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是盛家祖母自小在宫里认识的姐妹,盛家祖母评价她:瞧着恭敬,内里却落拓不羁。 原著中,对孔嬷嬷的生平有过这样的记载: 据说她原是山东孔府旁支的旁支的旁支的后人,从宫女升作女官。这几十年皇帝换了好几任,她却一直安然在六局女官的位置上轮换着,前几年病老请辞出宫后,一直在京中的荣恩观养老。 能在宫中平稳安全地度过几十年,这位嬷嬷实在是个妙人。 盛家祖母把她请到家中,本是给盛家姑娘们长见识、教礼数,但实则孔嬷嬷的到来对盛家的未来大有影响。 01 孔嬷嬷对明兰日后管家提供了参考 剧中,孔嬷嬷惩罚盛家三个姑娘是她教学的高光时刻。 墨兰在学习中过分好学、处处逞强,惹急了嫡出的如兰小可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墨兰就哭了;等明兰来劝架,她就哭得更大声了,还要死要活。 其实这一切,孔嬷嬷都看在眼里,或者说是她刻意而为之。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几个小姑娘的心思她能看不出来? 孔嬷嬷由着墨兰出头,等到如兰看不过眼,姑娘们大闹起来,她才下狠手出面教导。明兰对孔嬷嬷佩服地五体投地,对于这次教学,明兰有过三点总结: 第一、旁人犯错,不着急发难,等到火烧起来了再站出来主持公道,抓住错处,狠狠责罚。 第二、水磨忍耐的功夫不是人人都会,但炼得了不仅能帮着自己把事情解决地圆满,还能让对方无可反驳。 第三、一个人要装睡、旁人是叫不醒的。不必急于揭露对方的真面目,只需将那至关重要的关键去点醒对方。 孔嬷嬷的说话之道、行事之法,明兰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祖母提出让明兰管家、分院别住时,房妈妈放心不下,想着提前安排好人手过来,可明兰拒绝了,想着不能时时、事事都靠祖母庇护,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果不其然,盛家的正室王大娘子、宠妾林小娘都分别安插人手过来。 明兰正是用着孔嬷嬷的法子,安心等待,纵着那些个丫鬟不知天高地厚,最终惹到盛家的长柏哥儿。王大娘子坐不住了,亲自出面替她收拾了局面。 文火慢熬,一招制胜。 生活就是重复。待明兰嫁与顾二叔,又经历一回分府别住,又经历一回侯府各房安插的人手,她还是效法孔嬷嬷的行事做法,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个清静。 02 以一自己之力撼动了林小娘十数年的苦心经营 要说,林小娘在孔嬷嬷面前栽跟头也是她自找的。 原本,孔嬷嬷只想当着盛家主君、主母的面儿将姑娘们的教养之事分说清楚,这本也是她到盛家的职责所在。 墨兰深得其母真传,一哭二弱三认错,再拉父亲作挡箭牌,可这在孔嬷嬷面前就是小儿科啊。硬话软说,三两句话就揭了墨兰的心机,告诫她:莫要仗着自己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了。 最后她的总结陈词也是厉害的,就算不能点醒盛家主君,但也足够林小娘和墨兰喝一壶了。 四姑娘,我知道你素来拔尖,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今日之事看似五姑娘挑的头,实则与你大有干系。这十几日你处处争强好胜,事事抢头,一有不如意,便哭天抹泪,怨怪自己是庶出,你这般作为,可念半点姊妹情分、念半丝父亲恩情? 话说至此,盛家主君看向墨兰的眼光都有些许不同了。 等孔嬷嬷要正式开始惩罚,林小娘冒出来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有自己的盘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墨兰套不着纮郎。她想让墨兰替罚,好重新挽回墨兰丢失的颜面、并巩固自己在夫君心里的地位,这手段在长枫险些输了华兰的聘雁时就用过一回了。 而且,身为妾室好容易在外人面前露一回脸,而且是在京中素有名气的教养嬷嬷面前,她怎么也得装装样啊,可偏偏弄巧成拙。 孔嬷嬷训斥林小娘这一段,那听着真是通身的舒坦。 人贵在自知,你却有两不知。 你知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在与大人和娘子谈话的时候你贸贸然插嘴应当不应当,好在我与老太太是故交,若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让外人笑话盛府没了规矩? 你是一再知错犯错,你先说自己不该开口,可你偏偏又开了口,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知,既知自己无知为何还要随意插嘴姑娘们的教养之事,你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犯了,岂非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莫非是仗着自己养了几个哥儿姐儿的,自认高出众人一筹不成? 字字如刀,手撕盛宅第一白莲花;句句如剑,以一己之力撼动林小娘十数年的苦心经营。 在剧中,盛纮只是生平第一次呵斥了心爱的林小娘,其实在原著里,孔嬷嬷对他这位盛家主君的影响可不止这一点儿。 盛家能步步高升,盛纮也有功劳。他为人素有心计,且目光长远,他知孔嬷嬷在深宫数十载,请辞后又多被权贵之家请到家中任教,识人无数、见识不凡,所以常常借机向孔嬷嬷讨教。 孔嬷嬷曾一语道破他与林小娘相处的模式。 每次都是林小娘先哭诉自己的卑微可怜,然后他就心疼哄她,然后林小娘愈加可怜惶恐自己的将来,哭哭啼啼个没完,然后他就心软地许她这个那个。 之后,盛纮常感叹孔嬷嬷料事如神。可以说,孔嬷嬷的到来,不仅给了林小娘母女一耳光,也点醒了盛纮切莫因宠妾过头而累及官声、祸害家族。 03 孔嬷嬷开解盛家祖母 林氏母女在盛家十数年风光体面,盛家祖母是担忧的,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只能敲打盛纮。 孔嬷嬷出手相助,可以说是顺势而为之,说了她不便说出的话、做了她不屑做出的事,也是替她解决了大问题。 在原著中,孔嬷嬷还多次给自己这位老姐妹开导劝解。 坐在盛家辈份最高的位置,守着一屋子跟自己没有血缘的儿孙,盛家祖母的内心其实是孤寂,能跟她交心、敢对她指点的也没几人了。 孔嬷嬷对盛家祖母当年的选择颇有微词,虽然冷漠,但真心是为老姐妹考虑,她也明白了老姐妹对明兰的用心,为着同样为数不多的日子,孔嬷嬷说到: 父母生养不易,咱们如何也不能白白糟蹋了这一世,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有一天日子便要过好一天。 你既然还有口气在,就得好好过下去,看见不平就说,瞧着不对就骂,把你金陵徐家大小姐的架子端出来,把府里的规矩整一整,不说你自己能过得舒坦些,也能给你盛家子孙留个好样不是? 有些人看着风光,其实人生底色是悲凉。盛家祖母是,孔嬷嬷也是。原本入宫的是妹妹,后妈却硬是让她顶替入宫,生生被耽误了一辈子。 孔嬷嬷却自认没什么可抱怨的,还觉得自己比常人过得精彩,不仅开了眼界,还衣食无忧到花甲。这般洒脱实属难得! 经营人生艰难,经营家族更不简单。虽然孔嬷嬷只是姑娘们的教养嬷嬷,但她过往的人生历练、格局见识对盛家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正如孔嬷嬷跟祖母聊天说到明兰时的那句话:将来若是有什么前程,别人夸的时候,别忘了说我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