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鲁一学语言艺术,这两组对手戏,至少5遍起看
电视剧《前行者》正在热播,张鲁一饰演的马天目在第7集迎来了高光时刻。
看过剧的小伙伴都知道,此前法国人比埃尔给范义亭送礼,没送成,也没赢得老范的全力庇佑,最后落得了客死他乡。
而马天目(张鲁一 饰)带着"得罪过老范"的背景,却一步步地赢得了老范的欢心,这样语言交锋的艺术,值得反复观看。
今天,巫月就和大家一起,回顾一下马天目和老范的谈话。
这场对手戏,是老范首先发难,把马天目定位成"杀人骗保案中,死里逃生的幸运儿"。
对于这样的人物定位,回答"是"或"否"都会掉入老范的圈套中,于是马天目另起炉灶,说到:
"法租界在督察长的垂治之下,号称是远东第一和平的世界,我被人谋杀,那纯属谣传。比埃尔先生,是因为精神病发作,行为不得当,所以才被击毙在巡捕房。"
两句话,有三个重点:一是法租界的治安非常好,这得益于督察长的治理。二是根本没有什么杀人骗保案,都是以讹传讹。三是我虽然目睹了比埃尔被杀,但我对外都说的是比埃尔精神病发作。
听完马天目的这番"自我介绍",老范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充分说明了,马天目的话正中老范下怀,让老范感觉到马天目是个"聪明人"。
趁着老范稍有放松,马天目立刻切入送礼环节。比起比埃尔送的那个"国宝",马天目的这份礼算不得有多贵重,它看起来就是一瓶香槟而已。
但这瓶香槟的来历,非同一般。
原话有点长,巫月就截取一下重点:这瓶香槟牌子叫得响。是欧罗巴第一品牌,法兰西第一帝国国宴专用酒,被称为皇室香槟。拿破仑滑铁卢战败,啥都没带,就带了这个牌子的香槟。这瓶香槟是这个牌子中更为珍贵的品种,只供应给家族内部成员,还有重要的客人。从来不对外销售,有价无市,一瓶难求。相当于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瓶香槟是远东地区唯一的一瓶。
比起烫手的国宝,这样一瓶"其貌不扬"却"贵重至极"的香槟,更值得老范另眼相看。
在马天目介绍的时候,老范的眼睛一直盯着这瓶香槟,显然他被马天目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
听完产品介绍,老范把香槟拿起来观赏了一番,面色凝重地总结了八个字:"绝无仅有,美轮美奂。"
老范不是泛泛之辈,他能在家中坐掌巡捕房大全,可见其城府之深。他放下香槟,严肃地告诉马天目:"我不喝酒,也不藏酒。"
意思是,我知道你这瓶酒来头不小,可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君子之好",完全构不成谈判的筹码。
马天目面不改色地回复老范:
"巡捕房的总监布拉蒂尼先生,嗜酒如命,他花天价在法租界寻找这款唐培里侬,如果他能见到这瓶酒,一定会非常开心。"
一句话,双重含义:一是这瓶酒您可以送给巡捕房总监,对您的前途有百利。二是马天目明明知道巡捕房总监喜欢,却送给了老范,足以表达对老范的诚意。
此刻的老范已经接受了这瓶酒。礼物收下了,想谈事,就差一个台阶了。
马天目趁热打铁,告诉老范:
"(这瓶酒)夫人的意思是送给您,要不是您安排那笔贷款,洋行没有办法起死回生。夫人感谢您古道热肠、雪中送炭,区区的一瓶酒,不能代表她谢意的万分之一。"
又是一句话双重含义:一是这瓶酒不要钱,不是为了巴结您,而是为了感谢您。二是我就是个打工的,一切都听夫人的。
在消除了老范的疑虑之后,马天目还不忘吹一波"彩虹屁":"我还要感谢大小姐,嫉恶如仇,主持公道。说明您管教有方,家风极正。"
老范趁机反攻:"那巡捕房把你定成杀人抢劫的罪犯,是我管教不严,房风不正喽?"
马天目愣住了几秒,他没有想到这波"彩虹屁"差点变成了催命符,幸亏他脑子转得快,说到:
"不是巡捕房的房风不正,是法租界的界风不正。国家积弱,饱受屈辱,才让洋人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可以强建租借,鸠占鹊巢。一百年了,从道光到宣统,从袁世凯到蒋介石,都对这个国中之国束手无策,又为什么要苛责督察长您老人家呢?"
至此,马天目完全拿下了老范。
回顾整个过程,老范一直在防守和试探,而马天目一直在进攻,不过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言简意赅地把话全说进了老范的心坎了。
当然,这样的完美语言艺术,也得益于张鲁一的台词功底,张弛有度、收放自如。
接下来另一场的语言交锋,马天目转为防守者。
马天目借着和老范攀上关系,到巡捕房"找朋友"。一边用胶片和老陈打下了"再来往"的基础,一边认真寻找自己的"朋友"。
铺垫结束后,在老陈想要找人担保陈烈的时候,马天目就适时出现了。
这让老陈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硬生生地把陈烈塞给马天目,作为马天目"要找的朋友"。
马天目装作很慌张、口不择言的样子说:"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汪精卫的特务啊!"
看似不经意说漏嘴的话,其实是马天目故意要透露给老陈的提示,老陈上钩之后,马天目解释到:"唐贤平请我吃饭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警察局正盯着这个人,正在调查他呢。跟汪精卫沾上关系,那是要掉脑袋的,你们俩这是在坑我吗?"
一副和唐贤平兄弟情深,又非常胆小怕事的形象,立刻在老陈面前立住了。
在马天目的要求之下,老陈对马天目和盘托出实情:人抓错了,警察局不想管,巡捕房要放人,而放人需要有人担保。
马天目听完立刻起身就要走,摆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直到老陈搬出唐贤平。
老陈对马天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义就是:这个陈烈士汪精卫的人,如果你不担保把他弄走,唐贤平顺藤摸瓜一定会得罪汪精卫。如果日后汪精卫掌权,唐贤平怎么混?
马天目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作为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不会只为了兄弟情而变得大义凛然。他再次表达出自己的为难:
"这事儿太大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在比埃尔洋行的工作就肯定丢了,我在法租界还能不能混得下去那就另说,在上海滩我没准都待不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份好工作,拿到这么一份好薪水,以后你让我上哪儿再赚这么多的钱去,我出国留学那些钱都是管亲戚朋友去借的,我到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没还上……"
老陈听完,一箱美钞立刻送上。
从马天目去老范家攀关系,到救出陈烈,一盘大棋铺到了几近完美的地步。
最后,马天目不仅救出了陈烈,还拿了钱、摆脱了嫌疑,和老范、老陈成为了说得上话的"伙伴"。
不少弹幕表示:这段反反复复看了5遍。
不仅语言艺术值得学习,张鲁一的演技也是相当赞,在每个场合的不同身份转换非常即使,表情和细节也拿捏住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张鲁一饰演的马天目圈粉呢?
#电视剧前行者征文#