人最终只能回到有着秩序和法律的社会。这是必然,也是社会发展之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